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門頭釘果然名不虛傳！”
“噓！”
“噓什么，難道趙兄還怕了底下那幫螻蟻不成？”
“不，我是怕閣樓里的人！”
“怎么，關他們什么事？”
“周兄，你不會這么天真吧，還是故意的？？”
周昆一臉無辜地說道：“趙兄，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們是一個聯盟的，怎會故意害你！我是真不清楚，難道底下的人跟那些門派有關系？”
趙無忌轉過臉看著外面的人，悄聲說道：“你我都知道提前減少一下競爭對手，難道他們不知道？有什么口號會比替天行道更讓人信服？”
周昆恍然道：“原來你怕他們假正義呀！！哈哈！”
趙無忌：“當然是假正義，這些人平日里吃人不吐骨頭，怎會管他人死活，但此時此刻他們如果知道是我干的，肯定會先殺了我！”
趙無忌生怕周昆再說什么，又補了一句：“這次來了這么多人，你想憑一己之力奪得大位，恐怕不太可能，你需要幫手！”
周昆略帶歉意地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確實不太懂這個道理，趙兄勿怪，我對天發誓剛才絕非故意！”
趙無忌并不相信周昆所說，但此時他們都需要對方，一個不太團結的同盟也比孤軍作戰強。
………………
每個房間外都貼著一個小牌，刻著字或者圖案，用來表明房間內人物的身份，最高的第五層里面雖然有二十多個房間，但只有三間房子住了人。
底下的和閣樓外的沒有一個人敢上來，即便第五層大部分都是空房。
三間住人的房間相互不挨著，一個在中間，一個在最左邊，一個在最右邊。
外面的牌子上分別刻著青風、白玉、紫羅殿七個字。
這是三個門派的名字，與玄武門天宮一樣，是江湖中帝王級的名門大派。
除五大圣地外，這些帝王級門派掌控整個江湖大部分的資源和人才，每一派都有傳承上千年的底蘊，非其他門派勢力可比。
這三個門派地位超然，與眾不同，所以在最高位置，別的人或者門派不會有意見，但這并不是衛子墨將他們安排在這里的原因。
這三個門派足夠強了，若他們成為新主人，那么無論是衛子墨本人，還是玄武門天宮都必不可免的成為其附庸，甚至棋子、棄子，將他們安排在最顯眼的位置，他們的一動一靜都被人盯著，那么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低。
如果一個無門無派的人成為新主人，那是最好的結果，他首先會考慮自己，接著就是玄武門天宮，雙方互惠互利，這樣就和以往沒什么區別了。
次點的結果是一個小門派奪得大位，那么他很可能放棄這個門派或者讓這個門派加入到玄武門天宮，也未嘗不可。
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讓足夠強大的勢力和門派得手，那么玄武門天宮數千年的基業就會徹底分崩離析，再也無法重現往日輝煌。
雖然明確表態參與爭奪的只有青風、白玉、紫羅殿這三個門派，但其他的門派也不能不防，畢竟玄武門天宮這個寶藏太大了，大到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動心，衛子墨甚至懷疑底下狼狽逃竄的人中就有五大圣地派來的。
他們會這么做嗎？他們會不守自己定下的規矩嗎？
衛子墨非常擔心，這三個門派派來的人，他還有信心阻止，但說到五大圣地，他們要干什么，自己則無能為力，就這樣將玄武門天宮拱手相送，讓那幾個已經是圣地的門派更強嗎？
“這樣真的好嗎？宮主大人！”
孫空和曹虬已走，大堂內只剩下衛子墨一人，衛子墨憂心忡忡地責問那個曾經帶他入門的人。
衛子墨不明白，為什么曾經算無遺策的宮主大人，臨死前會做出這么一個愚蠢的決定。
若不是他當時就在身邊，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個事實。
宮主之位，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玄武門天宮數千年的傳承和興盛，就算不傳給門派內的人，也不能隨便外傳呀！
“若五大圣地的人來搶怎么辦？還是說您也想玄武門天宮歸入五大圣地？您放棄了那個夢想？”
“他們真的如此強大？”
“強大到無法望其項背？”
“一點機會都不存在？”
“您究竟看到了什么？”
“即便如此，就這么放棄了？”
“那我該怎么辦呢？”
“順其自然？”
“那兩人您也不管了？”
衛子墨一連串地發問，像在問自己，也像問玄無常，對他而言，此時真的是內憂外患，要防備來自整個江湖的敵人，何其難！何其難！
說到動情處，衛子墨感到今后的艱難，一時無力，癱坐在地上，無助地望著前方的棺材，里面那個曾經為他遮風擋雨的人已經不會再說話了，他多么希望這是一個夢，一個讓自己趕快成長的夢，夢醒后，什么都和原來一樣，那多好。
