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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9章 找到了親生母親?

  夏天躺在顧岑璽懷裏,被他肌肉結實的手臂摟著護著,鼻尖都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了。

  與她閃閃的眼睛相比,顧岑璽此時的眼神,充滿了肅然之態。

  他視線掃過她護在胸口的珍珠項鏈,聲音沉沉地開口:“這個項鏈很重要嗎?”

  重要到她不惜摔到頭破血流,也要牢牢護著它?

  天知道,顧岑璽看到夏天從樓梯上摔下來時,他有多擔心她受傷。

  他的整顆心髒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第一時間就朝她跑過去,去用雙手接她。

  還好他來的及時,要是他再晚來一秒,她可能就會摔的頭破血流。

  夏天看著顧岑璽嚴肅的神情,小孩子被大人抓到一樣,莫名感到一陣心虛。

  她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很多:“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的禮物。”

  顧岑璽本來還想很嚴肅的教育她:萬事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但聽到她細細小小的聲音,嚴厲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在他心裏,她最重要。

  但他也知道,在她的心裏,媽媽的分量舉足輕重。

  顧岑璽雖然不讚同夏天以身體守護項鏈的做法,但也能理解她。

  他低沉的聲音裏都是關切:“我來晚了,抱歉。”

  要是他再來得早一點,她就不會被推下樓梯了。

  想到這些,顧岑璽倏然抬頭,看向夏曉嫻的眼神,刀刃一樣冰冷陰冽,看一眼就讓人心生膽寒。

  夏曉嫻看到顧岑璽刀子一樣的眼神,呆愣在原地,一時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提狡辯。

  夏曉嫻失神的時候,安靜雅突然從一間房子裏走出來。

  她剛才一直躲在門口,開心地看著夏曉嫻把夏天推下樓。

  安靜雅和夏曉嫻最想看到的,就是夏天被摔得頭破血流,以及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被摔出血、摔毀容。

  沒想到,顧岑璽突然來了!

  安靜雅心裏很是遺憾,但她知道作為京圈太子爺的顧大少爺,她真的得罪不起。

  於是安靜雅帶著一臉的諂媚,走到夏曉嫻身邊,佯裝成大家族主母的樣子,表意是主持公道,實質是維護夏曉嫻。

  她把夏曉嫻拉到身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曉嫻你快跟媽媽說實話,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夏曉嫻說:“我剛剛把項鏈遞給夏天的時候,不小心把夏天推倒了。”

  夏天聽到了年度最荒唐的笑話:夏曉嫻不小心把她推倒!

  顧岑璽聽著夏曉嫻的話,深邃的眸子即刻結了一層寒冰。

  安靜雅則順著夏曉嫻的話,趕緊幫自己的好女兒洗脫罪名。

  “曉嫻啊,把人摔下樓梯可是大事,你這性格就是毛手毛腳,一點都不穩重,不是我說你,你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細心點。”

  “今天幸虧顧少爺來的及時,幸好夏天沒有傷到,要是夏天摔傷了,我怎麼對得起她母親在天之靈。”

  安靜雅看著夏曉嫻,指著房間的方向:“好了,你趕緊回屋去吧,別一會兒你又好心辦壞事。”

  夏曉嫻聽到安靜雅的話,知道她媽媽在故意讓她走維護她,夏曉嫻趕緊往屋裏躲。

  “站住!”

  顧岑璽身姿筆挺,大步往樓上走。

  他攔在夏曉嫻身前,高大昂藏的身軀壓迫感十足,氣場強大。

  “犯了錯就想跑,真以為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夏曉嫻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裏,就像陰溝裏見不光的老鼠,瑟瑟發抖。

  “顧、顧爺!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顧岑璽仰頭,看向屋頂一側安裝的攝像頭,幽邃的眸子蘊著濃濃的寒意。

  “你是無意還是心思惡毒,不是光憑你嘴上叫幾聲冤屈,我就會相信你!”

  “想比較於你的口說無憑,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冷白如美玉的手指,點著攝像頭:“那裏,記錄著你的一切罪行!夏曉嫻,你敢看嗎?”

  夏曉嫻不敢看。

  她一聽到顧岑璽要把攝像頭記錄的證據公布於眾,她就心虛到心髒發抖!

  夏曉嫻不敢再說話了,她唯恐她哪句話說的不對,再被顧岑璽抓住把柄。

  安靜雅一心想攀上顧家的高枝兒,不甘心自己的女兒夏曉嫻,在顧岑璽的心裏落了個心腸惡毒的印象。

  她趕緊站出來補救夏曉嫻的形象:“顧少爺,你剛剛也看到夏天手裏握的那串項鏈了,那可是曉嫻翻遍了整座夏宅,付出了很多時間,找了很久,才幫夏天找到的!”

