大哥,大嫂,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嫁進侯府。如果我沒嫁進侯府,什么事都沒有。把孩子還給我吧,這四年來,我這心里有多煎熬,只能看著元際叫你們爹娘,而叫我二嬸,我這心里有多難受。嗚嗚......”鄭蓮哭得好不傷心。

可是當初怎么就沒想到會有今天呢?

“二弟妹,你一句還給你,就算了?

你可知天星受了多少罪?被掐沒死,被毒啞,才三歲不到就要做家務,挨餓,挨打。她剛回府時的樣子你也看到了,瘦成什么樣?

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查到,到底是誰把她毒啞的?那收養她的那家人,我們怎么也查不到。護衛找去時,早就人去屋空。

你說會不會也是你爹做的?這些傷害你可有想過?

如果天星沒有回來,我們就會一輩子被蒙在鼓里。

元浩瘸了,元瀚久病不愈,命也不長,如果侯爺再有個什么萬一,你說這侯府的爵位是誰來繼承?

就是你生的元際,這就是你們的最終目的。你好意思問我要回孩子嗎?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現在誰都知道元際和天星是雙胞胎,你想把這事公開讓侯府成為滿京城的笑話嗎?

不,現在已經是滿京城的笑話了,我們倆的婆母居然和人珠胎暗結。”

宋舒青這一年來,早就想著報仇了,今天終于實現了一半。

發泄了一通,心里舒服了很多。

鳳天星見娘親激動的樣子,在她懷里依得更緊了兩分,以示安慰。

這種場合,小孩子不宜插嘴,所以幾個孩子都靜靜聽著。

鄭蓮哭得更傷心了。

轉過身要去抱鳳元際。

終于把身份說開,她就沒那么多顧忌。

可是鳳元浩動作更快,把鳳元際一抱,躲開了。

“二嬸,當你放棄這個孩子的時候,你就沒有資格擁有他了。”鳳元浩很不客氣地說道。

鄭蓮跌坐在地上,傷心不已。

“二叔,我的腿怎么瘸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鄭成怎么就那么巧,在狩獵時和我的馬同時發瘋?又那么巧遇到狼群?你就沒想過為什么嗎?”鳳元浩雙眼如刀般看著鳳祖武。

今天就是撕破臉的一天,他也沒必要顧忌對方和自己是一家人。

鳳祖武聽了鳳元浩的問話,驚得雙眼大睜。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鳳祖武不可置信。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毀了他,毀的非常徹底。如果你不是我二叔,你早就在床上癱著了。

我本也想讓你嘗嘗癱了是什么滋味。可是爹說你畢竟和他是一個爹生的。

所以你才能好好坐在這里。你應該感謝你姓鳳。但如果你以后想作死,我們是不會攔著你的。”鳳元浩不急不慢地說道。

“我們的二叔,已經把你送給了我們大房,那么你以后就是我們大房的孩子,放心,以后大哥會好好‘照顧’你的。”鳳元浩又對著自己抱著的鳳元際說道。

鳳元際根本就不明白大人說的這些話什么意思,只是傻傻地點頭。

大哥哥居然愿意抱他,他很高興。

鳳元際從出生就和大房生活在一起,鳳天星沒回來前,個個都疼他如珠如寶,感情早就建立。

就算鳳天星回來,孩子對父母兄長的感情是沒變的,只是大人心里感覺難受而已。

又加上這一年來,大房故意不讓二房靠近鳳元際。鳳元際對二房的人親近感就少了很多。

鳳祖武無話可說。

猶豫了幾下,他也站了起來,跪到鳳祖文夫妻面前。

“大哥,是我錯了。請你放過我們母子。”鳳祖武艱難地低下了頭。

“放過?從小到大,我對你對如月,從沒苛待過,不但沒苛待,還很疼愛,盡到我一個做兄長的責任。

我們侯府子嗣本就不多,我們是第三代,也就我們兩兄弟。

我珍惜兄弟,而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我既是長又是嫡,還大了你十幾歲,我繼承爵位不是應該的嗎?”鳳祖文看著面前的弟弟,失望透頂。

“大哥,我錯了。”鳳祖武趴下了身子,他沒什么可說的,只有認錯。

鳳祖文揮了揮手,讓于長方把不相干的人都帶出去。

“繼母,你還有什么話說?”鳳祖文又看向阮若英。

而此時的阮若英再沒有往日的老夫人形象。

木呆呆的,毫無生氣。

一聽到鳳祖文問她,回了魂,突然就撲向跪在地上的鳳祖武。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祖武,救救娘,救救娘。”阮若英聲淚俱下。

“娘做的那些都是為了你,為了我的親孫子。

你知道娘作為繼室有多難?

剛嫁進侯府時,你爹待我根本不像對待妻子,而只是讓我占著這個位置。進門一年,除了新婚夜,他都沒碰過我。

我不得不對他原配留下來的兩個孩子好。好不容易贏得你爹的認可,才有了你。

娘這些年過得也苦啊。娘為了你,天天笑臉迎人,根本沒有一個侯夫人該的有體面。終于你讀書考了進士,娘才覺得翻了身,一心為你謀劃。

可是老天不公,為什么自從那小乞兒回來什么都變了?”阮若英述說著自己這些年的辛酸,到后面都有些語無倫次。

“你怎么解釋你的珠胎暗結?你作為我武安侯府的老夫人,居然如此不知廉恥。”鳳祖文可不同情她。

“大哥......”鳳祖武很猶豫,要不要直接說出來。

他早就猜到母親會與人珠胎暗結就是大哥設計的,但如果母親潔身自好,大哥的陰謀根本就不會成功,說穿了就是蒼蠅只盯有縫的蛋。

“我......”阮若英也無話可說。事實擺在眼前。

“老二,我們也不多說,你想她活命,就帶著她離開侯府吧。

以后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互不相干。

我會找族老商量把你們一房從族譜里劃去。

你殘害鳳家血脈,兄弟鬩墻,已不配為鳳家子孫,但元際既已記在我名下,那就是大房的孩子,侯府的子孫。

今天他也在場,至于他能聽懂多少,記住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本事。

你們最好也不要想著等他長大,特意告訴他你們是他的親生父母。

如果你們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都做過些什么,我不攔你們。

另外,我會代父親寫一份休書給繼母。明天你們就搬走吧。至于府里的產業,你也不用想,自你們換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資格繼承了。”

聽了鳳祖文的決定,鳳祖武不可置信地看著小時候最疼他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