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偏執京少他又狠又野 > 第237章,命懸一線
  “你怎麼了?”宋嶼川麵色冷凝,拎起放在走廊的笤帚,走過去把地上的碎碗渣掃到角落,防止宋錦為在地上打滾的時候被紮傷。

  “我也不知道,我腦袋似乎要裂開一樣疼,肚子跟心口也疼,喘不過氣來還惡心想吐……啊,我覺得我可能快死了,這可怎麼辦呀?嗚嗚嗚……”

  宋錦為也顧不上跟宋嶼川熟不熟,聽到他問便淚眼婆娑地解釋了兩句,內心深處慌亂到了極點,他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除了渾身各種疼,惡心想吐心口憋悶之外,他的手腳好像泡在冰碴子裏,刺骨寒涼還不停地發抖,身上卻不停地往外冒汗。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是身體本身不舒服還是膽怯害怕造成的。

  大夥沒聽到宋錦為的求救聲,但聽到了宋嶼川踹門的聲,趕緊跑過來看。

  “錦為弟弟,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麼,怎麼出那麼多汗啊?

  不過你別怕,有我在你身邊陪著你呢。”

  張豔玲表現得特別積極,主動跑上前俯下身,一臉擔心地看著宋錦為,還用自己的手帕給宋錦為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

  隻是她不擦還好,她用手帕一擦,那手帕上有股濃鬱的香味兒,直往宋錦為鼻子裏鑽,他之前強壓下的惡心感被勾了起來。

  ‘嘔’地一聲響起,惡心感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湧而來,宋錦為根本控製不住,側頭大吐特吐起來。

  張豔玲下意識往後躲了一下,饒是如此,裙邊還是粘上了嘔吐物,她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這可是她的新裙子,特意穿給宋錦城看的,被吐上嘔吐物,她還怎麼穿?

  她氣的深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泛著一股子難聞的酸臭味兒,張豔玲離得最近,一時不察,那酸臭味兒直往她嘴巴鼻子裏鑽,她沒控製住幹嘔了一聲。

  張豔玲想立馬離開這個地方,她強忍住惡心,輕聲道,“錦為弟弟,你稍微忍耐一下啊,我去給你喊大夫。”

  “不,豔玲姐你先別去,我感覺我要死了,我害怕,你在我身邊陪我一下,求你了。”

  宋錦為還在大吐特吐,見張豔玲要離開,立馬急了,他下意識去拉張豔玲的手,想讓她留下來。

  人在危急關頭,如果有信賴的人陪在身邊,心裏會更踏實一點。

  宋錦為明顯把張豔玲當成了最信任的人。

  隻不過還沒碰到張豔玲的手,宋錦為的臉突然變成了青紫色,雙眼發直,雙手胡亂地抓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張豔玲被嚇了一跳,連忙退到了門口。

  圍觀的眾人頓時慌了神,儼然不明白晚飯時還好好的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快去請大夫來。”宋錦城衝宋然然交代了一聲。

  “好。”宋然然應了一聲,便轉身跑開了。

  梁上進抿了抿唇,怕她找不到診所,回頭再走丟了,連忙轉身追了上去。

  宋錦城急忙進屋,也不顧地上的嘔吐物,彎腰就要把宋錦為抱起來。

  隻是還沒來得及靠近宋錦為,宋錦為便不受控地抽搐起來,眼睛向上翻,臉色愈發青紫,那模樣看著特別滲人。

  饒是見過很多世麵的宋錦城,此刻也愣在了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快,讓他側躺著。”宋嶼川出來很久都沒回去,林知瑜在屋裏坐不住,便穿了外套,跑出來看,正好撞見這一幕。

  宋錦城聞言,下意識按著她說的去做,隻是宋錦為人高馬大又正處於抽搐中,讓他側躺並不容易,他剛將人側過去一些,宋錦為又掙紮著變成平躺的姿勢,一來二去,他額頭上滿是汗水。

  這時,一雙大手按住宋錦為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胳膊,用力向上一翻,宋錦為上半身便成側躺姿勢。

