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呆立當場，他簡直不敢相信！
那可是大道啊！
是諸天最至高無上的主宰！
從某種方面來說，祂就是神！
是絕對的力量！
哪怕是仙皇在其眼中，估計都并不具備任何威脅。
而在生靈們的認知中，祂就像是按照特定規則運行的程序，沒有情感，不辨善惡，只要不踏出紅線，便可視若無睹。
所以并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現在，古魔的話徹底將李長生的認知打破。
大道，有了意識！
祂已經被人取代！
新的大道究竟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誰也不知道！
良久，李長生才緩緩平復下情緒，但心中的震撼仍未散去。
“合道么……”
輕聲嘀咕一句，李長生的眼中盡是復雜。
他本不喜拘束，可如今卻感覺處處都是拘束。
不僅如此，他心中還有一個猜測。
就是這位‘合道者’的身份。
過去他每次使用「言出法隨」，所散發出的那股金光，便是大道之光。
若世間真的存在合道者，那祂必然知曉自己獲得無常火之前的一切。
因為這意味著，李長生是在借用對方的力量。
而在他的認知里，還真有一個人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那便是自己的‘未來身’。
對方曾明確回應過自己，「言出法隨」的能力是有祂的因素才得以存在的。
所以結合種種，李長生也在心中得出了一個既出乎預料又仿佛理所應當的答案——
‘未來身’就是合道者，是取締了原大道的諸天新主人。
若換作一般人，估計會興奮的原地蹦起，畢竟誰又不希望自己會有一個無敵的未來呢？
但李長生心中卻并沒有絲毫喜悅。
他如今已不再是那個幼稚的少年郎了，想的東西自然是要更加的通透。
‘未來身’是‘未來身’，而他是他。
兩個李長生其實已經走向了不同的路線。
因為在最初時間線上的‘李長生’一定是沒有「言出法隨」這個能力的，僅從這一點上看，分歧便已經出現。
更不用說后面因此而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這也只會讓兩條路的分歧越來越大。
這就是‘未來’影響了‘現在’，導致‘現在’未必會走向既定的‘未來’。
這也是讓李長生一直都想不明白的地方。
時間悖論！
這是從根本上就無法成立的事情！
不僅是在時間上，還有「因果」關系的顛倒同樣如此。
李長生面色凝重，他隱約間感覺，好像有一個難以想象的驚天隱秘在緩緩展開。
而自己，正身陷囹圄！
良久，想不通的他微微搖頭放棄了思索。
無論如何，都絕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只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方能無懼一切。
何況在最早的時候，古魔就已經給了他選擇，選擇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那是他能真正掌控自己，甚至有可能超越大道的依仗……
「道種」！
再加上無常火能夠混淆大道視線的特性，使現在的李長生有壓力的同時，也有著自信！
站在斷崖邊，李長生頂著青天在陽光下傲立，瞇著眼眸俯瞰整座梵天道院。
“我的路，只能由我自己掌控。”
……
離開天山之后，李長生二人便直接回到了來時的那座庭院。
既然沒有見到天機道人，也就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這一路上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碰到，難道這道院人真就如此稀少不成？
李長生站在庭院中央，拿出之前寧逸給的藍色陣盤，將其催動之后，二人便離開了梵天道院。
諸天邊界，道院入口處。
李長生看著周身無盡的星空以及那仿佛通向世界盡頭的階梯，嘴角微微抽搐。
草率了。
連個交通工具什么的都沒有。
難不成讓項錦帶著他在這廣袤的諸天亂飛……
“嗡——”
下一刻，一艘刻有‘梵’字的巨大飛舟憑空出現，讓李長生微微一愣。
【小子，忘記告訴你了，當初在你煉化「地雷」的時候，本座把那兩個至尊的身家要了過來。】
【除了一些對神魂有益東西的被本座留下，其余的都給你，自己看吧。】
古魔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緊接著，兩只散發著熒光的精致戒指憑空浮現而出，落在了李長生的手掌上。
“唉，魔尊前輩，如今我們代表的可是‘長生天’，是有勢力和背景的人吶，若再行那強盜之事難免會落人口舌……”李長生搖頭嘆息一聲，可嘴角卻不受控制的上揚。
老魔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嘛！
【臭小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要還我！】
“要！”
李長生瞬間變臉，連忙握緊儲物戒指。
雖然來的不光彩，但架不住它容易啊！
戒指上的印記已被抹除，所以李長生很輕易的便將神魂探了進去。
一瞬間，他眼眸大亮！
仙石真是堆成山了！
光是飛舟就有三艘，加上眼前的這艘，共計四艘！
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寶貝，不愧是至尊強者的身家！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大縮地符’，不然他還真想豪橫一把，感受一下‘瞬息億萬里’的風采。
踏上飛舟，李長生直接奢侈的拿出一大堆仙石，也不管什么品質的，就是一起放到飛舟的陣紋上，充當動力源。
飛舟運行，化作一道流光朝遠處掠去！
……
某處未知世界，天機山。
一個老道略微掐指，隨后眼眸閃過一道精光，拍了拍座下王八的腦袋笑道：
“別睡了。”
“接下來咱倆可有得忙嘍！”
綠色的大王八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之后……又趴下了。
天機道人額頭迸起一根青筋，打了個響指。
啪！
下一刻，他與身下的王八瞬間出現在了懸崖外的空中，自由落下。
王八感受到腳下空空，瞬間驚醒！
它是一只嚴重缺乏安全感的龜。
隨后看清了自己此刻的情況后，心中松了一口氣，但還是不爽的吼了一聲，緊接著腳掌綻放金光，瞬間消失無蹤。
…………
無盡星空深處，一位白衣男子正緩緩朝一個方向飄飛。
他的眼神空洞，面龐上充斥著迷茫。
好像一個不聞目的，不知歸宿的浪客。
在某一時，遠處一道波動傳來，將他拉回了現實。
白衣男子手掌下意識搭在腰間的劍柄上，隨后仔細感受一番后又放下了手掌，低頭拿起腰間的玉佩。
望著玉佩上刻著的‘莫衣’二字，他微微沉思。
過了一會兒，遠處那道波動愈發強烈，一艘巨大的飛舟映入了視野之中。
他收起玉佩，毫不猶豫的朝飛舟沖去。
片刻后，腳尖便踏在了甲板之上。
他淡漠的眼神微微一掃，只見這艘飛舟只有兩人。
一位如臨大敵的中年男子，正充滿忌憚之色的看著他，而另一位……
則是一個白衣青年，對方似乎正在修行，閉目盤坐在地上沒有絲毫動靜。
“你是何人？”
項錦瞇著眼睛看向突然到來的男子，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非常強烈的威脅！
白衣男子看著他，語氣淡漠道：
“莫衣。”
“想借飛舟搭載一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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