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一拍兩散 > 第375章:日出
    炙熱的溫度將陳念傾覆,她的反抗全數被揉進徐晏清的溫柔和炙熱中。

    耳邊是雨聲,雷聲。

    陳念仿若以為自己身處末世,下一刻,世界就會傾塌,湮滅。

    心底生出一種抵死纏綿的放縱感。

    她的神智混亂,游離。

    疼痛感將她拉回來,身體的感覺,一點一點的被強行喚醒。

    酥麻感從心底冒出來,遍布全身。

    她說不出話來。

    徐晏清終于將她眼里的漠然驅散,他低頭去吻她的眼睛,然后是鼻尖,和嘴唇。

    這一刻,他一點都不想忍,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是要了。

    兩人嚴絲合縫,緊密相連。

    可他仍覺得不夠,好似怎么都是不夠的。

    明明這樣近,明明人就在懷里,怎么就抓不住呢?

    徐晏清停下動作,看著滿臉潮紅的陳念,她發絲濕濡,粘著皮膚,眉頭緊緊皺著。

    為什么會喜歡到這個地步?

    他的心臟又疼又漲。

    手指掐著她的后頸,逼迫她看著自己。

    陳念覺得呼吸困難,忍不住抓他,壓著聲音,罵道:“混蛋……”

    他由著她打,隨便她罵,他一把將她抱起來。

    換了個姿勢,陳念整個人繃住,徐晏清眉一緊,手掌覆在她的肩胛骨上,指腹摩挲到那一塊不平的皮膚上。她在親手毀掉這個紋身的時候,多么的堅決,她抹掉了他喜歡的證據,留下了她不愛的證明。

    徐晏清用力的摁著她的肩膀,只想更加的深入。

    一切隨著風雨一起平息。

    陳念軟趴趴的躺在睡袋里,徐晏清穿好衣服,坐在旁邊看顧火盆。

    陳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印象中,只有徐晏清映著火光的臉,還是那樣的清冷,好似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所動。

    她累到腦子發白,閉上眼睛便沉入夢里。

    徐晏清的呼吸很重,感冒藥沒什么效果,頭也很沉,他盯著火光看了一會,便垂下頭,閉著眼睛,周遭寂靜的只有他自己的心跳聲,尤其的吵。

    余光里,是陳念睡熟的臉。

    她的臉頰還有些紅,他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摸,停留了一會,陳念就有些不舒服的弄開,他的手無力的放在一側,頭枕在另一只手臂上,靜靜的看著她,手指還是不閑著,摸摸她的耳朵,嘴巴和眼睛。

    摸嘴巴的時候,她大概在做夢,突然就張嘴咬住。

    咬的不重,他也沒抽回自己的手。

    手指在她舌尖碰了一下。

    陳念睜了一下眼,她意識并沒醒,她皺眉,把他的手扯掉,翻了個身。

    徐晏清換了個位置,靠在木床邊上,休息了一會。

    手機鬧鐘搞了四點的。

    四點沒到,他就醒過來,喉嚨燒的難受,還有被冷醒的。

    他拿手機看了一下時間,里面還躺著幾條消息,他看完以后,坐了一會,起身拿了一瓶礦泉水,打開門去外面洗了洗臉。

    火盆的火已經很小了,快要熄滅。

    他打開了手電,將東西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

    隨即,抱了陳念上山。

    ……

    陳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就只一會的功夫,就被人弄醒。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目的灰蒙蒙的天,云霧繚繞下的山巒,天邊露出一道金色的光纖,如仙境一般。

    她覺得這像一場夢。

    她不是在木屋里嗎?不是還在下雨嗎?

    有風吹過來,臉頰涼涼的,可身體卻十分的暖和。后背好像貼著個暖爐,她被景色怔住了片刻,才稍稍回過神來想了想昨晚上的事兒。

    因為下過雨,山間的霧氣挺重,但他們現在位于山頂,仿佛將云霧踩在了腳下。

    太陽慢慢露了臉,像一顆咸蛋黃。

    金燦燦的陽光落到臉上,其實沒什么溫度,可陳念卻覺得暖烘烘的。

    烏黑的眼眸上,染了璀璨的光輝。

    山林險峻,但日出很美。

    瑰麗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短暫的忘記山下的煩惱。

    徐晏清暈過去的時候,陳念嚇了一跳,他一下栽在她身上,身上燙的離譜。

    陳念支撐不住他,喊了幾聲后,在附近看日出的兩個姑娘過來幫忙。

    三個人也搬不動他。

    幸好昨晚上登山隊已經叫了這邊管轄的救援隊,他們把徐晏清先弄進帳篷里,給他喂水喂藥。

    陳念守在旁邊照顧。

    有個小姑娘坐在她旁邊,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陳念,說:“你男朋友四點多就給你抱上來了,他發著燒,還能做那么多事,也是牛。”

    “對了,昨晚上也要多謝你男朋友幫忙。給你喝這個,他說你喜歡喝甜的。”

    是一罐旺仔牛奶。

    七點多的時候,這邊救援隊到了,徐晏清有點轉醒過來,但還是由他們架著下山。

    陳念則跟著大部隊。

    她給南梔打了個電話,他們也已經往山下走。

    到了山腳,救護車就在這邊等著,兩人被拉去了就近的鎮上的醫院。

    徐晏清發熱到四十度,醫生都忍不住說了幾句重話。

    說他們這是作妖。

    這種天氣來爬山就算了,總該有所準備,知道山上冷,竟然還穿這么一點。

    陳念站在旁邊,默默聽著。

    醫生說完,就去開藥。

    徐晏清喉嚨燒的難受,也說不出什么話。

    他就在急癥室這邊掛瓶,他現在渾身無力,難受的緊,陳念就站在旁邊陪著。

    南梔他們隨后到。

    電話進來,陳念跟護士說了一聲,就出去跟他們碰頭。

    陳念把山上的事情簡述了一下,說:“要不你們先走,我瞧他那個樣子,估計得在這邊休息一晚。”

    南梔先把她打量一番,除了手上有擦傷,其他都好好的,她就放下心,說:“今天的時間本來就是空出來的,我昨天就訂好了這邊的一處客棧。等他掛完點滴,一起帶他過去,你不嫌棄,我們就不嫌棄他。”

    “好。”

    趙逢頤他們先去客棧休息,南梔就留在這邊陪她。

    兩人在急診室外聊天。

    陳念:“你有認識的心理醫生嗎?”

    聽到她主動問,南梔總算能松口氣,“有。”

    “那等徐晏清回醫院上班,你帶我去。”

    她想避開徐晏清,自己去看。

    “行。我先幫你約好。”

    徐晏清掛完三瓶藥,人緩過來一些,醫生讓他連續掛三天。

    周恪開車過來接他們。

    徐晏清戴著口罩單獨坐在最后,陳念則跟南梔一起坐在前面。

    他半闔著眼,視線落在陳念的發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