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撤離路線呢?我們總不能有去無回吧?”
葉契夫的再次發問令眾人冷靜了下來。
任何特戰行動的前提都是找好退路,否則就和敢死隊沒什么區別了。
倪秋對此也是胸有成竹。
“撤離方式有兩種,視情況而定。”
“一種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我們直接向d19區域撤離。如果途中能搶到車、俄軍部隊也能給于支援的話就更好了。”
“另一種是讓空軍派直升機來接應,d22區域的東北角有一片空地,只要敵情不太復雜就可以降落。”
葉契夫點了點頭,卻又輕嘆道:“如果是按照這套方案來執行,至少需要空軍出動一個戰斗機分隊和一個直升機小隊,我沒把握能得到這樣的支持。”
“放心,你現在就算要核彈頭,你的上級也能滿足。”
“你憑什么這樣認為?”
“沒什么,你們sso是俄軍的親兒子嘛,一向如此。”
倪秋打著馬虎眼,沒有說出真實原因。
俄軍付出巨大代價來搶設計圖,就等于是把寶都押在葉契夫身上,自然要給于最大的支持,否則行動失敗就撈不回成本了。
“但愿如你所說……”
葉契夫白了一眼,凝聲說道:“那就按照這套方案準備吧!爭取午夜前出發!”
倪秋揮手說道:“沒必要這么著急,動手的時間最好在白天,這樣可以彌補我們不熟悉地形的劣勢,空軍那邊也方便配合。”
“說得對,那就定在凌晨三點吧!”
說罷,眾人關閉了所有電子設備,收攏所有方案資料,各自散去。
倪秋和福特也開始準備行裝,穿上一身沙漠迷彩,再搭配防彈背心、戰術手套、多功能頭盔、護目鏡,頓時便有了厚重的感覺。
至于武器,只能選用和sso一樣的an94步槍,這樣方便在戰時拆借彈藥。
其實倪秋很不喜歡這把步槍,口徑小、精度差,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很難上手。不過在狹窄的地道里作戰,它的可折疊槍托倒算是優點。
福特患有嚴重的火力不足恐懼癥,安裝好激光瞄具后又加裝了榴彈發射器,搞得這把槍的樣子更怪了。
“老大,事情都已經安排下去了……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俄軍應該不至于如此吧?”
“我也希望自己想多了。”
“既然你疑心,為什么還要參與進來呢?又為什么不把話和葉契夫說清楚呢?”
“參與行動是為了給辛勝和哈桑當眼線,尤其是蘇麥爾的生死,決不能由俄軍自說自話,這關系到戰役的走向,至于為什么不和葉契夫說清楚……”
倪秋頓了頓,將一盒子彈傾倒在桌案上,淡聲反問:“你和扎卡的關系最好,如果他告訴你,一定要小心我,你會怎么想?”
“那我肯定不相信啊,興許還會臭罵他一頓。”
“這就是原因。”
倪秋苦笑兩聲,感嘆道:
“任何人都不能永遠保持理智,尤其是面對身邊信任的人,因為不曾揣測、不曾懷疑,所以便選擇性的裝傻,甚至記恨提醒的人。”
“我不想讓葉契夫覺得我是一個挑撥離間之人,從而影響我們的關系。”
“他拉我入局是出于歉意,肯定沒有別的心思,這一點我非常堅信,但我不相信他背后的人,提前部署只為自保,不為別的。”
福特認真的點了點頭,關切道:“我來壓子彈吧,老子你去睡一會兒。”
“那辛苦你了,我去向哈桑將軍告別……”
馬上要奔赴最兇險的戰斗,心里又藏著這么多的事情,哪還有絲毫困意?更何況倪秋下午的時候還睡了一覺,精神得很……
來到指揮部,哈桑正躺在指揮臺旁白的行軍床上,左手咖啡、右手煙斗,看似愜意,實則臉上寫滿了疲憊,只有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大屏幕。
將幾十萬人的命運抗在肩上,所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倪秋莫名有些心疼,輕聲嘆道:“優秀的統帥都知道該怎么忙里偷閑,你再這樣熬下去,恐怕要比前線將士更先倒下……”
“今晚要和西進部隊會師,我當然要盯著……”
哈桑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見倪秋的裝束后又忍不住笑了。“喲,我還沒見過你全副武裝的樣子,不錯,確實像個特種兵,臂章很有品味。”
“你是在夸你們的國鳥還是夸我?”
“忘記告訴你了,我家里就養著兩只藍孔雀……”
倪秋訝然。“那我上次去怎么沒見到?”
“趕到花園里了,那東西叫起來太吵。”
“等等,我聽著這么刺耳呢?影射誰呢?”
“哈哈,你小子還挺敏感的嘛……”
哈桑笑著示意倪秋坐下,隨即低聲問道:“真的要和sso去嗎?你可是剛從敵后回來,沒必要再冒險。”
“沒辦法啊,你和辛勝將軍都處于風口浪尖,我不能置之不理,好不容易換來的大好局面,也不能讓俄軍攪亂了。”
“你小看我們了,只要總—統那邊心志堅定,再多的雜音都干擾不了我們。”
“可我擔心的就是……算了,不說了,你心里都清楚。”
哈桑啞然失笑:“那你的事情自己清楚嗎?這次去敵后不僅九死一生,恐怕還會面臨許多變數,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戰場的事情不好說,可戰場背后的陰謀,我還是有把握應付的……畢竟有你和辛勝撐腰嘛。”
“別恭維,你要是捅破天了,誰都保不住你。”
“放心,我知道分寸。”
哈桑敲了敲燃盡的煙斗,嘆聲沉吟道:“葉契夫肯定沒你想得透徹,如果到了針鋒相對的時刻,他恐怕接受不了……”
“沒辦法,我已經盡最大努力不去傷害他了。對于特種兵而言,忠誠勝過一切,我相信他會想開的……”
“未必吧,這小子重情義,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騙。”
倪秋默然,心里竟也擔憂了起來。
他很珍惜和葉契夫的友誼,無疾而終也好、黯然失聯也罷,但卻接受不了分道揚鑣。
可世間總有兩難之處,既然以不同的身份介入戰場,終究有著不可調和的分歧與矛盾,不是主觀上的確信就能避免。
如今箭在弦上,倪秋也只能寄望葉契夫能夠坦然一些,不要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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