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玄的這一句話,山無棱好像已經猜想到了陳玄會怎么去問他。
臉上露出十分氣憤的表情,但是實際上嘴角卻還有那么一絲的快意。
“老祖有所不知……
在被若水宗的宗主撫養之后,我便一直被若水宗內的首席大弟子給欺負……”
聽到這里的如風,實際上已經有那么一些支撐不住了。
如風知道山無棱壞,但是他沒有想到山無棱竟然會那么的壞。
首席大弟子……這不就是他如風?
但是,從他踏入若水宗內的山門的時候,有何人會欺負他?
只有他山無棱一個人。
從始至終,都沒有給如風一個好臉色。
現在……現在一直在扮演著惡霸角色的人,竟然在口口聲聲的說著,是自己在欺負他?
如果此刻陳玄沒有在這里,恐怕如風就要堅持不住而后泄露出來,拿著自己的劍去指著山無棱問問他到底有沒有良知。
但是他不能夠。
老祖此刻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讓自己能夠看清山無棱的真實面目,而自己又怎么能夠為了自己的一念之私,從而把老祖為自己所做的事情給掀破呢。
握著劍的手,指節泛白,如風心中氣憤,但是卻不能夠言語,只雙目如火一般的看著山無棱。
如風倒要看看,這個山無棱到底還要在說一些什么話。
而陳玄在聽到了山無棱的話之后,眼角的寒意更甚了一些。
之前陳玄便已經知道這個家伙有多么的令人惡心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的惡心。
冒充自己的后人不說,竟然還膽敢污蔑自己的后人。
陳玄活了二十萬余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沒有見過像山無棱這樣沒有臉的惡心之人。
“哦?”陳玄說話的時候已經帶著一些冷意了,但是在山無棱的眼睛當中,他卻是認為是老祖在聽到有人欺負自己從而老祖不開心了。
吞咽了一下口水,脖子上面的肥肉上下滾動了一下。
裝作一番楚楚可憐的惡心樣子,山無棱看著陳玄,此刻不在繼續說下去,也只是想要表達著自己的委屈心理。
只聽得陳玄又道:“那萬山界域的首席大弟子,是如何欺負你的?細細同我說來。”
說出來這一句話,陳玄只是想要讓如風聽一下,這個在他心中還想要留一條性命的垃圾師弟,在外面是如何誹謗他的。
這些話在陳玄的眼中,已經是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在陳玄的心里,面前這個像死肥豬一樣的人,已經是死刑了。
單憑冒充自己的后人這一點,以陳玄的性格,絕對不會繞了他。
又何況,這個人偷盜玄帝令,欺負自己的后人,現在又在陳玄的面前謊話連篇。
這幾點加在一起,陳玄就能殺他個百余回。
若是不是看著如風的面子上……也不是面子,一個后人在陳玄面前,哪里有什么面子,只不過是陳玄的后人,陳玄想要盡他最大的容忍度,來幫助自己的后人完成每一個愿望而已。
這些愿望在陳玄的眼中,只不過是一些不足為掛齒的小事情罷了。
就是現在如風的這一件事情,說實在話,除了后人這一個關系,山無棱對如風做的這些事情,和陳玄又有什么關系呢?
山無棱怎么對待如風,而如風要怎么反擊回去,這些對于陳玄來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為了一個狗命,陳玄還不至于讓自己的后人在那里去糾結。
這邊陳玄一說出那一句話,山無棱的眼睛當中仿佛就跟開了紅眼特效一樣。
他眼睛里面含著淚水,如果不是陳玄知道這些真相,可能真的會被山無棱的演技給騙了過去。
只可惜,山無棱所表演的這一切,全部都被陳玄他們所戳破了。
這個戳破當然現在還沒有,陳玄在等一個機會,山無棱把話說出來了個遍之后,陳玄在正式的把他的謊言給戳破。
雖然說陳玄已經決定讓山無棱的性命由如風給決定,但是只是一個性命而已。
只要山無棱的狗命還在,就還好了。
但是現在下決定還不能夠太早了,畢竟如果說之后如風不再執著著留下山無棱這一條狗命了呢?
