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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6章 讓人心尖顫抖的時刻來了

  帶著對那間神秘屋子的好奇,顧岑璽和夏天被那個叫龍哥的男人,帶向另一個房間。

  龍哥很敏銳,他注意到了顧岑璽和夏天看向神秘房間的視線,登時臉色陰沉,聲音尖銳。

  “你們在亂看什麼?”

  “再看把你們倆個的眼珠子挖出來!”

  顧岑璽平靜地收回視線:“隻是好奇。”

  夏天在一旁點頭。

  一間屋子用八個膘肥體壯的男人把守,這種異常的情況,誰見了不好奇啊!

  不好奇才是不正常!

  龍哥明白這一點,但也很忌憚,對顧岑璽和夏天:“收起不該有的好奇,否則今天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夏天很應景地抖了一下,以表示她此刻很害怕。

  龍哥回頭看了夏天一眼:“瞧你那點出息,一看就是新來的小弟。”

  夏天認真表演小弟,低著頭,不吭聲。

  其實她是怕張嘴說話了,聲音不像男人。

  顧岑璽瞧著演小弟起勁的夏天,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的確是我新收的小弟,而且是個小啞巴。”

  夏天一愣:你才是小啞巴!又小又啞巴!

  顧岑璽看著夏天眼波裏流轉的嗔意,翹了翹唇。

  龍哥又打量了一眼夏天:“真瘦!像個發育不良的瘦猴子!一看就弱不經心,還是個啞巴,還長那麼醜!這種條件這麼差的男人,娶老婆都困難!沒一個女人看得上!”

  夏天:“……”

  霧草!眼前這個玩意兒人身攻擊她!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說醜!第一次被人說發育不良!

  士可忍孰不可忍!

  忍無可忍,就……

  還能再忍忍。

  畢竟反殺時刻還沒到,等到了再獵殺眼前這個玩意!

  顧岑璽聽著龍哥的話,又看到夏天眼中憤怒的小火苗,被逗樂了。

  他摸了摸夏天的頭:“以後我這個小弟要是娶不著媳婦,我願意養她一輩子。”

  夏天眼中的小火苗熄滅了少許。

  龍哥瞥了顧岑璽一眼:“一個小弟而已,有什麼值得養的!”

  顧岑璽望著這個所謂龍哥的背影,眸色冷利而深沉。

  龍哥把顧岑璽和夏天領到了一間晦暗的房間裏,隨即把門窗全部關閉。

  本就不亮的房間更加陰暗。

  龍哥隻想抽點那東西找樂子,雙眼盯著顧岑璽的口袋:“貨呢?我得先驗驗。否則你騙我怎麼辦?”

  顧岑璽從口袋裏拿出那袋白色粉末,臉上一派淡定從容。

  騙他?

  顧岑璽微微一笑,沒錯,顧岑璽就是在騙他!

  他手裏拿的其實是一袋白麵,可不是什麼毒。

  龍哥看著他手指捏著的那團白東西,咽了一口口水,眼睛裏直冒綠光。

  “你快給我吸一口!我最近他媽壓力太大了!吸煙完全不管用!”

  “如果你的東西夠純,我全買了!而且以後隻找你一個人拿貨!”

  他急不可待,朝顧岑璽伸出手。

  顧岑璽眼眸深沉,神秘莫測,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把指尖夾的白色粉末,遞向龍哥。

  夏天看的心中一驚。

  她知道顧岑璽手裏的白色粉末根本不是毒,是來的時候,他隨手裝的一袋麵粉。

  夏天看顧岑璽把麵粉遞向那個龍哥,更急了,這要是被發現了該怎麼辦?!

  龍哥伸手就去抓顧岑璽手裏的白色粉末。

  眼看著他即將從顧岑璽手裏搶走那包白麵,驀地,嘭!房間的門被外麵推開。

  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闖進來,驚慌失措的樣子:“龍哥!不好了!那個女人又開始尋死覓活了!”

  龍哥一聽到“那個女人”,連“吸粉”的事情都忘記了,謔的一下站起了身。

  “真不知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鬧的!夏立威老爺好吃好喝地供著!她還一天到晚尋死覓活!”

  身高體壯的男人抬頭看龍哥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那個女人被囚禁了18年了!

  這隔誰誰不鬧啊!

  被囚禁18年,不自殺都是心裏素質強大!

  保安也隻敢在心裏感歎,不敢當著管家龍哥的麵吐槽。

  這個管家可是夏立威養的一條惡犬,別人說的任何關於“那個女人”的話,他都會告訴夏立威。

  而夏立威,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討論“那個女人”。

  討論“那個女人”的人,稍有不慎,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夏立威認為,“那個女人”是他的女人,別人不僅不能染指,連談論的資格都沒有!

  顧岑璽和夏天聽到管家龍哥和保安口裏的“那個女人”,都神色振奮。

  很可能,他們能通過“那個女人”,來找到夏天的親生父親呢?

