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贗太子 > 第八百十六章 公主恩重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上元節的清晨,蘇子籍早早起來,用過早膳,就在書房處理今日的事。

    從幾日前,京城就洋溢著節日的喜慶氣息,宮里更是如此,從正月初十就上了燈,據說要到正月十七才落燈。

    “殿下。”野道人推門進來,笑著:“這是新平公主給您的回信。”

    蘇子籍接過慢慢拆開。

    野道人目光并不往信上看,只落到桌,說著:“其余來過賓客,都全部回完了,他們回信您也都看過了,就還剩這一封了。”

    “您一起來就操勞,現在可以休息下。。”

    蘇子籍點頭:“我知道了。”

    這樣說著時,還下意識用手指捏了捏眉心,不覺起身,抵達臺階前觀看著四周,此時果然有人在附近翹翅飛檐上掛燈,八盞宮燈繪的極是漂亮,還有謎語在上。

    更遠些院子人影幢幢,隱約看去都是張燈結彩的人。

    “殿下在想什么呢?”野道人見著蘇子籍悵悵看著,不由問。

    “我在看這些張燈結彩,歡喜跳躍,過年時就已算是熱鬧,可到了上元節,皇城內外更是萬民齊歡,聽說皇帝也要觀燈受賀。”

    蘇子籍像是在思索,緩緩說著:“可我已經告訴過你的,這些內,卻有一種讓我隱隱感到不安的氣息。”

    這個話野道人也若有所思,只是安慰:“可殿下,已經把應該作的都作了,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盡人事是對的,聽天命我還有點不甘。”蘇子籍無聲透了一口氣,眼神里又有些迷惘。

    這都是自己的感覺,為了不影響身邊人的心情,就只對野道人提過。

    饒是自己早就不是普通人,但這段時間各事忙過來,依舊有些疲憊。

    尤其是想到今日還要出席元宵宮宴,蘇子籍就忍不住想嘆口氣。

    過去沒做太孫時, 還想不到做儲君竟這樣累, 不僅要參與的事情多, 很多還是必須參加卻感覺是浪費時間的事,但不參加又不成。

    若換成別人,不是從小熏陶, 便是當過十幾年郡王、親王的人,一時半刻也是吃不消, 要手忙腳亂。

    蘇子籍當儲君, 能只是有些累, 這已讓很多人很是吃驚了。

    不過,就算是累了一些, 蘇子籍也甘之若飴。

    儲君這位置,他既是坐了上去,就沒打算再被人拉下來。

    這么想著, 蘇子籍已拆開了手里這封信, 信瓤一抽出來, 就自帶一股淡淡的冷香。

    她回信所用的紙, 一看就不是尋常的紙,不過蘇子籍自從來京, 對這些外物的在意程度就一直在往下降,這兩年筆墨紙硯的風尚,也不怎么關注, 所以還不真不知道新平公主用的這紙是什么紙。

    摸著倒是手感不錯,梅花小楷在紙上一行行寫著, 看著就很賞心悅目。

    不得不說,作曾經受寵的公主, 新平公主的書法雖不是極好,但也算是不錯了, 絕對能見人。

    蘇子籍捏著眉心,慢慢看著,與此同時耳畔也響起了提示。

    “琴藝+300,6級(780/6000)”

    伴隨著提示,還有若隱若現場景在蘇子籍的眼前展現,其中一些,讓蘇子籍的心情都跟著復雜起來。

    他不由得有些沉默, 自己給新平公主的回禮信,其實是很公 是很公式化的問候感謝,后面則隨便出了個題,針對她擅長的領域請教了一下, 與給別人的信并無不同。

    名是請教,其實就是借機用神通來探查一下情況,借此來了解一下新平公主的立場。

    她再是一個已經失寵了的公主,到底也是皇家公主,是皇帝的女兒,在關鍵時刻說不定也能起到一點作用。

    不僅僅是信,自己當時寫信時所抱著的心情,也與對待別人是一般無二。

    是真的沒想到,自己就是隨便問個關于琴藝的問題,新平公主竟然就這么重視,徹夜未眠,連飯都顧不上吃,就查了很多資料,問了許多名師。

    蘇子籍能感覺到,在若隱若現的場景里,她帶著血絲的眼眸,以及她不能說的心意。

    這份感情太真摯,也太沉重了,更不要說,他還窺探到了新平一件秘密,這些時日,她竟然也在宮內安插眼線,打聽消息,準備報給自己。

    “這唉!”

    這讓蘇子籍這樣一個原本只想利用她一番的人,都有些不忍心。

    暗嘆一聲,目光落在這封信上,心里不禁有些唾棄,這樣的心意,不接受也就罷了,利用一個女人對自己的感情,這未免有些下作了。

    “可皇圖大業,豈有潔癮,只能日后回報了。”蘇子籍將信放下,想了想,鋪開一張紙,認真寫信。

    本來,寫了回禮信,對方再寫了回信回來,是不必回信,便是回信,也不必認真,不然你來我往,再你來我往,豈不是沒完沒了了?

    可蘇子籍腦海中閃過她徹夜查詢卻不曾在回信里提到分毫的身影,再次暗嘆一口氣,提筆寫了起來。

    寫完了感謝之語,蘇子籍想了想,又寫了一首詩。

    眼下已是上元節,以上元節為題,寫一首詩,既不會顯得奇怪,也不必讓她因此誤會,這就很好。

    “故園今夕是元宵,獨向蠻村坐寂寥。

    賴有遺經堪作伴,喜無車馬過相邀。

    春還草閣梅先動,月滿虛庭雪未消。

    堂上花燈諸第集,重闈應念一身遙。”

    寫完后,又讀了一遍,蘇子籍這才將信封好,告訴野道人,不必親自去送信,而將這封信交給來人,讓來人送到新平公主手里。

    “是!”

    野道人并未看出殿下對新平公主有想法,畢竟這二人的關系就不應該糾纏在一起,所以殿下應該只是有些憐惜新平公主,加上新平公主好歹是帝女,宮里還有個曾經得寵的母妃,以后怕是有用。

    不疑有他,野道人帶信離開。

    出去時,就見著有人引著一群和尚向里去,領頭和尚戴著黑色眼罩遮住了一只眼,卻依舊無法掩蓋身上俊雅的風姿,不是辯玄又是誰?

    而被辯玄領著的和尚,看著很陌生,看著似乎與之前和尚沒什么不同,但給野道人的感覺卻有些違和感,似乎帶了些鋒芒,略數了一下,大概有十人?

    這十人,莫非有什么神奇之處?

    想到之前的事,野道人心中暗暗尋思,之前能對著被關押的辯玄冷臉,此刻也能沖著被放出來的辯玄微笑,兩伙擦肩而過,還笑著點了下頭。

    “路先生!”

    辯玄也微笑點頭,他本就生得好,氣度更好,就算是瞎了一只眼,這樣微笑時給人的感覺也不一般,尚帶幾分文雅,幾分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