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為呢？”未月央不屑道。
“就算是你武功超絕，我打不過你，你也不能認定我的武功不行，對不對？”
夜羽的自信已被擊潰，連言語間都充滿了疑惑和卑微。
未月央此時轉過頭來看向龍云，說道：“你可知江湖上有一個門派叫做碧春閣？”
“當然知道，雄踞洛陽府的超級門派，門內虛士眾多，各個實力強橫，比靜海慈航齋的閣主可強多了！”
夜羽不知道為什么未月央會提起這個門派，但闖蕩江湖多年，對碧春閣的基本認知還是有的。
“你比之碧春閣的人怎樣？”
未月央并不在意夜羽后半句的挖苦繼續說道。
“我可能打不過其閣主畢連縱橫！”
“碧春閣其他的人呢？”
“其他的人？”
“三大長老，六殿主，十二堂主？”
夜羽面露羞澀道：“他們的能力很‘特殊’，可能也打不過！”
“這樣的門派在你心中處于什么地位？”
“僅次于五大圣地的超級門派！”
“哈哈，你沒有聽過帝王？”
“什么帝王？？”
夜羽完全了，他不知道未月央究竟在說什么，但直覺告訴他，她說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件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事。
未月央笑了一會，轉念道：“他們的能力特殊在哪里？”
“他們的能力很奇怪，即像是靈境，也像是幻境，總之不好以五境區分！”
“那叫方鏡！”
“什么？”
“還有你說的這個超級門派，被這小子和另外一個人兩人滅門了！”
未月央指了指龍云。
“什么！！！！”
“滅門？？”
龍玉對龍云的行為感到詫異，雖然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的性格很了解，但不知道為什么會做出這么殘忍的事。
“只憑兩個人？？”
夜羽難以相信的看向龍云，雖然早就對他改觀了，但這么大的事依舊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你覺得碧春閣閣主畢連縱橫武功怎么樣？”
未月央沖著龍云問道。
“不咋地！”
雖然只短短交手過幾招，但龍云已經幾乎記不起來這個人，相反讓他印象深刻的是追殺畢連縱橫的柳南。
不咋地這個答案徹底讓夜羽對自己失去了信心，原來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江湖，只不過是浮于表面的塵土，內里是什么，自己竟然從未看到。
一個初入虛士境界不足一年的人，就可以滅掉的門派，那存在了無數年的靜海慈航齋呢？五大圣地其余的門派呢？
眼前這人的武功呢？
夜羽不知道自己以前想要更進一步的想法是不是天方夜譚，但他現在已經明白，虛士境界肯定不是這么簡單。
“帝王指的是什么？”
龍云見夜羽看向自己，答道：“一些僅次于五大圣地遠強于其他門派的門派！”
“帝王級門派？”
“不錯！”
“他們究竟強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還未見識過！”
龍云還未見識過任何一家帝王級門派，稍稍與之相關的玄武門天宮也不過是遙遙一望，未曾與人交手。
“為什么我闖蕩江湖這么多年，不曾聽說過有這樣的門派？”
“你都闖蕩什么了，一只吃草的羊怎么能知道獅子有多厲害？”
“這……”
“你的武功，你的境界限制了你的所作所為，你知道碧春閣是一個大門派，為什么不去跟他們比試比試，你連他們都不敢惹，怎么能知道、接觸到比他們更厲害的人和門派？”
“你若不是因為師門的原因，怎么敢去靜海慈航齋盜取天魔策？你不去怎么能受這一掌的傷？你不受傷，是不是還會認為自己是天下第一？”
夜羽啞口無言，的確，在江湖這些年，夜羽不曾管過什么閑事，也不愿與人結仇，對很多江湖中的紛擾并不在意，說白了，他更像是一個過客，一個從江湖路過的客人。
“噗！”
一時激動，氣血稍稍未控制好，夜羽吐了口血。
“夜兄，你？”龍玉關心道。
“無妨！太激動了！”
趁夜羽壓制傷勢的時候，龍玉責問道：“你為什么將一個門派滅門？”
龍云簡單答道：“他們都是該殺之人！”
面色中并無愧意。
龍玉則不再多問，他相信自己的兒子，從他小的時候。
“聽聞龍公子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嬌妻，不知在哪里？可否讓小女子開開眼界？”
………
“這………！”
一時間，龍云、焉如意，龍玉等人都陷入了尷尬中，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龍玉對于司夜明離是一種歉意，一個并非出于本心的交易，但不得不為之，一切過后，對她來說，或許，很不公平。
