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思齊的電話掛斷后，鐘思賢就立刻給齊沙打過去了，并把老二的猜測告訴了他。
齊沙沉思片刻，也猜不到是誰在背后搞事情，按理說跟他有些過節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在監獄里。
龍珠暫時也還夠不到C城來搞這些事情吧？
她的背景可輻射不到C城，秦會長最近身體有些好轉，也算是化干戈為玉帛了。
只等著過完年，再給他復診治療幾次，估計也就沒什么大礙了。
秦會長應該也不會再為難齊沙或者章佑光了。
想來想去這個人應該就在C城。
反正已經到了大年三十了，就是再怎么著也不能耽誤過年了，家里的老人孩子還都在等他呢。
齊沙趕在晚飯前回了家。
方父方母父反正也沒有兒子，他們一直把齊沙當兒子看待，也跟著一起照顧了三個孩子，所以過年也不回C城了。
基本上打算跟著女兒女婿了。
家里年貨都是這些天陸陸續續采購回來的，吳曉曼和方逸晨放假了，也能幫上不少忙，采購物資這種事情還是老年人更有經驗。
他們有退休金，齊沙也給了不少家用，平時沒有花錢的地方，過年了孩子們都在家，還是要比平時奢侈一點的。
吃的基本上都是平時不多見的蔬菜、水果或者肉類，四合院里處處洋溢著人丁興旺、和諧美滿的氛圍。
買回來之后，三個老人又開始張羅著做吃的，提前做了一些半成品，吃的時候稍微已加工就齊活兒了。
力求過年那幾天能吃上大餐，還不用太費時費力。
“這個魚得清蒸了好吃！”
“那行，咱們就把它收拾干凈了，凍在冰箱里！”
“肉丸子要提前炸一點！”
“沒問題，這個我會做，我來就行了！”
“幾個孩子們都在長身體，多給吃點魚蝦補鈣！”
“燉點醬牛肉好了，到時候兩個小的吃肉糜，大的切片吃！”
“爸媽，你們愛吃點啥，別光顧著給他們做好吃的了！”
“那還能餓著廚子了？”
方老爺子笑著回復了一句，又接著收拾魚蝦了。
方諾在屋里聽見三個老人，在商量年夜飯，就像討論國家大事一樣，心里不由得一暖。
“老公，你去看看，需要幫忙嗎？”
“行！”
齊沙把懷里的孩子遞給正在看電視的吳曉曼就去了廚房。
這個時候城市里到處都張燈結彩，而且已經隱約聽到了隆隆的拜年祭炮聲了。
吃過晚飯，鞭炮聲就會掩蓋城市里所有的歡聲笑語了。
在C城，有一戶人家，卻好久都不曾過年了，每次別人過年他們家總是顯得格外冷清。
大門口也不貼對聯，也不掛燈籠，就連家里也不準備年夜飯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院子里很久沒有主人了呢。
房間里兩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坐在那里隨便吃了兩口飯，就算是吃過了。
他們的生活已經沒有什么希望了，好像每過一次年，都離死就更近一步了。
“我們家破人亡了，他卻過得風生水起，太不公平了！”
昏暗的燈光里，老太婆的聲音沙啞蒼老，特別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樣子，顯得面目猙獰。
“那還能怎么樣？你舉報鐘家還能把他們都牽扯進去啊？別忘了鐘家可不是一般人家，他們做事兒，還能剛好留個小辮子讓你抓住了？”
老頭子雖然不贊成她這么做，但是也并沒有阻止。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他們這些當大官的、有錢人哪個是干凈的？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愛錢不愛權利的！”
若是以前還有所顧慮的話，現在他們也退休了，不在組織里了，說什么做什么也不怕了！
老太婆覺得是時候放手一搏了，報仇的種子在心里就這樣從萌芽，長成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拴住了她的整個身心，讓她不能呼吸。
要么死，要么帶著仇人一起下地獄。
“這么長時間了，云庭集團倒了還是鐘家倒了呢？”
“一次不行，就兩次，我就不信他們每次都能躲過去，只要我活著一天，就要為兒子報仇！”
老頭子也看出來了，不讓她折騰的話，老太婆就尋死覓活的，如果復仇能讓她當做動力，能多活兩年，那也行了。
可是這種活著，又有什么意義？
有些人做了錯事，從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總覺得是別人的錯。
就像社會上的很多垃圾人，自己不好也要把別人拉入地獄，所以聰明人就不會跟這些人有口舌之爭，否則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也有些人，純粹就是心理扭曲了，有報復社會的傾向。
總算組織上還是講證據也將人情的，大過年的誰也不想給人家找晦氣，鐘思齊也回了家。
只是家里人都去了廣州，他反而成了孤家寡人，好在家里吃喝都提前備上了。
回到家里人也安心了許多，放松下來。
大過年的，他自己煮了兩碗餃子，又開了一瓶白酒，自斟自酌地喝了幾杯，吃了餃子。
碗筷也沒收拾，春晚還沒播完，電視也忘記關了，鐘思齊就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
簡直比新婚初夜的第二天睡得還沉。
許是心情一放松，整個人就覺得累了，外面的鞭炮聲都沒有吵醒他。
再醒來的時候電視里正在播放那首好聽的歌曲《相約九八》
相約在溫暖的春風里.......相約在一年又一年，無論咫尺天涯......
外人看著他年輕有為，豈不知在機關單位也是如履薄冰，特別是他這個部門，動輒涉及上百萬的土地款，甚至上千萬。
大家都覺得土地局是個肥差衙門，估計不少收好處費。
但像鐘思齊這樣愛惜自己羽毛的人，從小被灌輸的思想就是為人民謀福利，對物質需求極低，有些人可能理解不了。
隨波逐流就好了，干嘛非要讓自己顯得鶴立雞群，這樣敵人會更多。
看這些年的發展形勢，土地價格還在一路飆升，城市建設實在是太快了。
房價也在暴漲，行業越來越精細化，成本越來越高。
拆遷戶還好些，那些剛需人群，以及進城務工人員，想要在城里安居樂業，那可是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才行。
高速發展帶來的社會問題也日漸凸顯出來，就是貧富差距的進一步拉大了。
與此同時，還滋生了一批炒房客，相關部門管控一次，就會報復性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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