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同誌,我們是喝過張老板做的鯽魚湯才開始嘔吐的,那些重癥的喝的多,我們輕點的是隻喝了幾口。
我們在他飯店裏中的毒,這錢就應該張老板出,民警同誌,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輕癥的那些人臉色慘白,雖然時不時地嘔吐幾下,但還保持著幾分清醒。
“你快給我閉嘴,你說在我飯店裏喝鯽魚喝中毒的,你有啥證據嗎?”張老板氣的想伸手去捂那人的嘴巴。
好在李夢華將人攔住,他看向許大夫,衝她點了點頭,“那就麻煩許大夫,檢測一下那鯽魚湯是不是有問題?”
“好說。”許大夫把那些湯用塑料袋子裝好,還從食客的嘔吐物中取了樣,讓同事馬不停蹄地送回了診所進行檢驗。
幸好診所離著飯店並不遠,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那人拎著報告跑了過來。
“這鯽魚湯不新鮮,每一份裏麵都檢測到了沙門氏菌和金黃色葡萄球菌,大夥喝過這有問題的湯,會引起腸胃不適,輕者會出現惡心嘔吐的癥狀,重者可能會引起休克。”
李夢華眉頭緊鎖,通身氣場散開,拿著那一摞報告遞到張老板跟前,“給錢,讓大夥先治病。”
“我若拒絕呢?張副所長可是我舅舅,你不能對我來硬的,不然他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張老板不想掏錢,那麼多人呢,一人少說得十塊錢,他全掏的話還不得傾家蕩產了?
平時因為張副所長的關係,派出所的人哪個見了他不是客氣三分,眼前這個新瓜蛋子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居然敢這麼跟他說話。
張老板暗下決定,到時候他一定要在舅舅麵前狠狠告他一狀。
“那就正式拘留你。”李夢華從兜裏拿出一副手銬,“這些話你留著去監獄,說給你舅舅聽吧,對了,張副所長因濫用職權收受賄賂,已經入獄了,判了十年。”
說完,李夢華就要將張老板給銬起來。
張老板腦袋懵了一下,舅舅出事兒了?怪不得最近都沒見他來飯館吃飯呢。
見李夢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張老板哪裏見過這個陣仗,當下腿都嚇軟了。
“哎呀,這鯽魚不新鮮又不是我的錯,是王文山媳婦賣給我的鯽魚,你們應該找她要賠償!”
張老板眼珠軲轆軲轆轉,看到趙青青的時候,眼睛一亮,毫不猶豫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身上。
趙青青臉上沒有半點兒血色,內心升起一股子恐懼感,這個張老板半個小時前才把她奉為座上賓,咋能一轉眼就翻臉不認人呢?
還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她拿啥賠?
趙青青心一橫,既然張老板想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張老板你說啥呢,我又不是隻供應你一家,我還供應香滿園呢,咋人家那邊這麼長時間了都沒事兒,到你這就出事兒了?
肯定是你處理鯽魚的時候,那刀啊案板啥的有細菌,才導致大夥中毒的,所以這錢就應該由你賠償。”
張老板詫異地看著趙青青,她可真能胡攪蠻纏,他早就該想到的,王文山這媳婦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個簡單,我還有沒清理的魚,小同誌,你可以讓人帶回去檢驗一下。”張老板從後廚拎出一個木桶來,裏麵還剩兩條鯽魚。
跟最開始的囂張跋扈相比,張老板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他唯一的靠山已經進去了,沒人能給他撐腰。
李夢華瞥了一眼趙青青,想到表妹李寶珠經常跟她念叨的,她在村裏交到一個好朋友,那個好朋友特別優秀,自己養鯽魚還往鎮上香滿園賣鯽魚。
香滿園那鯽魚湯他喝過,味道沒得說,特別香甜。
咋?
她不跟香滿園合作了?
李夢華微微搖了搖頭,據他多年的經驗來看,眼前這女人心思沉雜,不是個省油的燈,寶珠跟她多來往沒好處。
等回頭他一定要告訴寶珠,離這個女人遠一些。
“許大夫,再麻煩你一趟,把這鯽魚帶回去檢測一下。”李夢華收回視線,目光堅毅,如果檢測出這鯽魚有問題來,甭管這女人是誰的朋友,她都必須承擔責任。
“好的。”許大夫應了一聲,讓同事帶著木桶回診所了,說起來也可笑,她們是給人看病的大夫,沒想到有一天還能派上這個用場。
趙青青心裏還是有幾分勝算的,因為那鯽魚剛拿回家的時候,她也燉過湯,雖然味道不如飯店的好,但她吃了沒問題,趙母趙父吃了也沒事兒。
因此她斷定是張老板處理鯽魚的時候沒處理幹淨,才導致大夥喝湯中毒的。
等待報告的過程中,張老板差點兒沒用眼神殺死王文山,都是他攪合的,要不是他沒事兒送勞什子鯽魚,能闖下這滔天大禍?
王文山摸了摸鼻子,盡量回避著張老板的視線,他心裏很矛盾。
又想趙青青的鯽魚沒問題,把責任都推給張老板,這樣一來,他們不用賠錢。
又想趙青青的鯽魚能稍微有一小點問題,那樣他們承擔一點兒責任,花上一點錢,不至於把張老板惹急了眼。
要是惹急了張老板,以張老板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斷然沒可能放過他。
以後生意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張老板還不把他給擠兌死。
很快檢測報告出來了。
“鯽魚表體跟內裏,都存在沙門氏菌和金黃色葡萄球菌,而且含量很高。”
趙青青傻眼了,她無法置信道:“這怎麼可能呢,那鯽魚我吃過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我家人也都吃過也沒事兒,而且人家香滿園也沒事兒,所以一定是你們檢測的不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