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地上很安靜,大家都沒有發出聲音去影響白如歌。
銀針醫治的人已經一半了,白如歌雖然沒有出汗,但好像有些累,大家都有些擔心。
他們雖然不懂醫術,但仔細一想就知道,想要用這樣簡單的幾下銀針來緩解他們的傷情,可不是隨便扎的。
白如歌下針的速度很快,但沒有人會覺得她是不加思考就隨便亂扎的,因為她的小臉很鄭重,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鄭重。
歷勝男在后方替白如歌按照規定的時間拔針。
拔針之后的人沒有耽擱任何一點時間恢復體力,要知道他們只有一個小時了。
黃沙地上很安靜,老二讓解散之后,就沒有一個人出現。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白如歌的眉宇間染上了疲憊!
疲憊是很正常的,要是讓人知道,她僅僅憑著肉眼便能知道面前這個傷者的情況,然后根據傷情整理出一套適合這人的舒筋活血,緩和傷情的針法,這其中的過程沒有一點停頓,懂的人會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四十分鐘后,白如歌的鼻尖開始冒汗,還是沒有說一句話,還是安靜得不得了。
歷勝男拿出干凈的紙巾擦了擦白如歌鼻尖的汗珠。
白如歌是特殊血脈,是不容易出汗的,除非真的是累了。
小小的銀針很輕,可每一針在腦子里的演算都很重,白如歌這看似輕巧的救治用的不是體力,而是腦子,是精力。
如果白如歌不是特殊血脈,如果她特殊血脈沒有覺醒,是沒辦法花費這么大的精力去救人的!
又過了一會兒,白如歌是真的很累,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和略微僵硬的脖子,閉著眼揉了揉眉心,然后繼續。
五十分鐘后,只剩下最后兩人了,白如歌的小臉變得很蒼白,現場依舊沉默。
在這將近一個小時里,除了程寧最開始的鬼哭狼嚎,他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以至于程寧后來慢慢的生出羞愧之感。
“白如歌,我感覺自己很好,可以不用治!”最后兩人的其中一個站起來,在白如歌面前轉了一個圈,一臉有些僵的笑容,想表達自己的沒事。
“過來!”白如歌不容拒絕的道。
這人看白如歌這模樣,也笑不出來了,有些不情不愿的走到白如歌面前。
“挽起褲腿!”白如歌吩咐道。
這人聽話的挽起褲腿,大家才看到這人的膝蓋處青紫紅腫,只怕是好好走路都會疼痛難忍,還說自己沒事。
這人只是一百二十八小隊普通的一員,和白如歌不熟,白如歌也不記得他是誰。
白如歌的銀針扎在這人的膝蓋附近的穴位上。
將近一個小時的精神高度集中,白如歌的臉,看起來比他們最嚴重的傷者還要白,當然,白如歌本來就很白,讓這樣的蒼白顯得沒有這么明顯。
白如歌知道自己的能耐,此時她只是精力有些不支而已,休息一下就會好了,白如歌自認為自己并不是那種愿意無私的為難自己而去幫助大家的人,如果這施針會對她自己造成什么影響,那她是不可能會答應的。
一百二十八小隊的人不知道白如歌怎么想,也不管白如歌怎么想,他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所以只能沉默。
直到最后一個人都醫治了一番,白如歌這才站起來,“可以了!”
白如歌空靈的聲音染上了幾分疲憊,狄力代表著大家走了過來,鄭重的對白如歌鞠了一躬,“多謝!”
白如歌擺擺手,這是她自己的決定,也不覺得需要讓他們多么的感謝。
她看著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的一百二十八小隊,心中滿意,這下勉強可以試試了,但這并不夠。
既然她說要贏來試試看,那就肯定要贏呀!阿辰哥哥說了,打不贏的架,還不如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