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歌很是緊張,不小心手一抖,弄斷了面前女子一根頭發。
葉婉怡登時眉頭擰作一團,二話不說站起身,狠狠掐起身旁的婢女:“你也想去那蠱屋嘗嘗滋味?”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歩歌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
凝脂似的手指并未停住,反而一下比一下狠,直到面前的婢女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衣裙到處都是皺巴巴的,葉婉怡這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凌云苑那邊到底傳來什么話!”
“王爺,王爺讓人把敕勒糕端去廚房。”歩歌趴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端去廚房?!
葉婉怡大驚失色。
敕勒草很不容易保存。
她想了很多辦法才確保敕勒草從沁部到上京城一路新鮮,又好不容易才學會做敕勒糕。
原以為會給阿燁一個驚喜,使他想起往日情分,解了她的禁足,重新讓她管家沒想到對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噌”地坐在月牙凳上,葉婉怡臉色難看的很,丹鳳眼里更是噙著淚水。
她順手拿起旁邊的九珠點翠芍藥發釵,狠狠地劃起黃花梨梳妝臺。
阿燁怎么能這么狠心?
他曾經那么喜歡吃敕勒糕……
握住發釵的手微微一頓,葉婉怡掃一眼地上跪著的婢女:“送敕勒糕的婢女見到阿燁沒有?”
“沒,沒有。”
“沒有?為什么沒有!她為什么不見到阿燁再回來!”葉婉怡發狠將發釵砸到梳妝臺上,脖頸處的青筋猛地暴起。
“當時臥室里還有,杜貴侍。”歩歌頭埋得更低,大氣也不敢出。
“杜,錦,陌。”葉婉怡咬牙切齒,流光溢彩的指甲狠狠地劃著梳妝臺。
阿燁竟然把小賤人帶到他的臥室。
大白天的關著門,他(她)們要干什么?
白日宣淫嗎?
對,一定是這樣。
要不然阿燁也不會聽說是敕勒糕連門都不開,反而讓人將敕勒糕送去廚房。
凝脂似的手指忽地緊緊握住,關節處漸漸隱隱發白,葉婉怡狠狠地咬住牙齒,原本美麗的容顏突然變得猙獰。
阿燁,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這樣做!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葉婉怡抬手一把抹去眼眶下的淚水。
原來她只打算讓小賤人性情大變,痛不欲生。
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她要讓小賤人針對阿燁,最好把阿燁傷得血肉模糊。
只有那樣,阿燁才會明白誰真正對他好,誰才應該被他放在心尖尖上!
冷眼示意歩歌站起來,葉婉怡對著她一番交代。
歩歌越聽越興奮,最后忍不住奉承起面前的錦衣女子:
“郡主的手段一向了得,當初既然能叫族長的那些夫人們聽你的話,現如今讓王爺認清小賤人的真面目定然不在話下。”
杜錦陌在琳瑯苑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手上拿著那個紫蓮遺落的荷包。
郁金忙拿來一件藕荷色窄袖上衣給她披上,一臉好奇地問:“姑娘一直拿著這個荷包看,可是有什么不妥?”
菖蒲也在這個時候端著一盞紅棗補益茶走過來,嘟囔一句:“姑娘若是覺得這荷包不妥,扔了就是,何必如此傷神。”
杜錦陌緊了緊上衣衣領,又接過紅棗補益茶飲了一小口,看向身邊的兩位婢女:“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荷包很奇怪?”
郁金和菖蒲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搖搖頭:“姑娘是覺得哪里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