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贗太子 > 第一千五十九章 霍連奇
    畢竟,這件事,涉及到了皇上的親兒子,弄不好,就要搞出個驚天大案,無論齊王能不能得著好,與這件事扯上關系的人,怕是得不了好。

    小人物也就罷了,皇上都不知道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是誰,可馬督公卻要直面皇上,去向皇上稟報這個情報吧?

    這人將頭壓低,沒敢抬頭說話,生怕自己同情的眼神得罪了面前的這位手握大權的大太監。

    「是,我們線報,說齊王府有來歷不明的甲兵,人數已超過百數。」匯報人將關鍵內容,又重復了一遍。

    雖然說甲兵有規格,但以齊王府的背景,多個十幾個,也就馬虎去了,多上百就不對了,這幾乎增了一倍,不得不上報了。

    這一次,馬順德便是再不信,也知道聽到這樣的情報,絕非是他耳朵出問題了。

    「甲兵?不是奴仆?」

    「是甲兵,都身著鐵甲,看款式,似乎是二十年前的老款!」匯報人不敢怠慢,字字清晰的匯報。

    馬順德閉了閉眼,這一瞬間,身上竟是迸發了一絲殺意。

    這殺意,不僅僅對這事,更是對這個匯報人。

    一瞬間,他甚至有了砍死面前這個匯報人的沖動,突然之間他就理解了以前的趙秉忠是何等處境了。

    遇到這樣的大事,不報告,就是不忠,可報告,那在皇上眼里,自己成什么人了?

    那都不是人,是烏鴉!

    是長著一張惹人厭的烏鴉嘴的烏鴉!

    有了這樣的印象,他還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別說是前途了,大臣在皇上眼里或還有點分量,要殺,可能還要編個理由,但也該殺就殺。

    換成他們這樣的宦官,在皇上眼里,那就是最低賤的家奴,殺他們都不需要找理由,想殺就殺了。

    無非就是還有再用一用再殺,還是立刻拖出去砍了這樣的區別罷了。

    皇城司的權柄,真不好拿啊!

    頭一次,馬順德生出了這樣的感慨。

    但讓他再做一遍當初的決定,他會怎么坐?

    他可能還是會想要得到皇城司,想要成為這里的一把手吧。

    皇城司,對于太監來說,就是甜蜜的毒藥。

    是急性發作的毒,還是并不立刻致命的慢性毒,那就要看他們的運氣了。

    他這次的運氣,似是真的不怎么好。

    「現在誰審問?」沉默了一會兒,馬順德才開口問著。

    匯報人哪里會感覺不到來自上司的痛恨目光,可他也沒辦法啊!

    就像是馬順德得了這樣的情報,不得不向皇上稟報一樣,他得到了這樣的情報,也必須要立刻向馬順德匯報。

    匯報了會被上面遷怒,但不匯報,就是嚴重瀆職甚至不忠的事。

    前者未必立刻就會死,后者一旦事發,就是必死無疑。

    會做哪種選擇,還用說嗎?

    匯報人壓下紛亂的思緒,小心翼翼說著:「回督公,是龔千戶在丁字乙等間審問。」….聽了這話,馬順德直接站起身,向外走去。

    外面有馬順德的干兒子守著,馬順德直接對這個干兒子說:「這就回去一趟,向皇上稟報,就說,齊王府有來歷不明的甲兵,人數已超過百數,其余的,咱家還在調查。」

    這番話,將這個青年太監也駭得臉色一白。

    不過,這青年太監雖是被派去稟報事情,卻未必能見到皇上,估計就是將這個消息傳到胡懷安或趙秉忠的耳朵里,再由他們稟報給皇上。

    換做是平時,遇到這樣重要的情報,馬順德必然是親自去匯報了,但今日遇到的

    事,卻與以往不同,馬順德若是再不多查出一點就這么去匯報,未必能討著好。

    雖然再查,也未必能好,但能拖一時是一時吧。

    馬順德心情極其糟糕,擺擺手,讓人趕緊去。

    他自己則不想開口,就這么不言聲地走去院落,朝著丁字乙等走去。

&n />     雖沿途番子,個個避讓行禮,馬順德心中,還是付出悲涼,自己是不是,這段時間,運數不行?