山無棱抽泣一聲,而后看著陳玄面容悲憤的說:“老祖!這些年來,您可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山無棱一聲悲嘆氣動山河,這要是在陳玄的真實世界內,雖然山無棱長的這么丑,但是以山無棱的演技,在娛樂圈肯定也要有著一席之地。
聽到山無棱這一聲悲嘆,陳玄挑了挑眉,手上撫摸著陳平安的動作不停,看著山無棱,看看他到底能說出來一些什么話來。
“宗派被滅的時候,我才剛滿五六歲...”
為什么不說具體的年齡,是因為山無棱從來就沒有認真的注意過如風,而這準確的數字,山無棱自然也是不知道。
“五六歲的年紀,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夠相信別人,而且,我還是在別人的宗派內,做一些什么事情,都要看若水宗內人的臉色。
這些還不夠,我平日里面已經很是小心翼翼了,可他們就是還不肯放過我。
尤其是那若水宗的首席大弟子如風,他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又仗著自己是若水宗內的首席大弟子,經常對后人我進行欺壓。”
說著山無棱還擠出來了一些眼淚。
“不就是修為比我高了一點嗎?整日讓我給他端茶送水的,還在各種場合羞辱我...”
“呵”
一聲冷呵響了起來,打斷了山無棱的話音。
山無棱一愣,隨即抬起頭,卻沒有看見有任何人發出了聲音。
那他當然沒有看到了,因為這一聲冷呵,是如風發出來的。
在聽到山無棱所說的之后,如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呵。
因為山無棱所說的一切,不全部都是山無棱曾經對如風做過的事情嗎?
而他現在竟然還好意思在自己的老祖面前說是自己一直在欺壓著他。
如風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之不要臉皮的人。
沒忍住發出聲音來了之后,這一聲在場內所有人都聽到了,但是除了陳玄,卻沒有人知道如風在哪里。
剛剛發出來的哪一個聲音,讓小紫倒是辨別出來了如風在哪里。
只不過小紫依然是看不到如風具體在哪里,只是能夠依稀知道如風在哪一個方向。
聽到聲音之后,小紫往如風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什么都沒有看到,但是小紫卻能夠看的到如風的憤怒。
以小紫這幾天接觸的,小紫能夠清楚,面前這個冒牌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騙人。
也或許說,他說出來的話,都是以前他對如風所做出來的事情。
小紫又看了陳玄的背影一眼,雖然說陳玄很少很少的泄露出來自己的氣息,但是小紫在和陳玄所接觸的這些年里面,就算是陳玄不泄露出來自己的氣息,小紫也是能夠感知的道陳玄的氣息。
就是現在,雖然說陳玄看上去是平靜無比,但是在小紫感受的卻是,陳玄已經十分的氣憤了。
要是擱在平常的話,在陳玄知道這個人竟然敢冒充自己后人的那一刻起,陳玄就會把他給殺了。
只不過就是,今天在看在如風在這里的情況之下,陳玄很有可能會把要不要把山無棱給殺了這個決定來交給如風。
畢竟說,山無棱此時做的一切,都是針對的如風。
雖然說陳玄是老祖吧,但是老祖也是要尊重一下后人的想法的。
聽到聲音之后,山無棱的身上立馬的滲出來了一些冷汗。
這個聲音他聽了有將近一百年之久了,此刻卻出現在這里...
山無棱渾身感覺有一股冷意在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身體。
但是環視了一圈之后,卻什么也都沒有發現。
山無棱吞咽了一下口水,心想是不是自己太緊張導致自己幻聽了?
那如風此時怎么可能會在這里?
就算是他發現自己來到九死一生境了,那他沒有令牌,他也進不來,也證明不了自己就是玄天帝的后人。
想到這里的山無棱內心稍微有那么一些些的安慰了。
“你在看什么呢?”
看到山無棱如此驚慌的陳玄,淡笑著看著他問道。
山無棱內心當中的每一句話陳玄都沒有錯過,完完整整的聽到了。
他也是沒有想到,山無棱這么沒臉沒皮的竟然還會害怕。
“啊...”山無棱回過頭來看著陳玄,“沒有老祖沒有...剛剛聽到一個聲音,大概是我幻聽了...”