  “曉嫻知道那串珍珠項鏈是夏天的媽媽留給她的遺物,所以就一直在幫夏天找,你看,夏天都找不到的項鏈,曉嫻硬是憑著一片真心,幫夏天找到了!”

  夏天清澈的美眸看穿一切,禁不住笑出了聲。

  這個安靜雅真是老奸巨猾,想幫自己女兒說話也就算了,還踩著她夏天給夏曉嫻抬身價!

  呸呸呸!

  惡心心!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非常不爽呢!

  夏天淡淡一笑,波瀾不驚,喜怒不變,似清風徐徐。

  “我當時翻遍了整個夏宅都找不到的項鏈,怎麼被夏曉嫻一找就找到了呢?”

  “這是為什麼呢?”

  夏天故作驚訝,嬌俏的臉頰滿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我知道了!該不會我母親留給我的珍珠項鏈,被夏曉嫻故意偷走藏起來了吧?”

  小狐貍一樣靈動狡猾的小姑娘,邁著小碎步跑到顧岑璽身邊,伸出白皙的小手,抱住顧岑璽粗壯的胳膊。

  “岑璽哥哥,你看我發現了什麼真相!夏曉嫻偷我的項鏈!還故意藏起來不讓我找到!”

  “岑璽哥哥,夏曉嫻這個女人是不是太惡心巴拉了?”

  夏天一邊摟著顧岑璽的胳膊,一邊朝夏曉嫻看了一眼。

  她知道夏曉嫻喜歡顧岑璽,隻要顧岑璽親口說夏曉嫻惡心巴拉,夏曉嫻就會傷心欲絕。

  善良又嫉惡如仇的小夏天,是很懂得殺人誅心的呢。

  顧岑璽這麼聰明的人,當然看出了夏天的目的。

  隻要能讓她開心,他當然願意化作她手裏的一把尖刀,為她殺人於無形。

  即使他不是個言語刻薄的人,但為了夏天,他願意說出那些犀利不雅的話語。

  顧岑璽濃黑的長睫下斂,看著身邊靈動漂亮的小姑娘,薄紅的唇線啟開細微的縫隙。

  “夏天寶貝說什麼都是對的,夏曉嫻這個女人,是真的令人作嘔。”

  夏天聽著顧岑璽的話,看著夏曉嫻的目光越發得意,像高傲的孔雀。

  她知道,她贏了。

  果不其然,夏曉嫻的臉色變成了灰白,像抹在粗糙牆壁上的水泥,毫無生機。

  她眼中即刻洶湧出兩行淚水,哭的好不傷心。

  夏天悠悠“嘖”了一聲,突然想起了經典的四個字:

  賤不賤吶!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夏天腦海中又自動匹配上了一句魔性的語調——

  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安靜雅看著哭到肝腸寸斷的夏曉嫻,又看向夏天,眼中閃過嫉恨的光。

  憑什麼在顧大少爺的心裏,夏天是寶貝,她女兒就令人作嘔!

  安靜雅看著夏天的得意勁,心裏都是濃濃的不甘。

  下一秒,她強烈的不甘被擊了個粉碎。

  顧岑璽俊臉沉靜,幽沉的視線不帶一絲溫度地望向安靜雅,直紮們母子的心窩。

  “夏天的母親是名門貴族之後,教育出的孩子當然也行的端,做的正。”

  “哪像某個一心隻想攀附豪門的女人,至今都沒有獲得夏家的認可,徒有虛名。”

  安靜雅自然聽出來顧岑璽是在諷刺她,至今夏立威都沒有和她領證娶她過門。

  這可不就是徒有夏家主母的虛名。

  偏偏安靜雅也不能反駁,因為顧岑璽說的是事實。

  於是安靜雅幽怨地看向夏立威。

  如果這個時候,夏立威能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哪怕說一句場麵話,說以後會娶她過門,安靜雅的麵子都能保住。

  安靜雅等了又等,還是沒有等來夏立威的一個字。

  安靜雅和夏曉嫻的臉麵,就如同虛無縹緲的海市蜃樓,都不用風吹,自己都轟然倒塌!

  夏立威怎麼會為了一對解悶的母女,來得罪顧岑璽呢?