  他們直接,“那個女人”,一定知道很多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管家和保安邁著急促的大步,從顧岑璽和夏天

  眼前一掠而過,去看“那個女人。”

  顧岑璽和夏天剛轉頭往門口處看,房門就被用力關住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上鎖的聲音。

  顧岑璽和夏天被縮鎖在了房間裏。

  夏天看著緊閉的房門:“岑璽哥哥,咱倆是不是被囚禁了?”

  顧岑璽倒是很淡定的樣子,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微曲著大長腿:“如果我們被囚禁,也不意外。”

  “夏立威那人,最擅長的就是囚禁。”

  夏天抱著纖細的胳膊,伸手揉了揉顧岑璽的頭。

  “被囚禁又怎麼樣,岑璽哥哥,反正我會保護你,也能帶你出去。”

  顧岑璽側首望著從外麵鎖著的房門:“你怎麼帶我出去?”

  夏天望著房門,美眸冰寒,聲音鏗鏘有力:“它再堅固的房門,也抵不過我用盡全力的一腳!”

  顧岑璽看著小獸一樣的小姑娘:“一腳踹開房門?”

  他把她拉回椅子上坐著,給她順毛:“乖,別踹,我心疼你的小腳。”

  “放心,即使天羅地網,我也會安全的把你帶出去。”

  夏天對顧岑璽甜蜜地笑,問他:“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顧岑璽瘦長冷白的手指撚起一個青灰色的瓷杯:“靜觀其變。”

  他開始利用他超出常人的聽覺,去聽管家龍哥和“那個女人”的動靜。

  管家和保安來到囚禁“那個女人”的房門前,拿出一把特製的鑰匙,開始開鎖。

  開“那個女人”房間的鑰匙,除了夏立威,這個院子裏的人當中,隻有他有。

  可見夏立威對於他的信任。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個白色的瓷盤朝他迎麵砸過來。

  咚!

  悶響過後,是瓷盤落在地上的脆響。

  盤子砸在地麵上摔了個稀巴爛,管家朱承龍的腦袋也被砸開了花。

  鮮紅色的血順著他的額頭往下流,滴答,滴答,落在地麵上,染紅了白色瓷磚。

  旁邊的人一下子慌了,有不敢出聲,隻緊張地看著血流一臉的大哥。

  朱承龍咬著牙,抬頭,望著前麵站著的女人。

  那個女人長著一雙桃花眼,眼眸清澈,但沒有生機。

  她臉型小巧精致,皮膚細膩,又因為常年見不到太陽,透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她白得仿佛一張紙,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楚楚可憐的破碎感,好像輕輕一戳,就能把她整個人戳破。

  但她的眼神裏,又透著永不屈服的倔強。

  她看著鮮血流了一臉,臉部疼到扭曲猙獰的管家,亦沒有絲毫的害怕。

  朱承龍接過保安遞過來的毛巾,把臉上的血擦幹淨,又緊緊捂住傷口止血。

  他問一旁的保安:“說吧,今天這個女人又在作什麼妖?”

  保安如實說:“她一直在用各種東西砸門,桌子、椅子、給她送飯用的盤子。”

  “今天給她送的飯,她一口都沒吃,全用來砸門了。”

  朱承龍看著前麵的女人,眼神帶著無可奈何。

  他不可否認,眼前這個女人是個絕色,即使被囚禁了18年,容貌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由於長久見不到太陽的原因,她皮膚上沒有一絲皺紋,雪白細膩,透著天生麗質。

  朱承龍即使被她砸的頭破血流,天天因為擔心這個女人出事而夜不能寐,但他看著眼前天仙一樣的女人,依舊不舍得對她發火。

  他轉身對著身後的保安:“她不吃,那就每隔一個小時再給她重新送一份飯。”

  “她砸她的,接著送就是。”

  如果砸了能讓她高興,那就讓她接著砸。

  旁邊的保安回說:“是!”

  朱承龍拿過一把掃帚,清潔滿地的碎瓷片和飯菜。

  旁邊的保安說:“我們來清掃吧,龍哥。”

  朱承龍扭頭看向他們:“滾出去!”

  房門合上後,屋子裏隻剩下了朱承龍和“那個女人”。

  朱承龍一邊緩緩清掃著地上的汙垢,一邊開口:“林小姐,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林玥兮麵色冷淡,沒有絲毫表情,低低的聲音像在獨自呢喃:“我想出去……”

  想出去找她這輩子唯一愛著的男人,夏君堯。

  夏立威說夏君堯18年前就死了,林玥兮不信!

  一天不親眼見到他的屍骨,林玥兮就不相信夏君堯會死。

  因為他在出任務之前,親口對她說過:他一定會回來找她!

  除了愛人,林玥兮還想看看她的一雙兒女。

  自從18年前她的女兒出生後,她就被夏立威囚禁起來。

  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她一眼都沒有看過。

  孩子一生下來,就被夏立威抱走了。

  她不知道她那可憐的女兒,長得像夏君堯,還是像她?