陳玄做出了然的表情,而后淡淡的點了點頭。
又轉過身往湖心亭內走了過去,從新坐在了之前坐著的位置上。
“接著說吧,我倒要看看,這個首席大弟子,到底有著多么大的神通,竟然敢如此對待我的后人。”
依然的,陳玄加重了后人兩個字。
但是山無棱卻一點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現不對勁,他只是想著或許陳玄是在裝吧,從而來突出自己的厲害。
又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有發現一絲的異樣之后,山無棱看著陳玄,慢慢往前面走了幾步,而后又開始給陳玄訴苦了起來。
“那首席大弟子,平日里面品行也是非常的一般,經常打壓弟子們,若水宗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喜歡他...”
“哦?”陳玄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山無棱,而后又問道:“可是我也沒有從你剛剛說的這一番話來聽出你到底要報什么仇啊?
只是這首席大弟子打壓你嗎?這個世界內,修煉為尊強者為王,這樣做,實屬是沒有什么毛病吧?”
“啊?”
或許是沒有想到陳玄會這么對他說,山無棱有一些愣住了。
這個世界內修煉為尊強者為王,在很多很多界域內,這八個字是刻入每一個人的骨子里面的。
而修為高的人欺負修為低的人,也是沒有人來管教的。
正如同山無棱殺了那么多的修為低的人,也沒有官府來教訓山無棱。
而山無棱一直在謹遵這八個大字,在其余比他修為高的人身上,他卻是把這八個大字給忘了個一干二凈。
就好像是這個世界就要以他為中心以他為尊一樣。
卻一點都不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就算是界域內稍微有一點修為的人來討伐他,就可以把他給討伐掉。
以往在萬山界域內橫行,若不是大家都忌諱著若水宗,只怕山無棱這一條小命早就沒有了。
更別說現在竟然還來到了九死一生境內來冒充著陳玄的后人了。
聽到陳玄這一番話,山無棱忽然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而沒有等到山無棱想到要怎么回答陳玄,陳玄便又問出來的話。
“當年我去往萬山界域的時候,沒有記錯的話,望仙宗來附屬到我麾下的一個宗派,并不是我親手所創立下來的宗派。
那個時候望仙宗還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宗派,我看望仙宗有潛力,便一直培養著望仙宗,當年也算是對望仙宗給予厚望,而且注入了非常強大的心血。
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望仙宗在我離開的時候,是萬山界域內的第一大宗派。
時隔十幾萬年之后,不但宗派被滅宗了,此時你作為遺嗣不想著重振望仙宗,卻只想著報自己那本來就沒有什么的仇...
你該當何罪啊?”
最后一句話一出來,讓山無棱瞬間嚇了一個激靈。
不僅僅是因為這一句話,更多的是山無棱想起來了自己是一個冒牌貨。
他的頭上被陳玄嚇的冷汗直流,低著頭哆哆嗦嗦的也不知道要說一些什么,結結巴巴的低著頭,連抬頭看一眼陳玄都不敢。
而此刻低下了頭的還有如風。
陳玄說這一句話原本沒有那個想要讓如風愧疚的意思,只是想要讓山無棱害怕而已,但是如風聽了卻是在認為陳玄是在說自己。
是了。
望仙宗已經被滅宗了將近百年了。
這一百年當中,雖然說如風經常會糾結著重振望仙宗,而山路也一直在鼓勵著如風去重振望仙宗。
但是這么些年里面,如風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不是如風不想要重振望仙宗,只是要重振望仙宗的話,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是非常的龐大的。
先是金錢。
重振望仙宗不能夠沒有金錢。
先不說有沒有人會來拜師,就算是有人來拜師了,那來拜師的人住在哪里?
首先要建造一個宗派的棲息地。
這個宗派的棲息地,建立在哪里?
需要很多的精力去尋找。
找到之后,還需要很多的金錢去建造。
望仙宗被滅宗的時候,連同宗派內的所有財富都被燒毀了。
若是財富留下來還好辦一點,但是現在如風一沒錢二沒精力,要怎么去重振望仙宗?