衛子墨永遠忘不了那年寒冬，還是孩童的他，在戰亂中無奈地拿起比自己還長的刀沖向敵人，將死在踐踏之下時被人一把救起，緊緊地綁在身后，爾后，一切停止，寒風中，只剩下他和他。
“玄無常，你真就這么走了？”
衛子墨想哭，但他不能哭，他走了，他就要承擔起這個責任，無論是誰成為新主人，他都不能讓玄武門天宮倒下。
門外方林紫悄聲說道：“大人，時辰到了！”
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力量瞬間撐起了雙腿，衛子墨拍一拍身上的塵土，頹廢和沮喪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貫的儒雅，神態從容地打開大門，對方林紫說道：“發下去吧！”
“是！”
不知不覺，一夜過去，衛子墨走出了大堂。
方林紫向里面望去，似乎還有一個人留在那里，一個迷茫不知所措的孩童，他想到了自己，與那個孩童想比，自己就像是一個裹在襁褓里還不會說話的咿咿呀呀。
孩童想要做的，就是他想做的，與孩童想比，方林紫想的很少，他更像是一個執行者，不必思考，只需要行動就可以了。
同一時間，無論是閣樓里的人，還是山腳邊藏著的人，都收到了一張紙條，玄武門天宮派門下弟子將紙條統一給到每個人手中，以示公平。
“凡攜帶玄武信集齊紅蓮寶鑒、黑玉珠、造天玉、玉靈尺、金玉扇、玉葫蘆六件寶貝者送至玄武殿大堂，可得玄武掌門令，號令玄武門！”
收到紙條后，大部分人都離開了玄武山范圍，但閣樓內還有一部分人沒走。
一層、二層、三層、四層幾乎每間房都留下了一個人，五層則沒有一個人離開。
趙無忌看著樓梯許久，未見人下來，對周昆說道：“周兄，你確定他們也收到紙條了？”
周昆：“千真萬確，他們可是收了錢的！”
“那就怪了，為什么他們還不行動？”
“不清楚！或許………………”
趙無忌：“難道他們另有所圖？還是跟我們想的一樣？”
周昆：“都有可能，我們不著急，或許他們還有人去找，上面的人，很可能只是為了確保以后的安全！”
趙無忌：“你說的對，他們很可能派別人去找，在這里的只是為了找到東西后的安全！”
周昆嚴肅道：“那樣一來，我們就不好得手了！”
趙無忌：“就算是那三個門派又如何，我們殺了這里的人，掌控玄武門天宮后，還怕他們！”
周昆：“不錯，只要東西到手，就不必顧忌，只是不知道來的是誰？”
趙無忌：“你我聯手，不管是誰都殺得了！”
“不錯！”
周昆表面同意趙無忌的話，但心里卻不相信，“剛才還擔心里面的人知道，現在就能殺了？”
趙無忌也在心里念叨：“殺是你殺，到時候一腳將你踢開，讓你成為那三個門派的泄憤對象豈不美哉！”
二人各懷鬼胎，竟能達成聯盟，在閣樓里不作聲響，靜靜地觀察著樓上的動靜。
………………
“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怎么了？”
“玄武門天宮正式公布了！整個江湖各大門派都在派人尋找玉靈尺，現在就算我們交出去，恐怕也難逃一死，只能用它做交換了！”
“交換什么？”
“交換我們的安全，這件寶貝留在宮中多年，你我二人參不透其中的奧秘，只能舍棄，再晚一步，只怕連這個機會都沒了！”
“好，快走！”
萬厲和萬延狼狽地逃離藏身之處，玄武門天宮的人能找到他們，江湖的其他人也能找到，這里已經不安全了，但逃到哪里去呢？
江湖無凈土，處處皆紛爭。
二人還未離開巍山，便在山腳下看到一個身影，仿佛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他要等的人。
二人減慢速度，萬延對萬厲說道：“大哥，你何必怕他們，如今你也是虛士，再加上道境那個能力……”
萬厲低聲對萬延說道：“噓，我的能力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死都不能說，你不知道虛士的世界有多恐怖，如果再給我二十年時間，不，十年時間，或許我們就能有自保之力，但現在………………”
“現在你們只能選擇交出來！”
人影的聲音傳來，相隔數里，卻清晰如在耳旁。
萬厲想了想，來人既然在這么遠的地方等自己，肯定早有準備，逃可能已經逃不了了。
萬厲和萬延慢慢地向人影走去，萬厲再次壓低聲音，同時使出能力對萬延說道：“一會要是情況危急，我就用能力拖住他，你趕快走！”
萬延急道：“大哥我不走，要走你走，我來拖住他！”
萬厲嚴肅地說道：“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你恐怕連眨眼的功夫都擋不住，非要死在一起不成！”
“大哥………………”
“聽我一言！！！”
二人走到人影面前，萬厲不動聲色地將萬延擋在身后，說道：“若是不交呢？你們玄武門天宮真不怕五大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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