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圣華怎么能開除這樣的人呢?就算是白如歌稍微弱了些,可人家也試煉成功了呀。
高臺上的教官顯然有些呆愣,不就是開除一個學生嗎?這在凌峰山是常事啊,怎么就弄得跟示威游行一樣。
教官沒辦法,只能先壓下,立即叫來圣華的高層們立即商議這個決定,一個學生的去留,竟然還要重新商議,說出去都丟人。
學生們都沒有解散,黑壓壓一片,依舊筆挺正直的站著,都在等著白如歌的商議結果。
而此時這些高層們,在會議室吵起來了,竟然意見不統一,各執一詞。
這件事情,到底還是白如歌成功的博取了認同,最后少數服從多數,取消了開除的決定。
可還是有人覺得不滿,堅持不能就這么算了,私帶麻醉劑,總是要罰的,要不然以后大家都這么干,于是給出的處罰是關兩天禁閉。
當這個結果對著全校宣布的時候,所有人都歡呼了,覺得能集體抗議改變教官的決定是件多么開心的事。
都在替白如歌開心,只覺得白如歌運氣真好,從開除的處罰竟然變成了關兩天禁閉這么簡單。
可白如歌一聽這懲罰,就覺得心中一緊,自知不好,卻沒有在出言反對。
她沒有忘記自己的自閉癥,而這自閉癥是怎么來的,就是被關了十幾年的小黑屋,她害怕密閉沒有光亮的屋子,她害怕再次被關起來。
解散之后,學生們各自回自己的宿舍整理自己滿身臟污狼狽,而白如歌直接被帶到了禁閉室,竟然沒有給她時間休息。
不容她稍微洗漱整理,就這么直接把她丟到了禁閉室。
“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房門一關,光線暗了下來,還好有個方形的透氣孔,露出一點點光線。
之前那個當著所有人平靜的據理力爭的白如歌不見了,此刻的白如歌開始慌神。
她蹲在那個透氣孔的方向,縮在墻角,抱著自己的雙腿,眼神開始驚慌,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以前的事,卻在這狹小陰暗的房間中沒有辦法不想。
她仿佛看見了幼小的自己,也是這樣蜷縮在角落。
聽著父親一再想要把她拋棄,聽著母親淡漠說,拋棄也不安全,這樣的血脈被人發現會連累家里。還不如關她一輩子,讓她自生自滅。
年幼的她不是很明白自生自滅是什么意思。
后來她明白了,就是小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在她快要餓暈的時候,時不時的有飯菜送來,在她哭喊的時候,迎來一陣暴打,在她生病的時候,沒人理會。
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會沒死,怎么能活到十三歲。
不知過了多久,天暗了下來,那一絲的光亮消失,心里名為恐懼的猛獸再也無法控制。
白如歌只覺得渾身冒冷汗,猶如要被黑暗吞噬,自己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獨自一人,看不到陽光,沒有溫暖。
小窗口打開了,透出一點光亮,放進來了一些飯食,然后又重新關閉。
她呆呆的坐著不動,一直盯著那小窗口,伸手朝著窗口,仿佛要抓住這透進來的一點光亮,微張的嘴想要阻止窗戶的關閉,卻說出話來。
自閉癥擊潰了她的驕傲,一絲不剩!
不要,不要把她關起來,她會聽話的,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