  要知道,在夏君堯還年輕的時候,在夏立威還沒有接手夏氏集團的時候,夏氏集團的實力可是能和顧家相匹敵的。

  再往前推三十年,夏家和顧家號稱:京城雙霸。

  隻是在夏立威接手夏氏集團後,夏氏集團就不斷地走下坡路。

  別人的企業都蒸蒸日上,夏家的企業是步步下滑。

  昔日的京城雙霸,最終隻剩下京城顧家,一家獨大。

  夏立威對於顧家,是忌憚又敬佩。

  他連忙討好顧岑璽,冷眼看向安靜雅和夏曉嫻:“你們兩還站著幹什麼!還不下去!”

  “顧少爺說的很有道理,你們兩個別天天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好好回屋去想想其中的道理!”

  “下次,如果還有下次,我會按照家規,把你們兩個攆出夏家!”

  安靜雅和夏曉嫻如遭雷擊,驚恐的往回走。

  夏立威則恭敬地站起身,熱情地看向顧岑璽:“顧少,來這邊坐,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聊。”

  夏立威巴不得,顧岑璽能在商業上拉他一把,好洗刷掉他不善經商的傳言。

  顧岑璽站在二樓,看著一階又一階樓梯,擔心她再摔倒,然後牽起了夏天的手。

  夏天跟在他高俊挺拔的身子一側,跟隨者他的腳步往樓下走。

  兩個人來到客廳,顧岑璽沒有在夏立威身邊停留,徑直往門外走。

  “聊就不必了,我還有要事要忙。”

  夏天幫腔:“岑璽哥哥很忙,才沒有時間閑聊,岑璽哥哥要是想聊天,他也隻想和我聊。”

  顧岑璽低頭看她,滿眼溫柔:“是這樣沒錯。”

  夏天翹著紅潤飽滿的嘴唇:“嘻嘻嘻。”

  待兩個人走出夏立威的視線,夏天用力拉了下顧岑璽的胳膊:“岑璽哥哥,我們得快點告訴我哥,別去地下室!”

  顧岑璽略微一怔。

  夏君堯和夏禹北這次來夏家,就是專門來地下室,救那個女人。

  夏天看著顧岑璽眼中的疑惑:“地下室可能就是夏立威設下的圈套,說不定就是專門誘導我哥去的!”

  夏天很焦急:“來不及解釋了,先告訴我哥再說。”

  夏天拿出手機,給夏禹北打電話。

  鈴聲響了好幾遍,一直沒有人接聽。

  夏天急得直跺腳:“這個臭哥不接電話,這可怎麼辦?!”

  顧岑璽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別急,我們一起去找他。”

  此時,夏禹北正晃晃悠悠,晃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地下室沒有人把守,暢通無阻。

  夏禹北挑眉:夏立威這麼大方?自己的秘密都不藏緊點?

  既然夏立威這麼大方,那他就不客氣。

  夏禹北邁著慵懶的步伐,朝地下室走去。

  臨走進地下室之前,他還站在門口喊了一句:“有人嗎?”

  夏禹北不是沒想到這是夏立威布的局,他不傻,想到了這種可能。

  他故意對著地下室的方向喊,也是在試探。

  若是夏立威對地下室嚴防死守,聽到他的聲音,一定會有人來阻止他。

  若這是夏立威設的局,一定沒有人攔他,說不定還會有人來迎接他入局。

  想什麼來什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一個男人從地下室急匆匆跑了過來,看到夏禹北,笑得很開心。

  “北爺!是我呀!咱倆是一夥兒的!”

  夏禹北看著這個齜著大牙的男人:“你誰啊?你和誰是一夥兒的?”

  男人解釋:“我是私家偵探,我的雇主跟我說過你,說咱們是一夥兒的。”

  “我的雇主說,你叫夏禹北,你妹叫夏天,他是你爹。”

  夏禹北點頭,原來是他親爹雇的私家偵探。

  夏禹北看向幽暗的地下室:“這裏麵能進嗎?”

  私家偵探:“能啊,裏麵沒有,不是,裏麵還關著一個女人,長得可漂亮了。”

  “那桃花眼水靈的,看我一眼我心尖直顫!”

  這話夏禹北就不愛聽了,因為裏麵這位很有可能是他的親生母親。

  眼前這個男人對他的親生母親有想法,這不惡心嗎!

  夏禹北瞥了私家偵探一眼:“顫你大爺!再顫眼珠子給你挖出來喂狗!”

  私家偵探一愣:眼前這男人變臉咋比翻書還快!

  夏禹北雙手插兜,邁著流星大步,走進地下室。

  推開地下室房門的那一刻,夏禹北看到了那個被囚禁的、女人的臉。

  那個女人,和十八年前他母親的那張臉,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