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夜色靜謐,柳葉上月華流溢。
林荼分念暼了眼來者,
“野貓?”
他略微猶豫,不知是該繼續吸收月華,還是立即進入捕獵狀態。
野貓像是有所察覺,停下腳步,瞬間弓起腰來,嘴里發出嗚嗚聲。
見野貓停下,未進入攻擊范圍,林荼暗嘆可惜,繼續全力吸收月華。
柳樹四五米外,野貓臉上布滿糾結。
它受月華吸引,憑著本能尋到這地方。
直覺告訴貓那些朦朧的光點是好東西,但前方又有種壓迫,讓她如臨深淵。
“喵喵,更厲害的生物……大鳥?是大鳥嗎?”
野貓動用她為數不多的靈智,猜測令她感到威脅的生物是不是曾見過的那只厲害大鳥。
卻蠢的未懷疑這個強悍生命就是柳樹本體。
“對了……兔子,捉兔子給大鳥。”
似乎回憶起某些場景,她有點興奮,邁著貓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好幾天前,她忽然聞到一股異香,當時就像喝醉了酒,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山谷。
那里有顆發光的植株,上面還結了許多小果子。
就是那些黃燦燦的小果子,散發出醉人的異香,讓她情不自禁地靠近。
可還沒等到貓吃果子,她就被一只從地下突然竄出來的野蠻兔子踹了,被蹬的簡直懷疑貓生。
但兔子也沒能嘚瑟,尚未來得及回洞,便被一只從天突降的蒼鷹抓住腦殼。
接著蒼鷹無視野貓,啄食完熟透的果子,就抓起兔尸遠走高飛。
最后她鉆進兔子洞,又等許久,才終于混到幾個半青不黃的果子。
服食過后,野貓竟發生蛻變,不僅實力大增,身體也更加協調,就連腦袋瓜都靈光不少。
用人話說就是靈智初開。
雖說此貓開了靈智,但也無法和人相比。就像個四五歲的智障,正盼望著抓只兔子送過來,然后大鳥就會飛走。
.……
荒林里,林荼有條不紊地吸收月華,涉汲養分,三條主根費力的絞殺周圍灌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相鄰種間天然存在著競爭,想要更快生長,林荼也避免不了與其他灌木爭養料。
方圓五米,但凡灌木,藤蔓,喬木,全被靈枝連根拔起。
若非周圍只剩一顆柳樹太突兀,恐怕連墳頭草都在劫難逃。
更遠處柳枝無法觸及,樹根又無法像靈枝一樣如臂驅使,只好仗著生長優勢耍流氓,死死纏住其他小樹的根系,慢慢收縮圍剿。
此時距離林荼七八公里的鄉鎮,他三歲大的女兒,卻讓老婆徹夜無眠。
晚上十點,他老婆杜佳剛洗完澡,正拿著吹風機吹頭發。
見女兒還在看動畫片,就隨口道:“小囡囡,該睡覺了,又偷看電視。”
女兒被抓個正著,小手一伸,電視機旁的遙控器就晃晃悠悠的飛到她手里,拿穩后趕緊按下開關鍵。
隨即躲進被窩,只露半個小腦袋:“囡囡很乖的,囡囡沒有偷看電視。”
目睹到遙控器飛向女兒的全過程。
杜佳只感到腦袋嗡嗡,思緒一片空白,吹風機直接砸在地上,被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撼的不行。
現在重要的哪還是你有沒有偷看電視,而是遙控器咋回事,長腿了會跑還是長了翅膀能飛?
杜佳失眠的事暫且不提,先說林荼,他正盯著返回來的野貓有點懵。
“這家伙怎么又回來了?”
“好家伙,現在的兔子就這么好捉嘛?”
只見折回來的野貓,嘴里叼著一只比她自己體型還大的兔子,一走一頓,速度堪快的朝他走來。
“不作不死,方才都跑了,可你偏偏又回來,還銜一只兔子,這是怕我不夠吃,故意給我加餐嗎?”
靈枝抖動,迅速撲向野貓,沒費力就將她捆的結結實實。
“咦,不對,它為什么不反抗?”
按理說,柳枝速度雖快,可貓的反應更靈敏。
方才林荼出動靈枝,還擔心抓不到她,可野貓明明能躲,爪子都抬動了,卻又放棄逃跑,待在原地。
另幾條柳枝在吞食兔尸,捆綁野貓的這幾條則試著松開。
野貓果然沒跑,反而虎虎的爬到樹上,臥在枝杈間不動了。
“這怎么了?啥情況啊?我分明沒對它做什么呀?”
見貓興奮的趴在樹枝間吐息,林荼有點懂了。
“感情這是賴上我了,就是這貓腦子有問題,傻不拉嘰的,一點兒不像成精的樣。”
此貓是條常見的黑斑貓,皮毛靚麗,黑灰摻雜,體長大約二十厘米,剛步入成年。
林荼認真的查探自己重生后的第一個寵物,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未漏任何角落。
嗯...呃,是只母貓。
究其閉合程度,應該未曾交配過。
挺好,省的哪天帶來一窩小貓。
自己萬一沒忍住誘惑,把貓崽子給當了點心,那就不好了。
收住雜念,林荼將血食打到貓寵頭上。
“老子的便宜有那么好占?這般明目張膽,偷取我辛苦引來的月亮精華?”
“好啊,你不是貓嗎?你不是牛逼的連兔子都能捉到嗎?那每天幾只田鼠或者一只喜鵲應該輕輕松松吧。”
盯著貓寵鼻息的月華光點,林荼得意一笑。
嘿嘿,手下多了個打工的,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給我血食我讓你吸取月華。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今后每天必須給我上供血食,否則我憑什么讓你蹭月華!”
用靈枝將貓寵從樹上趕了下來,卷起田鼠、麻雀、喜鵲、兔子等骨架,逐一放到她鼻子前。
野貓的鼻子可以與狗相媲美,靈敏的嗅覺讓它們能在夜間輕易判斷出食物的方位、性質。
輔以那雙敏銳的眼睛,矯健的身軀,它們是這連綿數十座沒有豺狼虎豹的荒山中、名副其實的捕獵高手。
前提是別遇到某些不正經貨。比如某棵樹,某只鷹,以及雖不正經卻已涼透的那只踹過她的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