焉如意很喜歡這個知書達理，落落大方的兒媳婦，但當她知道這是一個交易后，對于她，喜歡卻不舍得放棄，對于自己孩子的性格也不能過分相逼，如何是好？
對于龍云而言，他并非不曾對司夜明離動過心，但建立在這場交易之上，一切就好像不那么真實，接受她，更像是承認了自己的虛偽，或者她的虛偽。
三人一同的尷尬在于這場交易中，雙方都獲得了自己想要的，平安也好，入道也好，可唯獨司夜明離舉步不前，走不想走，呆在這里卻見不到龍云，讓她陷入這種境地的，恰恰是一場她本不想參與的交易。
簡單而言地讓她離開，是不是太狠心了？
留下來？以什么身份？今后又該如何？
在這種心境下，如何還能讓她出來見客？
未月央的話同時難住了三個人，也讓龍云不敢開口回答。
“怎么？龍大少爺，還要金屋藏嬌，不肯讓嬌妻出來見人？”
龍云：“這個……”
未月央一臉嬌媚地看著龍云，龍云眼神晃蕩，不敢與其直視。
“其實我們……”
“怎么，娶都娶了，十二人抬的大轎，你還想不要人家？”
“可是，我……”
“可是什么，三妻四妾不是你們男人最喜歡干的事嗎？”
“不……”
“不許廢話，帶我去看看這位在十大美女榜上排第七的人！”
龍玉不知未月央為何非要見一見司夜明離，但焉如意卻看出一些不尋常。
悄悄地擋住龍玉起身的動作，讓龍云帶著未月央離開，去他的房間。
龍云離府多日，他的房間依舊干凈如新，打掃這里的人并不是奴仆和下人，而是那個從大婚之后就住在這里的司夜明離。
輕輕地推開房門，她知道他回來了，他不敢面對她，她又何嘗不是，可終究還是要面對這一切。
龍云未說話，司夜明離背對著門，正對著鏡子梳妝打扮，還未開口，卻從鏡子里看到了門外，并不是龍云一個人，他還帶了另外一個女人回來。
本來鼓起的勇氣一掃而空，甚至連轉身的力氣都消耗殆盡，什么都不用說，淚水已經滑落到領口，她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或許，離開才是她的歸途。
未月央從鏡子里看到哭傷的佳人，竟心生一股憐惜之意，推了推身旁的龍云，示意他出去，隨后關上了房門。
龍云本不愿意，但他還是轉身離開了，此時的他既不想傷害未月央，也不想傷害司夜明離。
如果兩人中有一個注定要受傷，不如趁早，這樣會好得快一點。
回到大廳，龍云看到羽平正在和父親比試，雖然羽平經常被虛士欺負，可他的氣血十分深厚，力量很強，對上一般的大宗師，穩占上風，但對上龍玉只能勉強站穩腳跟。
一個接一個跟頭摔下來，羽平急忙認輸了。
“龍大人果然厲害！”
“你也很厲害，小小年紀，氣血竟然如此充盈，不知為何還未進入虛士境界？”
“不知道，我師父對我說，我們門派的武功想要進入虛士境界比常人困難數百倍，卻沒告訴我原因！”
“嗯，這……？”
“夜兄，你看這是何原因？”
龍玉還不是虛士，根本不清楚羽平的情況，于是問到夜羽。
夜羽還處在信心崩潰的狀態，不過，他是一個堅毅之人，明白了自己的不足，日后自當奮起直追。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還能猜猜，現在知道自己不過是個井底之蛙，更不敢妄言了！”
龍玉：“夜兄，不必介懷，你成為虛士多年，日后只要勤加練功自然能更上一層樓，不像我們二人，一個困難數百倍，一個永遠也無法進入虛士境界！”
龍玉說話間并無異樣，但多年的關系，夜羽聽得出來，他非常的失望，一個武癡，被困在一個境界永遠不能提升，這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雖然時間已經將這個痛減到最低，但每每想來，依舊難受。
夜羽聽得出來，作為龍玉的兒子，龍云自然也知道，所以他辛苦的找到九種材料制作大還丹，為的就是治好父親的傷。
“龍兄也不知道！”
羽平見龍玉看向剛剛走進來的龍云說道。
“父親，我已經收集齊九種材料，丹成后，定可治好你的傷！”
龍云收集藥材的事情，龍玉知道，但心臟的破損又如何是藥可以醫好的？龍玉其實不抱什么希望，只是不好打擊兒子的一片孝心。
“對了，羽兄，如果丹成夠多，你也可以吃一粒，看看能否一舉突破至虛士境界！”
“啊？這不是治療傷勢的？？”
“一部分是，另一部分則可以讓人成為虛士！”
“什么！？”
“什么！？”
“什么！？”
此語一出，在場之人無不驚嘆，讓人成為虛士，這簡直超出了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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