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業夫婦本性是挺好的，只是之前走錯了路，加上秦家分工不同，導致他們把自己名聲搞的極差。現在算是重新來過，做事矜矜業業，再加上有李墨這么一個女婿，走出去遇到熟人那聽到的都是一片恭維。
賈思源是他外甥，遇到事有困難出手幫忙那是應該的。但那小子居然不學好，所犯之事已經不是小問題，也不是說誰想幫忙就能幫的上忙的。
犯一次還能忍受，可是短短時間居然還犯第二次，而且已經嚴重影響到秦家。看看李氏家族的下場，短短兩年就家破人亡，這給了京都很多上層圈子的人一次警示。
如果上次沒有李墨出手，秦家也能解決問題，可同時也會被人落下口實，關鍵時刻就會成為競爭對手的攻擊把柄。
所以一聽說賈思源那個小子又出事，那第一反應就是讓李墨置身事外，否則以后秦家人還怎么面對他，他和思睿之間可能都會產生無法彌補的裂縫。
秦嘉業掛掉電話，臉色難看的就像寒冬掛滿了冰霜。
“老秦，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們立刻回秦家大院。”
李墨通完電話，看到楚黎站在那里等他，知道這頓飯是逃不了了。
“沒什么事情吧？需要我幫忙的話盡管說。”
“一個熟人打的電話，中午我們也不去吃那個辣的，就隨便買點快餐好了。”
“今天我請客，你就別推諉了，走。”
楚黎點了一道剁椒魚頭，一道香辣肥腸，一道蒜泥生菜，然后讓李墨也點兩個菜，他就加了一份榨菜蛋湯。
“國慶回魔都嗎？”楚黎倒了杯開水，正在清洗著筷子和碗。
“回魔都也沒啥事情，就留在京都隨便逛逛。老班長，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也沒忙什么，主要是學習。現在同學群里聊的最多話題就是跟你有關，但你從來沒吱過聲。”
“同學群被我屏蔽了信息，極少登錄上去，主要是我和他們都不太熟悉，不知道聊什么。”
“難怪天天有人呼你，你就是不露面。”
李墨笑了笑。
“菜來了，我們開始動筷。”
兩人喝的是涼茶和果汁，一邊吃一邊聊天。路過的同學不時朝他們望去，畢竟楚黎長的特別養眼，至于李墨此刻就是一片綠葉。
剁椒魚頭才吃幾口，李墨就接到賈振揚的來電，他速度挺快已經到京大。
“李先生，我已經到了。”
“我在二號食堂，你過來唄。”
李墨把具體地址發給他，大概等了二十分鐘左右才看到他滿臉憔悴的出現在食堂門口。
“這邊。”
李墨站起來招招手，楚黎知道他約了人已經先走一步。賈振揚眼中帶著血絲，坐到李墨對面位置上。
“李先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過來求你幫幫忙的。”
李墨看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求字說的有些嚴重了，不知道賈先生找我有何事？”
賈振揚深深嘆口氣，有些心灰意冷道：“那個逆子又犯事了。”
李墨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逆子居然又偷偷跑到澳島輸了很多很多，那邊有人聯系說，如果十天之內不拿錢換人，就要剁掉他的一只手。”
賈振揚說到這里，瞄了眼李墨，見他依舊毫無表情，不由心里著急起來。
“賈先生，你著急忙活的找我就是要跟我說這些事情？如果你是想聽聽我的想法，那我建議你回去和秦姑姑兩人好好調理身體，趁著還有機會再生個。”
“你口中的那個逆子已經沒救了，不如就讓他自生自滅的好。你們也不必再為他的那些破事勞心勞肺。其實上次帶他回來，你應該直接砍斷他的兩條腿，讓他當一輩子的廢人。以賈家和秦家的實力，養一個廢人肯定沒問題，”
“可惜你們心還不夠狠，現在好了，那小子完全失控，不知道他又輸了多少？”
李墨的話聽起來有些刺耳，但賈振揚現在是有求于人，所以只能小聲回道：“輸了八億多。”
如果賈思源此時站在面前，李墨肯定會為他喝彩，真是好樣的，演戲這么賣力，賭博都是幾億幾億的輸出去。
“還好，八億不算多，還沒到那種不可挽救的地步。賈先生，你兒子還是對你們手下留情了。對方給你十天時間，那你可以抓緊時間去湊錢才行，別晚了一分鐘，你家兒子被人給大卸八塊了。”
賈振揚臉色格外蒼白，他已經聽懂李墨的意思。
“李先生，我求求你再幫我一次，看在秦老的份上，看在你秦姑姑的份上，看在思睿的份上，求你最后幫我一次。”
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句話大概都是在這種場面下使用的最多。
李墨冷冷的看著他，想了下說道：“幫你可以，我有條件。”
“你說你說，只要能再幫我們一次，什么條件我們都答應。”賈振揚終于看到了一絲絲希望。
“我對你兒子不抱任何期待，他能犯第一次，能犯第二次，那他就會犯第三次。到那個時候，你怎么辦？”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等那逆子回來，我就打斷他的兩腿，讓他這輩子都出不了門。”
賈振揚連忙說道，就差對天發誓詛咒了。
“既然賈先生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這樣，你立刻和對方聯系，只要他們打斷你兒子的兩腿，他欠下的八億多賭債我立刻拿出來。”
賈振揚本來還有一絲絲希望的神色此刻陡然大變，整人處于呆滯的狀態。先打斷他的雙腿，然后才會救他，這....這...怎么行呢。
“賈先生，我可是為你好。你是他父親，打在他身上痛在你心里，親手對自己的兒子下毒手那真的是太難了。既然你已經決定這次要打斷他的雙腿，讓他這輩子都出不了門，那這事就索性讓對方去做，這樣也省的你們為難。”
李墨目光平靜的盯著他，但賈振揚此時渾身冰涼，大熱天猶如掉進冰窟窿中一樣。話是他說出去的，李墨也承諾了會再次出手，但是他從來沒想過真的要弄殘自己的兒子。
見他沉默不語，李墨目光逐漸冰冷起來，突然啪的一聲，隨即又是咔嚓一聲，那個木頭餐桌居然出現一條裂縫，桌子上的碗碟都蹦飛起來，摔到地上發出砰砰的破碎聲。
食堂中無數道目光凝聚到他們二人身上。
李墨站起來，沉聲說道：“賈先生，你還是給你自己留一點最后的尊嚴吧。”
他走到窗口旁，從隨身小包里掏出一千元放在臺面上，對里面的一位阿姨說道：“這是我給的賠償，麻煩幫我轉交下，謝謝阿姨。”
李墨走了，望著都沒望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