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秦川也正說給方存聽。

    來的路上,秦川一直在想,為什么異獸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襲擊自己。

    思來想去,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就是秦川并非獨自重生,有些異獸也跟著秦川一起重生了,它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殺了秦川,防止秦川拯救世界。

    這種可能性有,但不高。

    因為秦川十分清楚,自己能否拯救世界的關鍵,并非在于自己,而在于異獸蘇醒的時間。

    因為【仙靈之壤】的存在,極東荒漠底下異獸蘇醒的時間越晚,秦川手中的武道高手就越多,所積蓄的力量就越大!勝算就越高!換言之,留給秦川發展的時間越多,秦川就越有把握抵擋住異獸狂潮。

    若真有異獸跟著一起重生,它們最該做的并不是殺了秦川,而是直接去極東荒漠放一把火,把里面沉睡的億萬獸潮給喚醒,提前毀滅世界!

    屆時所有的天驕都沒有成長起來,縱使秦川有系統,也沒時間施展。

    就像上一世那樣,直接被異獸橫推,世界毀滅!

    綜上所述,秦川認定第一種情況,近乎于無。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第二種可能。

    異獸的目標,不是他秦川,而是另有其人!

    跟秦川同行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貼身侍女圓月,另一個就是方存!從各個角度來說,秦川都覺得異獸目標是方存比圓月的可能性更大。

    聽到秦川推斷異獸的目標可能是自己,方存發出了靈魂疑問。

    “為什么?”

    秦川的回答一字一頓。

    “武……道……大……會!”

    三件天階靈寶,七件地階靈寶,九十件玄階靈寶!

    足以讓世上任何一個勢力為之瘋狂!

    若是有人想搶走這些靈寶,就勢必無法繞過一座大山——槍絕方存!

    或許是那天在城門口,有人看出了端倪;又或者是有某個投機者想要孤注一擲,總歸是有人起了心思,想要擊敗方存這位神明!而在他們動手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先試探槍絕的實力!

    若是槍絕實力一如當年,這事就辦不成。

    可若是,槍絕的實力有所下滑,或是讓那些人覺得有機可乘,那么像今天這樣的襲擊,就可能只是開始!

    “既然你說異獸都是些嗜血的畜生,怎會有人可以操控異獸來試探我?”方存問出了問題的關鍵。

    “并非所有異獸都是蠢貨。”秦川面色陰沉至極,似乎想起了什么極為可怕的往事:“有一些異獸所擁有的靈智,甚至比它們霸道的肉身還要令人恐懼!”

    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一夜未眠,血狂犀的出現,讓秦川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讓他一時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記憶出了差錯,還是重生所帶來的蝴蝶效應。

    “系統,有什么方法可以尋找出那頭異獸嗎?”

    那頭血狂犀既然可以從方存手中逃脫,就必不可能被尋常人找到。與其將希望寄托在黑龍軍身上,秦川更愿意來系統商城碰碰運氣。

    【我沒有辦法幫宿主尋找出異獸,但確實有一件物品可以為宿主的搜尋工作提供幫助。】

    在系統的指引下,秦川在浩如煙海的商城里找到了那樣東西。

    【明邪玉:特殊物品,當周身五十米范圍內出現異獸時,會提出預警(注意,當異獸階級過高時,明邪玉可能會失效)】

    秦川看了一眼價格,差點罵娘。

    就這么一塊破玉,居然要一千家國值一塊?!

    你怎么不去搶?!

    而且還不是定向檢索,只是提供周身五十米范圍的預警,這不是扯淡嗎?假如明邪玉亮了,我是望左跑還是往右跑?異獸是從前邊來,還是從后面來?

    貴是貴,秦川思來想去,還是忍痛買了四塊。

    既然有第一頭異獸出現,自然會有更多的異獸降臨,怎么說這玩意都能提前預警,雖然不怎么靠譜,但總歸是一種避險的手段。

    秦川都想好了,蘇慕苒一塊,皇爺爺一塊,丈母娘一塊,方存一塊。

    剛剛好。

    至于秦川,他有系統預警,用不著這玩意。

    看著手中如血一般鮮紅的玉墜,方存滿臉寫滿抗拒。

    “拿走,我用不著這玩意。”

    “拿著吧,要是異獸真沖前輩而來,像昨夜的襲擊只會愈演愈烈,您不是答應要幫我鎮壓群雄嗎?武道大會結束之前,您可不能嗝屁嘍。”秦川不由分說硬塞到方存手中。

    方存本想還回去,但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他淡淡道,眼眸中掠過一道寒光:“下次遇到那畜生,我必殺它!”

    “那您還得把槍也留著。”秦川順手又把雷霆煅穹槍推了過去,方存和血狂犀交手的時候他看得分明,沒有天階靈寶,僅憑槍意方存甚至都破不了那異獸的防。

    “這槍給我了,你怎么辦?”方存注視著秦川。

    “您亂殺,我躺好就行。”秦川笑道:“若是出了連您都解決不了的敵人,我拿著這把槍也只能等死。”

    “我用不著你的槍。”

    方存收回目光,將槍又推了回去,秦川正準備再勸勸,就聽到方存意味深長道。

    “我自己有。”

    與此同時。

    在京畿郊外的一座寺廟中,白袍和尚正端坐在一尊佛像前,敲打著木魚。

    他面前的佛像,金光熠熠。

    前后周圍擠滿了前來供奉香火的信徒,喧嘩聲隱隱蓋過經誦。

    “交過手了?”

    白袍和尚突然開口,似是隨意的問道。

    一個干澀模糊的聲音沉聲道:“那老頭很弱。”

    “何以見得?”白袍和尚微微睜開眼,掃了一眼面前裹得嚴嚴實實的香客,又將眼睛合上。

    仔細聞,能聞到空氣中飄蕩著一絲淡淡的血腥氣息。

    那聲音道:“若是登天境,殺我只需一槍,用不著第二槍。”

    短暫的沉默后,白袍和尚問道:“留痕跡了嗎?”

    “有個小子給了那老頭一把槍,刺穿了我的副甲,但他們找不到我。”那聲音隱隱有些憤恨:“終有一天,我要吃了那個小子!”

    見白袍和尚沒有回應,香客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那聲音再度響起。

    “臭和尚,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的族群已經長眠了太久,留給你的時間,只有三年。”

    一股涼風濺起,那香客已不知去處,只留下淡淡的血腥氣息。

    白袍和尚淡定的敲打著木魚,道了一聲:“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