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王十二體力也是不濟,剛好可以緩口氣。
卜蒿高神秘的笑了笑,就從牛仔褲的口袋里拿出了個東西。
攤開手掌的瞬間,王十二哭笑不得。那是一個mp3,紅色的,只是掉漆很嚴重,而且紅色也快要成為紫色了,看起來,用的年頭足夠久。
特別是那個按鈕的地方,看起來就像是被盤出包漿的感覺。
“我跟你講啊,小師叔,這是我當年第一次下山的時候,掙了一筆外快,偷偷買回去的。為這事兒,師父可是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頓。”
“外快?”王十二很有興趣。
“你不知道,那年頭山上窮呀,師父他們那些老古董,又不讓出去接活兒。我呢,就趁著下山的機會,幫人家捉了個女鬼。兩百塊,嘿嘿。”
“我想,那女鬼肯定不存在吧。”根據王十二對他的了解,肯定不只是那么簡單。
“這都被你發現了啊,小師叔,那家人晚上總能聽到有人走路,嚇的都不行了。我去了一看,你猜怎么著。”卜蒿高故作神秘。
“怎么?”王十二挑眉笑了笑。
“是他們家房頂上,每到晚上就會來幾只老鼠,在上面跑來跑去的。”卜蒿高說的哈哈大笑起來
“所以,你就假裝降伏了女鬼,其實只是趕走了老鼠。”王十二心說,也就你能干出這種事兒了。
“那咱也是憑本事吃飯好不好,那時候年輕呀,剛開始也覺得害怕。反正,這是咱智慧的戰利品。”卜蒿高揚了揚手里的mp3。
“是是是,智慧的戰利品。”王十二笑著說。
“來,給你欣賞欣賞,咱的品位,直接可以和什么肖邦貝多芬比肩了。”卜蒿高把兩只耳塞遞給了王十二。
“小師叔,你知道聽歌最舒服的狀態是什么嗎?”卜蒿高抖著腿說。
“什么?”
“就是閉上眼睛,用心的聽,那感覺,比作神仙都自在喲。快戴上快戴上。”卜蒿高催促著。
王十二戴了耳塞,卜蒿高幫他點開了播放鍵。
可是卜蒿高突然就站了起來,按了下暫停鍵,還摘掉了王十二一只耳塞。
“小師叔,有紙沒有?”看他捂著肚子的樣子,很是難受。
“沒有....”王十二想著,這家伙就是懶驢上磨屎尿多。
“哎呀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憋不住了,我去解決一下,你等著我啊,小師叔。”卜蒿高捂著肚子朝著旁邊的小樹林跑了進去。
王十二苦笑了,對于這個家伙,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重新戴上耳塞,然后按了下播放鍵。
這東西確實時間太久了,耳塞的音質都有些不太好了。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按照卜蒿高所說的那種比神仙還自在的方式聽了起來。
一陣奇怪的旋律鉆進了耳朵,王十二心說,這就是你的品味啊,奇奇怪怪的,如果讓別人聽到了,指不定會不會被嚇到呢。
前奏過后,一個低沉凄愴的男人,用著奇怪的腔調吟唱著。
“魂歸何處,南方不可久留。焦土熱風,河水已經干枯。太陽焚心如火,腳被大地灼傷。家里有屋頂,為你撐起陰涼。魂歸何處,東方不可久留,回航的船,風帆早已破舊,藍色巨人發怒站起,千萬雙手錘擊著天空......”
聽著聽著,王十二的眼淚就止不住的開始掉下來。
以往的種種,生離死別,多少辛酸無助,都在這首歌里散發了出來。
mp3已經模糊的屏幕上,滾動著一行字:周云蓬《安魂曲》。
卜蒿高站在不遠處的樹林里,看著微微仰頭,閉著眼睛聽歌的王十二,臉上露出了笑容。
“小師叔,要記得多笑一笑。”他整理下衣服,然后朝著山上繼續走著。
微風吹動了王十二額前的頭發,讓他覺得無比的愜意。
耳朵里的歌聲,悠遠且觸動人心。
卜蒿高朝前走著,走出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王十二,然后加快了腳步。
陽光照在了他的后背上,把影子拉的很長。
“魂歸何處,北方不可久留,長夜漫漫,黑暗沒個盡頭,星光戰栗雪落無聲,眼淚轉瞬就凍成了冰......”
mp3還在播放著音樂,卜蒿高已經走得看不到身影。
陽光照在王十二的臉上,暖洋洋的,讓他真想躺在這塊大石頭上睡一覺,什么都不想,任何事情都不管不顧的那種。
歌曲播放結束,mp3不知道是沒電了,還是出了故障,滋啦滋啦幾聲,就再沒有了動靜。
王十二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旁邊,卻沒有發現卜蒿高的身影,這家伙,真是麻煩,這么久了還沒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十二覺得有些不太對,難不成這家伙吃壞了肚子,還是因為沒有紙。
想了下,朝著剛才卜蒿高進去的樹林走了過去。
......
“你來了。”
古樸的大廳,并沒有什么擺設。窗戶的玻璃上,蒙上了一層細紗,讓整個房間里,光線很差。
兩旁的地上擺放了一些青銅的燭臺,上面的蠟油已經堆積很久,白色蠟燭上的火苗晃動著。
“難道,我不應該來嗎?”卜蒿高臉色很嚴肅。
“我早知道你會來,所以,替你做了些準備。”
“怎么?連現身都不敢了嗎?”卜蒿高看著正前方的位置,那里有一個石床,躺在上面的,正是自己小師叔心心念念的沈含月。
“見與不見,無異。”
“那就讓我把你揪出來吧!”卜蒿高突然加大了聲音,雙手做了個棄錄昭堂手印,口中念起咒語,大廳之中開始刮起了風,那些蠟燭已經被吹滅了一片。
“給我出來!”
卜蒿高大喝一聲,就從他的頭頂出現了個碩大的鬼魂形狀,鬼魂朝著正前方而去,在中間的位置,化為了幾十個戴著骷髏頭的鬼魂。
“拉魯替撒,已錄苦于,咔呀冉。”
就在那些鬼魂即將到了石床前的時候,先前講話那人念出了一段奇怪的咒語。
石床上面出現了許多長發白衣的女鬼,把卜蒿高的那些鬼魂攔了下來。
兩股力量沖撞,最后彼此抵消,慢慢的,大廳里的風停了下來,還燃著的蠟燭的火苗,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我們師出同門,手段都是一樣的,何必如此呢?”
一個身影從石床側面的屏風里走了出來,他把一只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搖晃著一把羽毛扇。
是銀白色頭發的沈巖松,他一臉的漠然,絲毫沒把卜蒿高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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