當初如風的父親把如風送到若水宗的時候,一毛錢都沒有給如風留下。
這些年來雖然說如風在若水宗內吃喝拉撒都不用錢,而且山路每一個月還會給如風一些零用錢,如風也一直過的很節省。
除非必要的花銷,山路給如風的錢如風基本上都沒有花過。
這些錢山路一直在攢著,但是將近百年里面,攢的錢雖然也不少,但是對于重新建造一個宗派來說,這些錢還是太少太少了。
只怕這些錢連一個山頭都難以買下來。
買下來之后還不僅僅是只要一個山頭,還有各種各樣的建造,這些全部都需要錢。
這些年以來,如風也想過要來找陳玄,但是找陳玄陳玄能夠幫助自己干什么呢?
原本望仙宗被滅宗已經很丟人了。
雖然是被天災所滅宗的,但是老祖走之前還好好的,十萬年過去了之后,好好的一個宗派沒有了,這讓如風一個人的臉面連同著望仙宗內這么多的亡魂的臉面往哪里隔呢?
之前如風本來想要尋找陳玄說被滅宗的這個事情,因為如風的父親告訴過如風,當年老祖隱居之前告訴過他麾下的各個宗派。
如果遇到滅宗之災,帶著令牌前往九死一生境內尋找他尋求幫助。
但是,望仙宗遇到的滅宗之災是天災,天災又有誰能夠可以管呢?
而且天災來的突然,望仙宗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也已經死了,就算是去尋找陳玄,又能夠改變什么呢?
因為這這樣,所以說這些年來如風一直都沒有前去尋找陳玄。
如果說不是山無棱這一出,可能在遇到下一個難題之前,如風也從來不會去尋找陳玄。
山無棱這廝在聽到陳玄的話之后,眼神一直在不斷閃躲著。
陳玄自然是知道山無棱是在心里面想著到底應該怎么來回答自己的這一番問話,所以說陳玄也不著急。
半臥在長椅之上,撫摸著懷里面的陳平安,然后一邊等著山無棱的回話。
陳玄已經想好了,如果說山無棱沒有回答上來,陳玄就立馬的戳破山無棱,然后讓如風現身,最后問一下如風的意見。
如果說如風想要留山無棱一條狗命,那自己就把山無棱折磨的生不如死在把山無棱交給如風。
如果說如風想明白了不留山無棱狗命了,那自己也要把山無棱折磨一番,就是不讓他痛快的死去。
從膽敢前來冒充陳玄后人的那一刻起,山無棱應該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而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沒有人不想要是痛苦的死去。
越是痛快,面臨的痛苦就越少。
但是陳玄偏偏就不想要讓他痛快的死去。
要慢慢的折磨他,然后讓他在巨大的痛苦中一點一點慢慢的死去。
桃花眼含著笑意,山無棱偶爾抬頭看了一眼,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的寬心,而是巨大的恐懼。
比之前要更加的恐懼。
雖然山無棱不知道自己在恐懼著什么。
明明現在自己是陳玄的后人,自己也有令牌,而陳玄只是詢問了自己一個問題而已,自己大可以不用這么的害怕的。
但是山無棱控制不住自己。
陳玄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太強大了。
不是氣息,是氣質,簡直壓的山無棱喘不過氣來。
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山無棱靈光一閃。
“我!
我是想要依靠著自己的力量來重振望仙宗!
老祖!望仙宗被滅宗已經很是丟人了,后人實在是沒有臉面求老祖幫助后人重振望仙宗,后人只想要老祖給予后人一些修為,讓后人能夠去報仇雪恨,而后在重振望仙宗!”
“是這樣嗎?”陳玄的劍眉一挑,這一挑眉,讓山無棱更是心頭一顫。
“是...是這樣的老祖...”
此刻的山無棱越是看著陳玄,他身上恐懼的氣息就越是嚴重。
“我看不是這樣吧。”看著山無棱那一幅死豬樣子,陳玄冷冷的說著。
“你真的是我的后人嗎?”
此話一出,山無棱撲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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