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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院,你手術做慢一點,外面人家觀察室的醫生現在全都在看你手術呢,你做的太快,人家看不清,還覺得你手藝不行!”

    手術最難的地方過去以后,老李李存厚笑呵呵的給張凡說著話。

    張凡撇了撇嘴,心里說了一句:“就你屁事多。”

    蔣勤勤在心里說了一句;“就你屁事多!”她是想趕快結束手術,好下了手術臺,這臺手術太特么煎熬了。從頭到尾的每一步都在她的眼睛里,可就是每一步的看不懂。

    這就是外科的魅力,懂的人自然懂,比如少婦和少女一樣,只有毛頭小子才會叫少婦阿姨,叫少女親愛的,而懂的人,只會相視會心一笑。

    蔣勤勤煎熬的就像是一條哈巴狗一直隔著絲襪舔她的腳心,癢癢中帶著咬牙切齒。

    而李存厚提著懸掛起來的乳腺,心里再憧憬著,“挖,李教授,您的這個材料真的好啊,我們輝瑞的一百個億把它買下來!”

    “李桑,請您接受我發自內心的跪拜,您一定要成為我們丸子國東北大學的教授。”

    “李教授,請您一定要接受我的敬意,請您做我的老師吧!”

    老李提著乳腺,雖然兩個胳膊酸楚的像是新婚三天的小伙子一樣,可心里美滋滋的,腦海里面幻想著等手術后,一群人呼啦啦的圍上來。他應該用怎么一種態度和姿態面對呢?

    矜持一點?可老子矜持了一輩子了,還要矜持?

    傲氣一點?不知道張凡會不會嘲笑自己。

    哎!成功的人生真是難啊!

    也就戴著手術口罩,不然張凡一定能看到老李嘴邊亮晶晶的口水。

    人生就是這樣,大起大落間最能看的清楚一個人的真實面目,可問題是,誰特么有這樣大起大落的機會呢?

    讀書半輩子,終于有了今天,真的,老李還能忍著酸楚提著半米長的乳腺,也算是一個有城府的人了。

    張凡也發現了蔣勤勤和老李的異常,不過手術快結束了,他也沒多說什么。蔣勤勤牙齒咬的咯吱咯吱,老李眼睛里面一股股的迷魂八卦陣。他都不知道,今天怎么選了這么兩個助手。

    “油紗布!油紗布!”張凡提著油紗布看著蔣勤勤,都說兩句了,蔣勤勤還盯著乳腺發呆。

    油紗布,其實就是凡士林浸潤紗布后制作的,這個紗布的好處就是粘連性比較小,還可以讓組織分泌出來的液體被吸干凈。

    很多年輕醫生,在換藥的時候,往往不會使用油紗布,他們不是為了給醫院省錢,而是給自己省事,或者是外科基礎不好,不懂油紗布的作用。

    然后導致的結果,就是第三天患者來換藥的時候,拆紗布的時候,疼的哭爹喊娘。

    而且傷口一不小心,又給沾破潰了。

    特別是這種移植傷口,要是直接上干紗布,那就要了親命了,弄不好原本成功的手術,最后因為一塊紗布給毀了。

    張凡不知道的是,蔣勤勤腦子里面把張凡當成舔她腳心的汪汪汪一樣,追著用皮鞭抽呢!

    貼完油紗布,然后開始包扎。

    醫療上,最簡單的包扎是手指腳趾包扎,而長骨包扎相對較難,因為包扎的太松,沒效果,包扎的太緊,會導致循環不暢而出現骨筋膜室綜合征。

    最難的是橢圓形的器官包扎。

    比如頭顱,比如還有蠟筆小新的大象。這些器官最不好包扎的。

    有的高手包扎過的頭顱,就如同古代一層一層的泰國佛塔一樣,不光漂亮還牢靠。新手包扎過的頭顱,稍微活動一下,直接就是特么馬蜂窩,還是被熊二哥挖了一遍蜂蜜的蜂窩。

    而蠟筆小新的大象,這個玩意看著不大,可這個玩意,它能變大變小。所以很多醫生后來為了省事,直接給扣了一次性的紙杯子,去特么的包扎。其實這也是一種技術的改良。

    張凡包扎過的乳腺,如同一顆奶白色的竹筍一樣,不光漂亮,還挺立。就像是韋春華唱的紫竹一根奴來攀一樣,老太太受傷的乳腺,直接挺立起來了,碩大的挺立起來了。

    真的,金毛最豐滿的模特估計都沒這個規模。

    手術結束。

    張凡松了一口氣,今天兩個助手,真神特么出了奇了。

    手術結束的張凡都有點后怕,太可怕了。一神兩坑沒翻車,真的命大。張凡覺得,自己當院長以來,就沒遇到過這種助手。當年招財貓老努爾都比這兩個貨強。

    蔣勤勤也松了一口氣,手術終于熬完了,她自己五個腳指頭在手術臺上拼了命的挖地,估計下去以后絲襪又要換了。

    而李存厚也松了一口氣,因為他能出去顯擺去了,他的高光時刻到來了!