  林玥兮真的好想見見她那可憐的女兒。

  她感覺她對不起她的女兒,她把女兒生下來,卻從來沒有抱過她。

  她沒有給過她的女兒一丁點母愛。

  林玥兮覺得,她真的是個很差勁的母親。

  還有她的兒子,夏禹北,她隻陪伴了六年的那個小男孩。

  記憶中,她的小男孩很愛笑,調皮搗蛋,明明是個調皮搗蛋的小少爺,但卻非常喜歡爬牆上樹掏鳥蛋。

  小家夥還經常炫耀似的,把掏來的鳥蛋拿到她麵前:“媽媽,你看,這是大自然給我們的禮物,我要把這些小鳥蛋煮煮吃,聽說可有營養了,我想和媽媽一起吃……”

  林玥兮想起自己的一雙兒女,眼眶濕潤,熱淚從眼睛裏滑落,沿著她的臉頰滑落,濡濕了她的衣服。

  她真的很想她的小男孩禹北寶寶,和她從來沒見過的那個小女兒。

  今天是林玥兮的生日,她格外思念她的家人,但她卻不能與她最愛的家人一起過。

  房間裏響起細細的抽泣聲。

  朱承龍握著掃帚的手頓住了。

  他抬頭,就看到了哭得傷心的漂亮女人。

  她很瘦,身形單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朱承龍作為夏立威的管家,充當夏立威幫手,囚禁了林玥兮18年。

  從另一個角度,朱承龍覺得,他也陪了林玥兮18年……

  朱承龍看著淚流滿麵的林玥兮,心中仿佛被揪了一下。

  他轉身出了房間,片刻之後,又手裏捧著一個做工精細的蛋糕,回了房間。

  蛋糕是他提前定製的,是林玥兮最喜歡吃的冰淇淋蛋糕。

  朱承龍知道林玥兮愛吃草莓,還特意在白白的奶油上,細致地鋪上了一層鮮紅的草莓。

  他把蛋糕端到林玥兮麵前:“我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

  他想對她說“生日快樂”,但這四個字,不適合他這個囚禁了她的幫兇說。

  而且他知道,即使他說了,也討不來林玥兮一絲一毫的另眼相看。

  她理應恨他。

  朱承龍把蛋糕放在林玥兮麵前,拿出打火機,去幫她點生日蠟燭。

  “別動!”

  林玥兮製止了他的動作:“生日蠟燭,我想自己點。”

  朱承龍看著她雪白臉頰上的淚痕,她泛紅的眼睛,她精致眉眼間透著的散不盡的哀傷。

  他終於沒忍心拒絕她的要求:“好。”

  他把手裏的打火機遞給她。

  林玥兮白到幾乎透明的手握著打火機,望著不同顏色的生日蠟燭,慢慢的,一個又一個地點亮那些五彩斑斕的蠟燭。

  房間裏也變得明亮起來。

  她灰暗了十八年的時光,也仿佛因為這些燃燒的生日蠟燭,變得明亮了分毫。

  朱承龍低頭,偷偷看林玥兮,終於在她黯淡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神采。

  林玥兮仍然在慢悠悠地點蠟燭,對他說:“你可以出去嗎?我想自己一個人,安靜地過個生日。”

  朱承龍看到了她眼中閃爍的期待,像星星在發光。

  他終是沒有拒絕,點頭,轉身退出房間。

  他來到了鎖著顧岑璽和夏天的房間。

  顧岑璽想速戰速決,把白色粉末扔在桌子上,對朱承龍說:“現在開始交易,我們還有事要辦。”

  朱承龍腦子裏全是林玥兮那張閃著星星的眼,他再看向桌子上的白粉,反而沒有了之前的興趣。

  他隻靜靜地坐著。

  好一會兒過去了,仍然不發一言。

  顧岑璽和夏天看著他的異常,奇怪。

  他這是不打算買了?

  顧岑璽把桌子上的白粉拿起來,往門外走:“我們走了。”

  顧岑璽和夏天跨出房門的瞬間,朱承龍喊住了他們:“誰說我不買,我買!”

  他朝顧岑璽伸手:“拿來,我驗貨。”

  院子裏忽然傳來保安的大喊:“著火了!”

  “那個女人的房間著火了!”

  “大家快來救火啊!”

  朱承龍瘋了一樣跑出去,去救林玥兮。

  顧岑璽和夏天也跑到院子裏。

  那個有八個保安把手的房間,源源不斷的黑色濃煙從屋裏飄出來。

  朱承龍打開房間的門鎖,撲到大火裏,尋找林玥兮的身影。

  火是林玥兮放的。

  但不是為了尋死。

  她還沒見到她的愛人和她的一雙兒女,她舍不得死!

  她要活著!

  她一定要活著見到她的家人!

  今天白天,她隔著窗戶,看到院子裏來了兩個陌生男人,一高一低,一個強健,一個清瘦。

  她直覺,這兩個男人不是壞人。

  所以她故意放火,想引起這兩個男人的注意。

  林玥兮見門開了,就往門外跑。

  她跑到院子裏,終於再一次呼吸到了院子裏的空氣。

  此時,夏天正一眨不眨,望著這個纖瘦女人的背影。

  這個女人給夏天的感覺,莫名熟悉。

  第六感的作用,林玥兮覺察到了背後的那道目光。

  她回頭,看向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