  宋錦城視線看過去,那雙手的主人是宋嶼川。

  他當下心裏特別感動,宋錦為之前犯缺心眼,說了很多讓林知瑜不開心的話,這會兒他們兩口子還能不計前嫌出來幫忙,他很感激。

  還有宋嶼川看著清冷不好相處,但該幫忙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含糊。

  大堂哥果然是他們宋家人,就是仗義。

  “你將他的腰跟腿固定住,別讓他亂動。”宋嶼川眉頭緊鎖,見宋錦城還在發呆,低聲提醒了一句。

  “好嘞。”宋錦城回過神來,連忙按著他說的去做。

  兩人合力才將人給控製住,讓宋錦為側躺著。

  “瑜瑜,接下來要怎麼做?”宋嶼川看向林知瑜,這種事情上他素來聽媳婦兒的話。

  宋錦城詫異地看了宋嶼川一眼,堂哥他倒是還蠻聽堂嫂的話,這到底是得多信任她?完全一步一個指令地再執行,一點兒不帶摻水的。

  堂嫂她確定這樣能救人?

  也不怪宋錦城懷疑,畢竟他沒跟林知瑜一起共過事兒,對她並不了解。

  不過眼下除了聽堂嫂的話,也沒什麼好辦法。

  林知瑜走近來,蹲在地上快速觀察了一番,指揮著宋錦城,“把他口鼻裏的髒東西都清理幹淨,用手扣出來。”

  宋錦城也不確定這樣到底能不能救宋錦為,正要咬牙下手去清理他口鼻裏的髒東西,一道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

  “等一下,錦為弟弟是什麼病都不知道,怎麼能瞎鼓搗呢,萬一害他更嚴重了怎麼辦?我覺得還是請專業的大夫來看吧。”

  宋錦城的手僵在了半空,當下有些猶豫。

  張豔玲見狀,繼續說道,“錦城哥哥,我知道你心裏著急,但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兒還是交給專業的人辦比較好,胡亂瞎弄會死人的。”

  張豔玲其實並不在乎宋錦為死不死,宋錦為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外人,若不是有利用價值,就他這樣腦子裏缺一根筋的人,她壓根兒都不稀地搭理。

  她之所以開口阻攔,那是因為她就看不慣林知瑜那副樣子,好像什麼都懂一樣。

  醫學上的事情複雜著呢,這村婦隻上到了小學二年級,居然也敢拿出來賣弄?

  呸,可真夠不要臉的。

  “要快,不然他就沒命了。”林知瑜也不惱,淡淡地提醒了宋錦城一句,反正這是他弟弟,救或者不救全在他。

  而且就按宋錦為之前跟個皮猴子一樣在她跟前上竄下跳,將她不愛聽的話說了一個遍,衝這份缺心眼勁兒,她能出手相救已經很好了。

  宋錦城也隻是猶豫了幾秒鍾,見林知瑜這麼說,咬了咬牙,伸手去掏宋錦為口鼻裏的髒東西,動作果決又麻利。

  林知瑜讚賞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人值不值得深交,不能隻看對方表麵怎樣,需要共事兒了解一下,才能看清楚這個人的本質。

  宋錦城這個人外表雖然清和,但內裏是個極其有主意的人,不顯山不露水,該動手的時候也不含糊,算是個處事兒果斷麻利的人。

  她給了建議,宋錦城也聽,雖然猶豫了幾秒鍾,但這屬於他自己的判斷,這都是正常的。

  張豔玲有些傻眼,她不理解她都把話說那麼明白了,宋錦城怎麼還聽林知瑜的話,是想把宋錦為給害死嗎?

  同時她心裏也忍不住有些吃味兒,同樣都是第一次見麵,同樣都是認識不久,怎麼宋錦城對林知瑜跟對她就兩種態度?

  對她客客氣氣卻莫名有些疏遠,她本以為這是正常的,畢竟宋錦城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能對她這麼客氣已經很難得了。

  可她之前在飯桌上看到宋錦城對林知瑜笑嗬嗬的各種誇,她才知道,宋錦城對她跟林知瑜完全不一樣。

  正胡思亂想著,一直抽搐的宋錦為突然眼睛一閉,背過氣去。

  暈倒了?