    或自己也要拜拜神,燒燒香,轉轉運?

    還是說自己祖墳有問題?

    馬順德想到這里,轉臉看著跟隨的小內侍問:「現在京城,哪個風水看的最好?」

    「督公!」跟的人都是人精,立刻明白了意思,忙躬身:「兒子雖不在京里行走,但也聽說過紀悼、高淑,劉子勝是風水名家,要不,兒子回去,就請他們過來?」

    就算這時,也小心翼翼,不敢推薦,只敢說名師。

    成者有功,敗也沒有大責任。

    馬順德點頭說:「請過來吧……」

    又有些皺眉沉思,不知道這些名師,是不是徒有虛名,走了一會,終抵達了一處院子,院子門口有番子把守,見他來了,忙上前行禮。

    馬順德朝著他們點了點頭,邁步進去。

    才靠近,就聽見了屋內的審問聲,過去一看,就看見房間內,龔千戶在主座,下面是一個中年人,躬著身體回話。

    看來因這審問的是自己人,所以審問還相對和緩。

    如果不是因事關重大,涉及到了齊王以及謀反這等大事看,線人給了情報,不說給賞錢,起碼也不會被拎過來進行審問。

    出來龔千戶負責問話,旁還有一個番子拿筆記錄,馬順德的到來,立刻就引起了屋內二人的注意,連忙起身。

    馬順德沒理會他們,而徑直朝著線人走去。

    就在馬順德靠近的一瞬間,本進來就趁勢跪下的線人突然之間「嗡」一下,就不由自主的磕頭說著:「大人,小人字字是真,要問還有沒有遺漏,小人聽見,它們說話時,稱一人是霍連奇。」

    「霍連奇?」

    這名字,怎么聽著有點熟悉?

    馬順德原本想問的話頓時都被咽了下去,線人突然說出的人名,抓住了馬順德的所有注意。….馬順德記性其實還不錯,他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

    這個人,到底是誰?

    明明是一個根本記不起是誰的人名,但想不起來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恐慌朝著馬順德轟然襲來,猶如被聚浪瞬間拍下,他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心都一陣陣法悸。

    這種難受的感覺,馬順德過去很少遇到,但每次遇到,都伴隨著很大危機。

    而之前的幾次危機前的心悸,還不如這一次嚴重!

    馬順德本就蒼白的臉,一下子變得摻白。

    但他還是強行鎮定下來,讓自己不露出異樣來,見著龔千戶避開主位,就擺了擺手。

    皇城司,是由軍隊和番子組成,千戶百戶是軍隊,可指揮,不可任免,必須皇帝同意。

    番子就是自己家奴、

    馬順德因此還是有一二分客氣:「你繼續審,咱家只是旁聽!」

    「不敢,督公在,下官安能主座?」

    龔千戶避到一側就座,繼續問了下去,發現線人已怎么都想不出其他線索了,就吩咐:「你先回去,若想到了新的線索,或回去后又發現了什么線索,再來匯報。」

    「是,笑得祖上都吃著飯,知道規矩!」這線人就是皇城司的所謂京城百姓,平時干自己的活,吃自己飯,不定時就匯報某些內

    容,匯報都有津貼。

    有重大線索還有賞賜。

    見著線人去了,龔千戶又吩咐:「你也記下了這名字,一會回去,就去翻翻檔案,看看有沒有這個叫霍連奇的。」

    負責記錄的番子立刻應下。

    龔千戶將這些都安排好了,一抬首,就看見臉色鐵青的馬順德。

    嚯!

    督公怎么臉色這樣難看?

    再回想一下方才發生了什么,龔千戶看馬順德的眼神頓時有點不對了。

    難道這個霍連奇,馬督公竟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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