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不停的撥打霍墨燁的手機,終于,在她所有的耐性幾乎消失不見時,手機被接通。
“有事?”
霍墨燁低沉的聲音傳入耳中的那一刻,白珊心中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涌上來。
她剛剛收到那個人發來的信息,說他要對霍墨燁動手時,她整個人都慌了。
那就是個不計后果的瘋子,真的會說到做到。
“說話!”
霍墨燁的語氣異常的不耐。
“墨燁哥哥,你還好嗎?”
白珊捂著嘴巴,努力的壓著心中的那份激動。
霍墨燁擰著眉,瞟了一眼正在給自己縫合傷口的喬九牧。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自從顧軒跟他說了很多溫念這五年的事情,他的心就異常的亂。
他知道,不管現在自己再如何拿出誠意,再如何的解釋當初他之所以選擇白珊的原因,傷害已經造成,溫念都不可能輕易回心轉意。
心煩意亂,他便去了海邊。
突然有人拿著刀,在背后偷襲他。
雖然他的身手非常好,卻因為神思飄遠,手上還是受了傷。
反擊時,他撿到了那些人匆忙逃離時掉落的手機。
白珊眉心狠狠一跳,呼吸也變了。
“墨燁哥哥,你在說什么?我只是見你始終沒有來醫院,霍奶奶挺難過的,以為你遇到了什么緊急的事情。”
霍墨燁若有所思的瞇了下眼睛,“突然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你跟奶奶解釋一下,她會理解的。”
白珊生怕精明的霍墨燁察覺到什么,努力維持呼吸,輕嗯一聲:“那我等下跟霍奶奶說一聲。”
“嗯。”霍墨燁切斷通話。
喬九牧挑著眉尾:“白珊還真的是緊張你。”
“閉嘴。”
對上霍墨燁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睛,喬九牧撇嘴,“什么人竟然敢對你動手?”
“不知道。”
受傷后,他直接去了喬九牧的公寓,暫時還沒有讓蘇晨去調查。
“好了。”
喬九牧縫好最后一針,看了眼自始至終都沒有呼痛的霍墨燁,心里嘖嘖兩聲:還真的不是人,耐痛能力竟然這么強。
“注意不要碰水。”他叮囑。
霍墨燁擰著眉,眼神不耐的嗔道:“啰嗦。”
“艸!”喬九牧咬牙:“霍墨燁,我他媽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才懶得伺候你!”
“我心情不好,別招惹我。”霍墨燁繃著嘴角,從齒縫間緩緩磨出短短一句。
喬九牧嘆氣。
以前霍墨燁就是個行走的大冰山,五年前,溫念跳崖后,他就變得更加的陰郁。
“問個問題。”
霍墨燁冷冷的掃他一眼。
“你究竟愛不愛溫念。”
霍墨燁沉默不語。
喬九牧搖搖頭,“你的身上,束縛太多了!阿燁,有些時候,你該學學我,灑脫隨性一點,喜歡就要用盡一切,不要收斂自己的情緒。”
其實,以前的霍墨燁雖然對誰都冷冰冰的,但唯一喜歡捉弄溫念。
他知道,霍墨燁的心底深處,對溫念其實是不一樣的。
只是他向來情緒內斂,無人知道他對溫念的在意。
直到后來,他親眼目睹霍墨燁發著高燒,也堅持在山底下找尋溫念后,他確定,霍墨燁是愛著溫念的。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溫念九死一生,作為最好的朋友,就連他都希望霍墨燁能夠走出來。
看到白珊堅定不移的陪在他的身邊,喬九牧開始希望他們倆能走到一起。
現在,溫念歸來,他自然希望霍墨燁能夠不要再掩飾自己內心的真情實感,可以跟溫念修成正果。
霍墨燁的嘴角浮上一抹苦澀的弧度:“我們可能回不去了。”
僅有的幾個字,字字苦澀至極,又滿是無奈。
從他堅定的選擇了白珊的那一刻開始,溫念的心就徹底的碎裂。
“事在人為。”喬九牧摘掉一次性手套,握了下他的肩膀。
霍墨燁的眼底多了一抹沉思。
“今晚我在你這里睡。”
喬九牧當即就炸毛了。
“這是一室一廳!”
“嗯。”霍墨燁淡淡點頭,“你睡客廳。”
“艸!這里是我家,我的地盤!”喬九牧抻長脖子,眼珠子瞪得滾圓,像只斗雞。
“你別忘記了,這套公寓我給了你多大的折扣。”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喬九牧當即就氣勢全消,他咬牙切齒的說:“行行行,您有錢,您大爺。”
霍墨燁橫過去一記眼刀子:“你罵我?”
喬九牧擠出一絲笑,“怎么可能,尊稱!”
霍墨燁沒再理會他,而是真的如同一個主人,走進臥室。
他聯系了蘇晨,讓他查一下偷襲他的人是誰,另外,讓他催一下汪局長。
他總覺得,今天偷襲他的人,跟之前綁架三小只,還有破壞溫念剎車的人,似乎有著某種關聯。
“霍總,您沒受傷吧?”
“小傷。”霍墨燁神色淡淡的睨了眼自己的手。
“還有,小林老師打來電話問您這周末是否要參加親子運動會。”
在今天之前,霍墨燁真的是很有信心覺得自己可以把老婆孩子接回來,今天之后,他越發的不確定。
自從八歲開始接受系統訓練后,他不管做什么,都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
唯有五年前的那場綁架案,以及重新追求溫念,讓他越來越沒有底。
“我再考慮一下,周五再說。”
“好的。”
霍墨燁拿著那部撿到的手機,開了電腦,試圖破解手機里的通話內容。
手很疼,他的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水。
以往可以輕松破解,今天足足花了近十分鐘。
好在,終于還是破解了。
看到那唯一的一條信息,霍墨燁的臉色慢慢變了……
怎么竟然會是她?!
為什么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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