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弦音有些意外,意外是他,也意外他讓她上車。
他不是比她先出門嗎?怎么還在她后面?
想來應該是去了哪里。
“不用,謝謝。”她搖搖頭。
殷焰打開車門下來,也沒跟她廢話,將她手里的行李箱接過,放到后面的后備箱里。
然后問她:“是你自己上去,還是需要我幫助?”
童弦音只能上了車,也坐到了后座。
“去哪里?”殷焰問。
這個方向不是回城,是去鎮上。
“去鎮醫院。”童弦音回道。
殷焰聞言,側首打量了一下她,視線在她不能動的那條腿上略一盤旋:“跳窗摔的?”
童弦音沒做聲。
沒做聲就是默認。
殷焰嗤笑:“還以為你是妖是狐呢,那么高跳下去,片刻就不見了,原來,你也是肉體凡胎,會受傷啊!”
“殷總覺得很好笑是嗎?”童弦音不悅。
殷焰還非常欠扁地點點頭:“不好笑嗎?”
童弦音冷著臉沒理他。
殷焰也不在意,側首瞥了她一眼:“所以,藥是他們下的?”
童弦音抿了抿唇,呼吸重了幾分,片刻之后,才“嗯”了一聲。
“你一直還能有幾分意識,然后沒跟人睡,也能安然無恙,說明他們還是算手下留情了,藥量下得輕。”殷焰道。
“那是因為我沒把那顆糖吃完。”
她是放在嘴里含的,見到了588門口,她就吐到過道上的垃圾桶里了。
現在想想,若將那一整顆吃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殷焰側首瞥了瞥她。
“既然跟人家脫離的父女關系,為什么還要回來摻和這些事情?難道還真指望他們拿到拆遷款分你一半不成?”
童弦音看向他。
原本還準備回答前半句的問題,聽到他的后半句,她瞬間就沒有了說話的欲/望。
在他眼里,她就是這么不堪的一人。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點錢也毫無原則,是嗎?
“干嗎這樣看著我?我難道說得不對?不然,你去我酒店做什么?就算藥是他們下的,腳是長在你身上的吧?你去我酒店,難道不是為了拆遷?”殷焰問。
“我只是想問問你,獨獨不拆我家的原因,我記得當時你說了原因,我就準備告辭的吧?只是那時藥力發作了而已。”
殷焰挑挑眉,沒再做聲,這時,鎮醫院也到了。
殷焰吩咐司機將車子直接開到了門診門口。
車停下后,他下車去后備箱將童弦音的行李箱拿出來給她:“還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
“不用謝,你還欠我那么多錢呢,你可不能有事。”
童弦音:“......”
所以,見她跳窗,跑去樓下找她,是怕她摔死了,那三百萬連欠條都沒打,會化為烏有是嗎?
去她家,是因為見她手機不接,特意前去確認一下她是不是還活著是嗎?
就連剛剛讓她上車,送她來醫院,也是出于這方面的考慮,是嗎?
唇角一彎:“放心,死不了,老天估計也跟你一樣的想法,所以那么高跳下來,都沒讓我死。”
聽到這里,殷焰問她:“對了,能問問你當初做跳窗這個決定時的心里嗎?是真想死,還是行為不受控制,還是其他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