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齊劍鋒懵逼了，就連王家所有人都愣住。
王振突然發火，震懾全場。
王婧姍茫然抬頭望向身材佝僂的王振，突然覺得爺爺確實老了，讓她鼻子發酸。
爺爺這樣做，肯定會惹怒齊家。
齊劍鋒錯愕地望向王振，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怎么敢這樣說？現在的王家早就不是當初的王家，你已經從營中退出來了，你不要覺得自己還是當初那位聲名顯赫的王蠻子。”
王蠻子是當初軍中對王振的評價。
王振目光矍鑠，一字一句說道：“你可以試試看，廉頗尚能飯否！”
齊劍鋒瞬間沒了脾氣，只能向齊龍虎投去求助的目光。
齊龍虎還沒有開口，王海康已經走到王振身旁，勸說道：“老爺子，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沖動？沖動是魔鬼，如果現在與齊家交惡的話咱們王家就完蛋了，您怎么能如此沖動？”
“要不您還是給齊家這二位低個頭吧？”
“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住口！”王振怒喝。
王海康打了個激靈，不可置信地望向王振，后者語氣冰冷地說道：“你還沒有弄清楚事實么，就算我們把婧姍送到齊劍鋒的床上，他也不會對我們齊家伸出援手的。他只是把婧姍視為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你難道就這么捏著鼻子咽下這口窩囊氣？王海康，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
王婧姍潸然淚下，終于在這時候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王海康怔怔出神，看了眼臉色鐵青的王振，又看向淚流滿面的王婧姍。
這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錯了。
大錯特錯！
家庭的溫情，似乎比某些利益更加重要。
王振悲呼道：“原先，我以為一時的低頭能夠換來天高海闊，現在我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幼稚。”
“你們走吧，從今天開始我們王家不再向任何人低頭，你們若是也想清算王家的話盡管放馬過來，我王振行得正站得直，不怕任何清算。”
齊龍虎微微動怒，他尤其喜歡將一切事情掌握在手中的感覺，而現在事情的發展軌跡已經嚴重偏離原有的設想，這是齊龍虎所不容許發生的。
想到這里，他沉聲說道：“老爺子，我勸你三思。”
王振極其厭惡地擺擺手道：“我已經思考完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余地，請你們離開。”
“否則——”
“別怪我動強的。”
啪啪啪！
齊龍虎鼓掌，突然感慨道：“不愧是江南營中赫赫有名的王蠻子，一身傲骨果然無法做出屈辱的事情，今日我可算見識了。為了表示我對你的尊重，我會全力以赴推動清算王家這項工程，你們王家所有人都等著洗干凈屁股坐牢吧。”
王振臉色更加難看，卻沒有說出任何妥協的話語。
王海康欲言又止，最終也沒有開口。
王海山則是冷哼道：“我知道你們齊家有指鹿為馬的權柄，不過我也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不是你們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齊龍虎笑了笑，沒有解釋。
齊劍鋒指著王家眾人一通亂罵，無非是詛咒王家的這些人入獄，沒有得到應有的好下場之類的話。
“大哥，我們走吧。”齊劍鋒說道。
被王家這幾名軍人盯著，還真令人有些發毛。
“等一下！”
王婧姍突然開口，齊劍鋒以及王振等人紛紛望向王婧姍，王婧姍眼眶通紅顯然才哭過沒有多久，她哽咽著說道：“齊劍鋒，我答應嫁給你，也可以答應你提出的任何過分的要求。只希望你不要清算王家，讓我王家能夠得以茍延殘喘。”
“婧姍，你……”王振不解。
王婧姍看向王振，擦拭眼角的淚痕后說道：“爺爺，我已經想明白了。如果能犧牲我一個人換來王家的長治久安，我為什么不這么做？”
“那你知不知道，齊劍鋒只是把你當成物品？”王振反問。
王婧姍頷首，“我知道。”
“但我，必須這么做，不是么？”
王振無言以對。
王海康也感到陣陣揪心，自己這個父親當得太不稱職了，女兒的乖巧讓他無比心疼。
難不成真要犧牲女兒的幸福換來茍延殘喘的機會？
“打住！”齊劍鋒突然冷笑。
“我可沒興趣迎娶你這種賤女人，前不久的時候我眼睜睜看著你跟陳江河出雙入對，你跟他已經發生關系了吧？”
王婧姍神色錯愕，然后攥緊拳頭。
齊劍鋒繼續說道：“你就是一只爛鞋子而已，有什么資格嫁給我？我當初確實喜歡你，但現在我已經看透了你的本質，無非就是個騷貨而已，我是腦子生銹了才會當你的丈夫。”
王振和王海康都詫異地望向王婧姍。
在他們心目中王婧姍是極其乖巧的女生，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短暫的錯愕之后，王海康對齊劍鋒說道：“夠了，婧姍是我的女兒，她喜歡跟誰發生關系就跟誰發生關系，這是年輕人之間的戀愛自由，是你這種人無法理解的。我的女兒不是私人物品，你以后休想打我女兒的主意。”
“我的話說完了，你滾吧。”
王婧姍哭了。
所有的委屈在這時候得到彌補，換誰都忍不住。
王海山連忙安慰自己的侄女，還說道：“婧姍不哭，以后誰要是欺負你，你就跟叔叔說，我一定幫你出口氣的。”
“嗯……”
王婧姍弱弱點頭。
齊劍鋒早就知道王婧姍跟陳江河有一腿，不過他心中還存在絲絲僥幸，現在王婧姍居然沒有反駁，也就相當于默認了她跟陳江河之間的關系，打碎了齊劍鋒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
就像是吃了一只蒼蠅那么難受。
“行。”
“你們王家所有人都記住了，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是你們沒有好好珍惜我給的機會。”
“大哥，我們走。”
二人起身離開王家大院的正廳，王家眾人都暗自松了口氣，今天的鬧劇總算告一段落。
這時。
一道冰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使得所有人神色一滯。
“站著。”
“我讓你們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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