  張豔玲心下的鬱悶一掃而光,她帶著指責的語氣說道,“錦為弟弟都暈過去了,錦城哥哥你別再繼續弄了,我就說專業的事兒得交給專業的人處理,讓大夫來診治,你們這麼瞎鼓搗會弄出人命的!”

  她嘴上焦急,但心裏巴不得宋錦為能出點兒什麼事兒。

  宋錦為是宋家孫輩裏年齡最小的一個,是宋老爺子的命根子,平時捧在手心裏都怕摔了,若是因為林知瑜瞎建議沒了命,按著宋老爺子那個護犢子的勁兒,輕易能饒得了她?

  宋嶼川是宋興國的親生兒子,以後肯定會回宋家,宋興國也會好好補償他,可若是林知瑜這裏犯了大錯,害死了宋錦為,宋家還能欣然接納一個殺人兇手當他們宋家的媳婦兒?

  怕是連大門都不讓她進。

  即便他們接納了宋嶼川,也會因為這事兒有隔閡,心都湊不到一塊兒去,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

  還有宋錦城,宋錦為死在他手上,就是因為聽信了林知瑜的胡話,這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坎兒,估摸著這會兒他心裏肯定恨死林知瑜了。

  張豔玲渾身舒暢,她暗自祈禱著宋錦為最好能沒了,這樣不用她出手,一箭好幾雕,她預想的那些都能達到。

  就宋錦為那個樣子,想要活命除非出現奇跡。

  將宋錦為口鼻裏的髒東西都清理幹淨,宋錦城額頭上都是汗,他心裏也急,都按著林知瑜說的做了,怎麼人還暈過去了呢?

  林知瑜開口道,“讓他腹部擔在凳子上,頭朝下。”

  宋嶼川聽話照做,一點兒都不猶豫,宋錦城抿了抿唇,見他那麼篤定有把握,當下也跟著一起把宋錦為架起來,按著林知瑜說的將其放到了凳子上。

  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知瑜也不解釋,繞到宋錦為身後,伸手在他的頸椎縱線跟肩胛骨橫線交匯的地方,用力向前向裏擊打。

  張豔玲在一旁看著,心裏止不住的冷哼,賣弄吧,盡情賣弄吧,等把人給鼓搗死了,林知瑜也就完了。

  她現在不僅不攔著,還特支持林知瑜,就想著林知瑜能把宋錦為給治死。

  林知瑜大概得擊打了十幾下,昏死過去的宋錦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手腳耷拉著,好像真沒氣了似的。

  就這種情況,怕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濟於事吧?

  張豔玲愈發滿意。

  連宋錦城都做好了心理準備,老弟這次估計玄了,這讓他怎麼跟家裏交代,爺爺若是知道了還不瘋麼。

  不過他不怪林知瑜,人家也是好心,還拚命幫忙救了。

  “咳咳……”

  正胡思亂想之際,昏死過去的宋錦為突然傳來一道重重的咳嗽聲。

  隨即從他嘴裏吐出來一口重重的痰。

  林知瑜見狀停下手裏的動作,鬆了一口氣,還好,人算是救回來了。

  宋錦為難受地睜開眼,因為頭朝下,從這個角度看去,能看到倒著的林知瑜,他剛才感覺到後背被一陣大力的拍打,差點兒沒疼死他,不禁鬱悶道,“你這個女人怎麼勁兒那麼大,捶死我怎麼辦?你……”

  ‘砰’地一聲,宋錦為摔在了地上,頭發上衣服上沾到了不少嘔吐物。

  宋嶼川跟宋錦城對視了一眼,他們倆是一塊兒鬆的手,當然都沒料到對方會突然鬆手。

  “哎呦哎呦,可疼死我了,你們兩個怎麼這樣啊?這髒東西都沾到我身上了。”宋錦為感覺身上被摔得要散架了,四仰八叉地在地上躺了會兒,又覺得實在太髒了,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身上有些髒,臉色有些白,其他方麵沒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