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太明白王爺的話。”杜錦陌一臉淡然。
她的語調不急不慢,愈發顯得聲音柔和,態度也是恭敬順從,叫人挑不出錯處。
可上官燁卻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假象。
每每這個女人要跟他耍心眼的時候都會這般沉穩,實際上卻是算計沉沉。
深不見底的眸子里隱隱溢出一抹寒氣:“既是不知道,隨本王去看看,便知道了。”
杜錦陌一陣頭皮發麻。
顧將離那個變-tai,之前在琳瑯苑就口無遮攔,萬一一會兒當著上官燁的面又胡說八道,她豈不是沒好果子吃。
現正上官燁在氣頭上,要是再惹到對方,對方極有可能一怒之下將她打死。
眼珠飛快地一轉,杜錦陌想到一個理由。
“妾身……”
冷不防面前的男人一個用力,徑直將她拽了出去。
牛不喝水強摁頭?!
杜錦陌賴著身子不肯往前走。
“你是想讓本王抱著你?”玄色身影微微一頓,上官燁扭頭看向耍賴皮的女子。
今天他就是背也要把這個女人背到銷毀飄飄欲仙丸的現場。
他要看看這個女人究竟為什么這么排斥見顧將離?
杜錦陌的身子猛地一僵。
上官燁是絕對不可能抱她的,他討厭她還來不及,平日里對她不是冷眼相對,就是唇槍舌劍一頓編排,再不就是冤枉,謾罵。
他這是在敲打她。
掩于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了握,又緩緩松開,白皙清秀的臉上漸漸恢復往日的無風無波。
為今之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妾身這就隨二郎去看看。”杜錦陌柔聲細氣。
話落,便要抬腳往前走,誰知剛邁出一步就發現不對勁。
上官燁的右手竟然緊緊地拉住她的左手?
剛才她光顧著反抗沒注意到,現在只覺得瞠目結舌,匪夷所思。
上官燁素有潔癖,對于女人更是視若無物。
郁金曾告訴她,坊間都傳聞上官燁那方面不行,所以對女人不感興趣。
現如今這……
杜錦陌連忙掩飾著眸底的驚訝,迅速以眼神示意對方:“二郎,你……”
誰知對方看都沒看她一眼,自顧自地往前走。
興許這個男人壓根沒有意識到他還拉著她的手。
杜錦陌偷偷地用力想要抽回右手。
偏她越用力,上官燁那雙大手也跟著用力,勒得她生痛。
這個男人是故意的。
黑曜石的眼瞳微微一斂,上官燁的右手愈發用力。
他的確是故意的。
他要好好懲罰這個女人。
沒有人能逃脫他的布局,偏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試圖脫離她的掌控。
他要讓她記住。
他讓她干什么,她就必須干什么,他讓她去哪里,她就必須去哪里。
冷厲的眸色忽然因為一絲柔軟與冰涼變得柔和,上官燁不由得略略松了手上的力道。
這個女人的手就像綿軟的繃帶,竟然莫名其妙就安撫了他的怒火。
假如她不是那個人的女兒該有多好。
唇角似有似無蕩出一抹淺笑,卻又在下一刻凌冽成一把匕首。
他在想什么!
他只是把這個女人當成藥人,僅此而已。
她的宿命是贖罪,是以命抵命!
寬大的手掌狠狠一握。
這個男人是想折斷她的手么。
杜錦陌一陣吃痛,本能地摸向腰間。
那里有一套銀針,只要她取出其中一枚,對著那雙肆無忌憚的大手狠狠扎上一下,定然會讓這個男人松手,她還能趁機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