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哪里找火!”王十二心里一遍遍的念著,可是眼看腐尸就要到他們面前了。
“咚咚咚。”
就在他們三個無計可施的時候,那先前聽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烏拉烏拉撒呀闊,格格扎一馬,里拉嚯叉呀,那卻噠伊吾,烏拉烏拉撒呀闊.....”
低沉的男人聲音,在唱著沈浩現剛才唱過的古謠。
“是他!”
王十二攥了攥手心,他確實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他。
“大哥,你怎么樣。”
沈浩現這時候已經解開了綁著沈巖松的繩子。
“我還好。”沈巖松活動了下胳膊。
隨著那咚咚咚的聲音,還有歌聲,那些腐尸竟然停止了動作,也難怪,不然此時他們三個哪里還可以這么輕松。
王十二循著歌聲看了過去,一個男人從擺放著石棺的石頭后面走了出來。
“是你!!”
沈浩現認清了那人的樣子,眼神里面毫不掩飾的露出了殺氣。
“不可以是我嗎?”沈治良微微的低著頭,此時的他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款式就和古裝時的新郎華服差不多,頭上還帶了個紗帽,而他的懷里摟著一面鼓。
王十二認了出來,那應該就是祠堂耳房里面擺放的那個。
“你覺得,你一個人可以斗得過我們三個嗎?”沈浩現見來人是沈治良之后,反而從容了許多。
“一個?不不不,你錯了,是五個。”沈治良抬起了眼皮,看向了站在他們三個對面的那四具腐尸。
“你!”沈浩現頓時覺得有點尷尬,可氣勢肯定不能輸了的。“就憑這么幾個玩意兒?”
“對,就憑他們幾個玩意兒。”沈治良戲謔的看著沈浩現,他的手一直抱著那面鼓。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一直沒有講話的沈巖松終于開口了。
“我要什么,你應該知道。”
“那東西,關系到了沈家整個家族,我不能給你。”沈巖松像是明知故問,但是馬上嚴詞拒絕。
“你走吧,這里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我不想傷害無辜。”沈治良看了眼王十二,冷漠的說道。
“想我走也可以,不過你需要解答我幾個問題。”王十二自然不會離開,只是借機想要解開心里的謎團。
“反正今天之后,一切都會改變,你問吧。”
“你要的東西,是白蛇嗎?”
“沒錯。”
其實,王十二剛才已經想清楚了,沈巖松這次回來,指定是為了三獸孕財的事情,那么白蛇已死,勢必就要尋找到合適的替代品才可以。
三獸孕財采用的乃是三六九之數,三指的就是三條白蛇,六是六只白鵝,九是九只白兔。白蛇死了,應該就是三條的最后一條死了,而之所以會死,應該就是沈治良在這里的集尸借命的時候,那些白蛇失血過多導致的。
白蛇本就罕見,符合要求的,更是百里無一。
“石棺里面的人是誰?”
“你知道?”沈治良詫異了下,顯然他不知道,王十二對這里的法壇的奧妙是知曉的。
“其實,白蛇是你故意殺死的,目的就是引沈巖松回鄉。”
王十二此時已經顧不得什么尊稱,因為他在抽絲剝繭一樣的把自己所有的未知和已知的事情串聯起來。
“哈哈哈,是我小看你了,沒錯,這一切,都是我故意安排的。”沈治良也不再偽裝,臉上的表情也隨即陰狠了起來。
“既然這樣的話,恐怕你要陪他們去死了,這可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話太多、太多事了!”
沈治良眼神凌厲,隨即就要動手繼續敲動懷里的鼓,那鼓,正是操控這些腐尸的東西。
“最后一個問題!”
王十二三人警惕的看著那四具腐尸。
“你的問題太多了,受死吧。”
“你和沈姑婆到底是什么關系!”
王十二此話一出,沈家兩兄弟直接愣在了哪里,而沈治良抬起的手,也頓在了半空。
“反正我們都要死了,讓我們死個明白又能如何呢?”王十二咄咄緊逼。
“呵呵,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那不過是段往事罷了。”
果然,這步棋走對了,王十二心中竊喜,他很清楚,生機出現了。
“你的身世,我從前知道一些,但是我想,那應該都不是完整的。”沈巖松慢慢的說。
“若不是你們這些人,事情不會是這樣的,不會是這樣的。”沈治良像是回憶起了什么,表情居然痛苦了起來。
“你還記得,在你小的時候,有一個和你最要好的堂姐嗎?”
沈治良坐到了旁邊的石頭上,看著沈巖松。
“阿憫堂姐?”沈巖松眼睛瞪了一下,沒想到沈治良會提起這個人。
“她不是......”
“不,她就在這里。”
“就在這里?”三個人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有別人出現,最后眼睛都聚焦到了那石棺上面。
“呵呵,愚蠢。在這里。”沈治良輕蔑的笑了笑,然后用手輕輕的撫摸著懷里的鼓。
“難道阿憫堂姐她?不可能,不可能,她不是跟著一個外地人......”
“別假惺惺的了,如果不是為了你們這些人,她怎么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
“那一年,她不過才十六歲,多么美好的年紀啊.....”沈治良抬起了頭,試圖讓眼淚不流出來。
沈家一直都是女子守祠,而收祠的人選,必須是從小不能在父母身邊長大,由上一位守祠人養大。
阿憫就是被選中的那個苦命人,原以為,她的余生只能在祠堂度過,可老天總是喜歡開玩笑,讓她遇見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來到這里旅游的年輕人,誤打誤撞的進到了沈家祖祠,阿憫那時候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守祠人,所以是可以外出的,然后他們相遇了。
十六歲的女孩,總是向往夢幻美好的東西,比如,愛情。
可這對于沈家的那些當家人來說,這肯定是不被允許的,不能破了祖宗的規定,更不能因此而影響整個沈家的運勢。
于是,他們就趕走了那個年輕人,阿憫那天開始,就郁郁寡歡,身體很快就不行了。
可命運就像在開玩笑,阿憫她竟然懷孕了。
那時候的守祠人,就是現在的沈姑婆。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出于可憐這個和自己一樣命運悲慘的小女孩,決定瞞著所有人。
就這樣懷胎十月,一朝分娩,阿憫產下了一個孩子。
祠堂了多了個孩子,這不是小事,縱使沈姑婆她們再怎么注意,終究紙是包不住火的。
那時候沈巖松已經去往了省城生活多年,對于老家的事情是不知道的,那時候沈氏集團還在他的父親在打理。
他父親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后,慌忙趕回了老家,在老家呆了幾天之后,就又回到了省城。
只是那次之后,阿憫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人說,那個當初和她私定終身的男人又回來了,把她偷偷帶走,倆人私奔了。
這事情當時鬧的沸沸揚揚,可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就是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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