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擔心他回來報復你!出門回家盡量跟別人一起,自己千萬不要落單!”
“好,我就住在單位宿舍,平時幾乎不出門,這里很安全,齊沙謝謝你!”
囑咐好劉米后,齊沙便離開了x市工商局,接連幾天都在火車站附近逗留,希望能在這里找到蛛絲馬跡。
挨個排查火車站、黑煤窯、附近的磚廠、工地、沙場.....
不知不覺中,齊沙已經在x市逗留了十天左右,能找的都找了,就是沒有高致遠的行蹤。
c市到廣州之間一共有幾十個停靠站,齊沙要一個一個排查,每個城市待十天半個月,他都要耗費幾年才能走完。
更何況有些地方地勢偏遠,鄉村犬牙交錯,城市路網密布,兇犯也不一定就非要坐火車出行。
能碰到高致遠的概率少之又少,一切全靠運氣,但是他已經上路,便不能回頭,否則自己無法安心。
齊沙注意到,火車站流竄著一幫地痞,每天鬼鬼祟祟,他便跟上了他們。
壞人其實膽子更小,他們都會拉幫結派地出行,道上錯綜復雜的關系網,讓他們能獲得這些灰色地帶的人的行蹤。
無非是為了錢,只要錢足夠多,他們樂于出賣任何人。
他聯系上了這伙人的頭目“一分錢”,一個留著八字胡子的黑胖中年人。
此人真名不詳,大家只知道他的外號叫“一分錢”,但凡花一分錢都是偷的,沒有一分錢是正經途徑獲得的,全靠坑蒙拐騙偷,偷雞摸狗抽!
“一分錢”聽說有人花錢買消息,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樣的好事,認罪兩張皮,編個故事圓個謊,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是信手拈來。
齊沙說明來意,便被幾個人帶到了一處郊外的院子里。
剛進門,齊沙就聽到屋子里有女人尖叫和哭喊。
還有響亮的耳光聲,對付女人,他們從來不會憐香惜玉。
齊沙只管要自己想要的好消息,本想事不關己,但看見那個被打的女人時,他便想起了被高致遠殘害的劉米。
“不聽話,老子打死你!”一分錢面目猙獰地恐嚇。
那被拐的姑娘已經被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嘴角還淌下了鮮血,但那眼神依然倔強地瞪著他們,若是眼睛里能飛出刀子,她一定把這伙人全刺死了。
“大哥,要不咱們先嘗嘗鮮?”
“你他媽,沒見過女人啊?買主說了要黃花大閨女,你給人破了瓜,買主不要了怎么掙錢?”
那小弟似乎還不死心,“他買回家,又不會立馬就上床干那事,看著烈著呢,等他發現了咱們不承認就行了唄!”
一分錢踹了那小弟一腳,“做生意要講誠信,壞了口碑,以后誰還來我們這兒買媳婦兒?去年沒打聽清楚,賣給人家一個瘋女人,險些出了人命。”
齊沙聽他們說拐賣婦女兒童,就像在買賣一件商品,一只牲畜一樣。
他心底不由冷笑,心想:“干這種缺德事兒,竟然還口口聲稱說要講誠信,樹口碑,真是匪夷所思!”
“別哭了,哪個女人不得找男人啊?”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尖厲的說話聲,來人是個中年婦女,嘴唇涂得血紅,燙了滿頭卷發,上身穿著一件妖艷的粉紅褂子,隆起的腹部,讓人感覺像是懷孕了。
那小弟喊了一聲嫂子,就算是打招呼了,這女人應該就是“一分錢”的媳婦了。
那女人走到被拐的姑娘面前,蹲下身,用那雙粗糙的手,捏著女人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說:“鄉下男人身體好,渾身都是勁兒,干起那種事來又賣力,這是讓你去享福呢!”
“呸,你怎么不去享福?”
被拐的姑娘一口唾在了那女人臉上,又換來一記耳光,“小騷貨,嫁過去有人收拾你!”
“行了,破相了就不值錢了,你也不怕動了胎氣!”
“一分錢”放話,他媳婦才悻悻收手。
那女人果然身懷六甲,只是這一幕太過諷刺。
一個母親,干著最骯臟的交易,每天就是這么給腹中的孩子胎教的。
那姑娘仇視的目光看著齊沙,邊哭邊罵:“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人販子,你們遲早要遭報應的,你們會不得好死!”
齊沙知道,這姑娘想讓他救她,但他此行的目的是打探高致遠的消息,即便要救人,也不能貿然行動。
人販子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把人叫到家里,自然是留了后手,否則不光救不了人,他的小命也得搭進去。
“大哥,我就想知道,你們知道高致遠這個人的行蹤不?”齊沙拿出了高致遠的黑白照片,遞給“一分錢”。
“一分錢”顯然比較沉醉于別人叫他大哥,雖然干壞事兒的也分三六九等,他們是干的是最損陰德的買賣,所以在道上也不被人尊重。
反倒是那些殺人越貨的黑道人物,會被人盲目崇拜。
“一分錢”拿著照片仔細看了又看,才說:“這個人好像在哪聽過,是不是去年那個案子,虐待囚禁老婆后來強奸的那個人?”
齊沙不禁眼前一亮,看來他們應該知道高致遠,“大哥,你們是不是見過他?”
“一分錢”開始吹噓起來,“干我們這一行的,經常走街串巷,就在那正常人不注意的地方,所以最容易跟這些人搭上邊,反正大家都也不怎么干凈,互相幫個忙也是常有的事兒!”
“他跟你們有過合作?”齊沙連忙又問。
“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也有遇到難處的地方,也就是做點無本買賣換點錢唄!”
“一分錢”他們這些人,在村子里明目張膽的拐賣父母和兒童,多年來安然無恙,顯然是村里人都習以為常,甚至是在助紂為虐。
“啥時候的事兒了?”齊沙問。
“去年年底的時候吧,他說自己犯了事兒,手頭緊,可以幫我們干一票,換點零花錢。”
“說是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我這兒買主都找好了,臨了那小子沒來,后來聽人說去了山上的煤窯了。”
“是不是那個看起來有點不太正常的男的?”那女人問。
“一分錢”回答:“可不是嘛!挺好個家庭,硬把自己逼上絕路了,有個媳婦就不錯了,管她跟誰睡過呢,反正不耽誤跟自己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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