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給父皇請安。”
慕容尋還是曾經那副淡漠神情。
換做以前,景仁帝只要看到慕容尋進宮,那都會笑得合不攏嘴。
結果今日,景仁帝截然相反的態度擺手:
“不用!你趕緊回楚王府去!”
站在景仁帝身邊同樣過來給父皇請安的其他幾位皇子,嘴角使勁兒的往下壓,以免忍不住笑出來。
楚王你也有今天啊!
其他的皇子們,平日都是被景仁帝嫌棄的,而今個難得能見到父皇對楚王也這般,著實稀奇。
大皇子慕容峰:
「看來昨日慕容尋真的把父皇惹生氣了,以后父皇的心思應該都在本皇子身上了!」
二皇子慕容城:
「沒想到,楚王也有今日!難道父皇心中的儲君人選,已經不再是老七了?那楚王妃會醫術和神藥的事,都是假的?」
三皇子慕容敬:
「父皇對慕容尋的偏愛,不可能輕易動搖,眼前的情形是不是在做戲?好讓其他人降低對楚王的防備?」
五皇子慕容博:
「果然是早出風頭早倒霉,楚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六皇子慕容安:
「楚王做了什么,怎能讓父皇如此惱怒啊?」
十皇子慕容玄,因為年幼且體弱多病,本就很少往景仁帝面前湊合,今日他并不在場。
至于排名第八、第九的兩位早夭的皇子,只能說當年的生母本事不行,生出來之后,沒有能力護住自己的娃。
其他的幾個皇子,年歲差不多。
那時候無論是高皇后和妃嬪們都忙著照顧自己的肚子,還有景仁帝也上心派人盯著子嗣繁衍的大事,所以才能齊齊整整的生了這么些個皇子。
面上眾皇子都裝得跟個鵪鶉似的,候在旁側,面露擔憂之。
但各自心聲都精準的飄進慕容尋的耳中。
慕容尋抬眼,對三皇子慕容敬倒是刮目相看。
其他人的內心反應,基本都在楚王的意料之中。
倒是唯有三皇子,讓他意外。
這個平時看似二皇子狗腿子的三皇子,沒想到他竟然是唯一能看透本質,不被父皇言行干擾的人。
而景仁帝嘴上之所以不滿,實際的想法已著急的噴涌而出:
「這孩子,不抓緊時間去找你母后,跑宮里來干啥呀?」
慕容尋耳邊消停了之后,他才幽幽開口,
“父皇,兒臣有事稟報。”
景仁帝聞言,也想起自己這兒子腿腳勤快的時候都不往宮里跑,今日肯定有要事才來!
于是,剛還對楚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皇帝轉頭揮手對旁人說:
“行了,你們請過安的都走吧!朕無事,別沒事就來朕面前晃悠!有那個時間,多接觸接觸朝堂政務,給朕多分憂才是正經!”
“楚王有事留下說,說完也趕緊走!”
景仁帝一頓差別待遇,剛才還看笑話的皇子們瞬間成了慕容尋的笑話。
果然!
父皇心中最偏愛的還是楚王!
至于朝堂政務?
哎!
是他們不想分擔么?
是父皇根本不給機會委以重任啊!
楚王昏迷那么久,兵權都沒有收回,如今楚王醒了,兵權的事更不可能提了。
景仁帝瞧著礙眼的兒子們都走了,趕忙快步到慕容尋近前,低聲問:
“你進宮何事?”
慕容尋抿唇。
都不用皇帝發話,德福公公當即帶著所有伺候的宮人退了出去。
屋內只剩父子倆,慕容尋也沒耽誤時間,他接下來還挺忙的呢,問完好早些離開。
“父皇,那香囊上的圖案,真的是你繡的?”
“當然!不光那圖案,整個人香囊都是朕親手縫制!”
景仁帝堅定頷首。
“你不相信朕說的話?”
小老頭歪脖瞪著兒子。
“不是。只是兒臣覺得,那鴨子繡得意境很是與眾不同,和父皇平日作畫的風格并不一樣,兒臣難以相信那是出自父皇之手。”
“那是鴛鴦戲水!”
景仁帝不滿得更正!
慕容尋頷首,
“父皇說是,那自然是!”
景仁帝……
小老頭氣呼呼的轉身,然后拿起龍案上的玉璽。
這一刻,慕容尋忽然調皮的擔心:
父皇是氣得要拿玉璽砸他嗎?
只是,讓慕容尋沒有想到的是,景仁帝把玉璽隨手放在旁邊,然后在玉璽的底座下,摳來摳去,最后按動某個機關,接著看似平整的桌面上忽然彈出一個小暗格。
慕容尋……
他小時候經常在父皇的龍案上寫字,竟然都沒有發現!
景仁帝從里邊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塊兒粗布麻料,送到慕容尋面前說:
“這是你母親當年親手畫的,朕是照著這個圖案來繡的。”
這物件一直藏在玉璽之下的機關暗格內,可見其在帝王心中的重要程度,堪比江山!
慕容尋接過粗布麻料,整個人呼吸一滯!
這上邊的鴛鴦戲水圖,才是真正的簡筆畫原版!
“父皇,母親是用什么畫上去的?”
慕容尋抬手摩挲著上邊的黑色圖案,不是墨跡也不是他所知道的東西,但黑色的線條,卻格外的鮮亮!
這一刻,慕容尋心中的那個猜想又冒了出來!
有沒有可能,母親和南卿一樣,是穿越而來?
只有那樣,母親或許才有什么機緣,能讓她在鎮國公府滿門流放路上遭遇狼群時做到死里逃生!
也有可能讓她在生產時,遭遇追殺還能活下去!
更關鍵的是,當初姜父說過,母親在馬車里是無聲無息離開的,誰都沒有看到!
這些解釋不通的地方,似乎都能找到出口了。
景仁帝瞧著忽然激動的兒子,不太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便道:
“是什么東西朕也不知道,當年我問過你母親,她說等回頭教我,但是后來,她沒機會告訴我這些小事。朕也曾想通過找尋上邊的染料找到你母親,但是當年朕派人調查過,許多印染的老師傅都不知道這粗布上邊的黑色到底是何染料。”
“他們當然不可能知道,沒有見過的東西,怎么能知道呢!”
慕容尋說。
“你見過?”
景仁帝也跟著激動起來!
慕容尋知道父皇沒有隱瞞,全部如實告訴自己,但他無法將南卿是穿越者一事告知父皇,于是他抬頭問:
“父皇,這塊布料能讓兒臣拿走嗎?”
景仁帝搖頭,快速的上前搶回布料: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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