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了什么？”
眾人見李空白一連說了兩次，好像找到什么關鍵急忙問道。
“嗯，這些時日我修煉聚氣，總感到莫名的奇怪！”
“奇怪？”
“以往修煉劍招我可以達到人劍合一的地步，不論是劍還是我自己都不會產生任何懷疑，可聚氣的出現讓我隱隱感到不安！”
葉連開：“不錯，我也一樣！”
葉連開與李空白的實力在刀劍門不算最強，但兩人對刀劍的感悟不次于任何人，好像是與生俱來的歸宿，與之為伴內心才會安然，不會懼怕。
可學會聚氣之后，不論如何出招，內心總會生起一絲怪異之感，好像不那么安全？不，不那么安穩？
不，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受。
刀劍門的一眾高層，就李空白和葉連開感受到了，若非習武之人，可能還以為是被什么人盯上了，或者某種災難的開始。
甚至還會將這種感受與命運連在一起！
可習武之人不同，特別是虛士，自身氣血都能控制，體能達到極限，不該出現這種找不到源頭的奇怪感受。
如此一來，聚氣難道存在什么危險？
對于竈?這些感受不到的人來說，就算別人告訴他，也不可能感同身受，只能寄希望于李空白和葉連開兩人。
葉連開仔細回想起聚氣之前揮刀和聚氣之后揮刀，后者的確比前者強了許多，但似乎對怪物產生不了太大作用，為什么五大圣地的人可以？
為什么之前的能力和刀氣傷不到那些怪物？
此刻葉連開就像一個普通人在虛空中抓一根會飛的羽毛，能看到，也能時不時摸到，那就是抓不住，看不清那根羽毛的模樣。
“虛士！”
忽然，李空白好像找到了關鍵，露出無比堅定的神采，說出了兩個字。
“虛士？如何？”
“難道虛士本身存在問題？”
“聚氣跟虛士相對？”
眾人紛紛說出自己的疑惑，如果聚氣是錯的，那為什么還可以克制大部分虛境能力？
也許…………
“也許不是因為聚氣能夠克制虛境能力，而是因為克制虛境能力和聚氣很像！”
竈?等人難以想象這種狀態到底是什么，畢竟他們修煉聚氣多年，達到了極致，反觀尋常虛士，大部分都不知道聚氣為何物，更別說修煉了，以性命相搏的爭斗中就是一個殺手锏，誰會愿意放棄到手的殺手锏呢？
可武學之道，想要更進一步，就不能自欺欺人，再怎么不情愿，也必須走一條正路！
李空白和葉連開在關鍵時候碰上岔路，既危險也幸運，選對了就能少走些彎路，一旦選錯，恐怕是個泥潭，想出來，跟竈?等人一樣困難找不到頭緒。
所以李空白很謹慎，很想找到那條正確的路。
李空白虛幻出一柄普通的劍，低頭看向那清晰卻與現實存在明顯邊緣的劍刃，忽然內心一動，咔嚓一下將其捏成了碎片。
“你這是…………？”
一個練劍之人不會輕易毀掉自己的劍，除非…………
“虛之上，會不會就是這片天地？”
竈?：“這片天地，你在說什么？”
葉連開：“我明白了，我們的能力都是虛幻出來的，那一般人能看到的物體從何而來，書上記載的仙人可曾提過使用某種虛境能力？”
………………
蒼秋白：“如果聚氣是條錯誤的路，難不成本該創造實體？”
竈?：“天地萬物從何而來，莫不然是仙人造物？”
葉連開：“也許這就是虛士之上的境界！怎么將創造一個實體！”
李空白：“氣血！”
“氣血？”
當李空白說出氣血二字，在場之人內心都為之一動，好像身體內的氣血跟著跳了一下，緊跟著筋肉止不住顫抖起來。
呼呼！
竈?：“聚氣是將外面的氣凝聚，那體內呢，將自身氣血凝聚到極限會產生什么效果？”
蒼秋白：“可身體本身也存在極限，一旦出現問題…………”
竈?看了一眼李空白和葉連開，略帶深意地笑了笑，道：“這不是問題，只要能找對那條路！”
“就憑我們一個小小的刀劍門？”
李林很擔心，他明白竈?在說什么，賭意味著可能輸，底蘊一旦被消耗干凈，日后就難翻身了。
竈?：“如果不拼，碰上魔門或另外的門派怎么辦？”
蒼秋白：“不錯！武學之道，不進則退，我們停在原地，別人可不會等我們！”
“那就拼一拼？”
“拼一拼？”
“拼！”
遙遠的洞口越來越大，封印越來越弱，天地之極難以保持純粹，就像一塊用久了的布，拉扯太長某些地方會出現裂痕，而外面的一些東西就會鉆進來，里面的東西也會鉆出去，停頓已久的“風”再次動了起來！
………………
“哈哈，好玩，好玩！”
一個孩子在草地上胡亂揮拳，嘴里不停念叨著好玩。
“不錯！”
高興的反倒是胡兆，想不到兒子竟對練武產生興趣，如此一來，宗族傳承的武功“力道極”找到一個最好的傳承者。
胡兆是力道門現任門主，本身已經達到大宗師巔峰，氣血充沛，晉升虛士是遲早的事，可門下幾位出色的弟子都是外姓人，唯一能夠依靠的兒子卻對武學不敢興趣，反倒出口成章，熟讀經書，難不成日后考取功名？
這對武學宗族而言是個恥辱。
而九州局勢混亂，誰能保證今日的政權不會被推翻打倒？
就連岐王朝都不行，何況眼下這個不具備強大勢力的奇怪政權？
連帝王都不尊稱，誰會安心遵守規矩？
胡兆內心感到極為不安，好像混亂再次降臨，那殺戮比岐王朝之前更勝，這樣的混亂，會寫幾篇文章可救不了任何人。
正當胡兆煩惱之際，修煉力道極的時候被兒子看見，第一次見到興奮的表情。
“我來教你好不好？”
“好！”
兒子的回答讓胡兆興奮不已，渾身充滿了力量，雙拳在虛空中揮動虎虎生風，氣血沸騰起來，好像隱隱聽到一個人在說什么，不過十分模糊，聽不清楚，相比晉升虛士，兒子修煉力道極這件事更重要。
力道極是一門靠招式牽引增強力道或減弱力道的武功，聽起來十分普通，不算什么厲害的招式，但若練到極致，其威力難以想象。
力道極一共一百層，按照規律運轉體內氣血，出招的時候氣血會強牽引手腳攻擊到一個恰好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能大大增強力道，或抵擋攻擊減弱力道。
同玄武真氣一樣，練的層級越高，增強的力道越大，甚至可以超越自身百倍力道，就算普通一拳也足以斷石分金，比尋常兵器好用百倍，但是胡兆歷代先祖都不曾練至大成，最強的也不過練到四十九層，胡兆更是不堪，才練到三十層。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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