    “哥哥對你怎么樣?”老李湊到張凡身邊,抓著張凡的胳膊。

    “就那樣吧!”張凡沒好氣的來了一句。

    “什么?你要材料,我二話不說,推掉魔都王院長的邀請,坐著飛機如同郵遞員一樣,給你千里送材料,你現在竟然說就那樣!”老李都要跳起來罵街了。

    “好的不能再好了。行了吧?你不會是踅摸我的那點股份把?”張凡翻了一眼老李。

    “兄弟,格局,格局,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老李都無奈了。

    “要不你再多給我點股份,我就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了。”張凡微微一笑。

    “你長的真漂亮。行了,等會出去。你就當我是你領導,我就是現在實驗的導師。”

    “懂,抬轎子,這個我太懂了。行,一點問題都沒有。”

    ……

    老李和張凡同一時間出了手術室的門,老李在前,張凡微微落后一步,然后還有三個博士,跟在老李身后。蔣勤勤因為太漂亮,明顯花了眉毛眼睫毛的她被老李給踢出了裝逼團隊。

    然后,老李裝腔作勢的給張凡說:“嗯,今天算是完全達到為了我的預期。不過有一點,下次手術的時候要注意,必須要像我那樣,把血管損傷減少的最少,還有……”

    一群人裝著像是在研究怎么改良或者改進手術一樣。老李在講,其他幾個人,看到張凡點頭,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點頭。

    老李發揮出了他這輩子都沒用出過如此成功的演講了,他一邊講,一邊等待著,等待著眾人急躁而又有序的腳步。等待著他停下演講一群簇擁而來的眾人。

    悠揚頓挫中,他看到張凡瞪大眼睛望著他的身后。他有點不樂意了,明明說好的抬轎子,這尼瑪都快表演完了,你張大嘴巴要干嘛,吃蘿卜嗎?

    他不滿的看著張凡,但總算他也明白了,出問題了。

    然后轉頭一看。

    他都哭了。

    這尼瑪,人呢?

    本來安排了一個觀察室的人呢,小一百人呢。

    金毛的人呢?

    棒子的人呢?

    丸子的人呢?

    輝瑞的人呢?

    白云山的人呢?

    楊森的人呢?

    一個老太太站在這里干什么?嚇唬鬼嗎?

    老李帶著哭音的問歐陽:“歐院,你在這里干什么?其他人呢!”

    真的,要是老李再年輕一點點,估計這會已經哭天抹淚的蹲在墻角了。

    “你啊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么不注意。你當年是怎么從金毛國回來的。你當初為啥弄的如同喪家犬一樣。

    你以為現在他們追你,捧你,是為了啥?”

    歐陽變換了語氣,如同知心大姐姐一樣走了一步。開始關心老李了。

    張凡一聽,就知道這絕對出事情了。忽然,他心里咣當一下,“難道這個老太太要黑了老李的技術?不應該啊,茶素制藥廠要想截胡?它沒那么好的牙口啊!”

    張凡狐疑的看了一眼歐陽。

    歐陽瞟了一眼張凡,意思就是趕緊來幫忙。

    張凡秒懂,雖然不知道什么情況,但是現在一定要和歐陽站在一起。

    “就是,我覺得以后這種觀摩手術要多研討研討。”

    張凡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這種車轱轆話,接著歐陽的話,最起碼不會冷場。

    交談溝通,就怕冷場、就怕對方冷靜思考。

    歐陽的交流,永遠三板斧。開門先憶苦思甜,然后舉例證明,最后露出鋒芒。

    效果就不好說了。愿意聽的,怎么說都行,不愿意聽的,你說的天花亂墜,他也初心不改。

    張凡聽了半天,這才終于明白了。材料不走國際化,只在國內生產,甚至都不申請專利。

    張凡覺得這個也真有點難啊,眼看著要功成名就了,這一錘子下來。誰都難以接受。

    李存厚張了張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歐陽還要說,張凡搖了搖頭,然后讓歐陽和幾個博士全都出了手術室。

    觀察室里,就張凡和老李兩個人。

    老李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么。

    “你是不是擔心國家黑了你的專利。”張凡小聲的問道,像是做賊一樣。

    “黑到不至于,我就是想著,終于能揚眉吐氣了,終于能壓我師哥他們一頭了。”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或許有機會能得諾獎,因為輝瑞的已經給答應他,給他運作了。

    他不過沒好意思說出來而已。

    “哦!”張凡想了想,“你一輩子都是學霸,估計沒體會過學渣的心態。當年我在蘭市求職,那個酸楚,我這輩子都忘不掉,后來技術略微小成了,我就想著終有一天,我要站在蘭市醫院的大門口,對著他們喊:你們特么都瞎眼了,老子是最牛逼的。”

    老李看傻子一樣看著張凡。

    張凡認真的說道:“你別以為我胡說,以前我真有這個想法了。后來,在首都遇上當年給我教生化的老教授。

    他們一家兩個兒子全是院士,就他提名無數次,每一次都是因為年紀大被否決了。

    老頭嘴里喊著有眼無珠,可是還是回蘭市去帶本科生了。就為了讓年輕一代早點成熟起來。

    看著老頭見到我在外地大放異彩,而不提母校的時候,老人一臉的黯淡。真的,當時其實我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