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江傲天踏步走來。

    他掃了葉琛一眼,道:“走吧。”

    葉琛一怔,拱手道了句:“多謝。”

    “江傲天,你干嘛!”齊闊有些不解:“怎么?你人脈這么廣,什么犄角旮旯里的人都認識?我記得天龍帝國好像在東邊吧?隔著你鎮海國十萬八千里,你多管什么閑事?”

    “你對葉琛很熟悉嗎?”江傲天反問道。

    “不熟。”齊闊隨口道。

    “那你敢讓飛燕跟那小子比武?”江傲天眉頭緊皺:“你就不怕飛燕出事?”

    “我身邊不是有高手嘛。”齊闊還在辯解。

    “葉琛是天龍帝國的嫡長子,他身邊能沒有高手?”

    江傲天懶得跟齊闊廢話,跳上桌沖驛站里的人揚聲喊道。

    “從現在開始,這里就叫江傲天廣場,都他么給我規規矩矩的,不準生事!”

    “你喝假酒了吧?”齊闊都驚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紈绔子弟江傲天嗎?

    之前一伙人里,不是他鬧得最兇嗎?

    “齊老六,我告訴你,現在秦川是我兄弟!你要是給我面子,就規規矩矩的等武道大會辦完!誰要是敢在武道大會期間鬧事,讓我兄弟難堪,誰就跟我江傲天過不去!”

    江傲天環視四周,一字一頓。

    “我絕不會放過他!”

    這下不僅是齊闊驚了,在場的各國強者驚了,就連跟隨而至的鎮海國強者也驚了。

    “江傲天,你不會被什么臟東西奪舍了吧?”齊闊習慣性的想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你可別忘了先前那秦川是怎么羞辱你的,你腦子瓦特了,居然認秦川當兄弟?”

    “我當然記得秦川是怎么羞辱我的。”提及此事,江傲天目沉如水:“我更記得當初是誰第一個給老子灌藥,讓老子當出頭鳥的!”

    他死死盯著齊闊。

    當初提議讓江傲天派人出去試探大周的人是他。

    讓江傲天先行叩城的人也是他!

    當時江傲天被天階靈寶蒙蔽了雙眼,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倒過頭來一想,只覺得這小子焉兒壞!

    齊闊干笑幾聲,壓低了聲音道。

    “江傲天,你發什么神經?咱們不是說好要給武道大會找點樂子,讓秦川成為笑柄嗎?我們哥幾個還沒開始動手,你怎么先投敵了?”

    “誰是我的敵人,我還不知道呢!”江傲天深深的看了齊闊一眼:拂袖而去。

    齊闊難道不知道讓張飛燕和葉琛比武是一件極其愚蠢同時風險極大的事情嗎?

    他當然知道。

    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張家和齊家世代交好,親密無間,據說那張飛燕還是他齊闊的未婚妻!等這次武道大會結束后,就要一道回飛羽國成婚。如此親密的關系,齊闊卻讓張飛燕主動涉險找葉琛比試,江傲天并不知道齊闊到底是對張飛燕充滿信心還是別有私心。

    但至少從他的角度出發,若他是齊闊,絕不會這么做。

    此時,江傲天又想起秦川的好來。

    和齊闊這樣的老陰蟲相比,秦川簡直就是一張純潔的白紙!

    “這人怎么這樣啊?”張飛燕憤憤不平:“齊公子對他這么好,這江傲天卻好心當做驢肝肺,向著秦川那個外人!明明是秦川羞辱的他,他倒好,反過頭來怪你!”

    齊闊淡淡的笑了笑,眼井深處泛起一道陰霾。

    “人各有志。”

    他真的很愛笑,時常性的將笑容掛在嘴邊。

    “咱們還找人比試嗎?”

    “不比了吧。”張飛燕悶悶不樂。

    “沒事,第六不給面子,不是還有其一第二第三嘛!你前面還有十個人呢!總能找到愿意切磋的。”齊闊笑著道:“我聽說京城有個煙花樓近幾日會召開一個什么煙火大會,到時候定有許多天驕慕名到場,我們到時候也去看看,說不定能有意外之喜。”

    “煙花?”張飛燕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一種火器,可以噴射出萬丈流光,十分好看,據說還是那大周太孫秦川親自研發的,也算是大周眾多特產中的一種。”說這話時,齊闊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呀!”張飛燕欣然應允。

    雖然她還是不明白煙花是什么,但只要和齊闊在一起,就好啦!

    “這秦川倒是個人物。”

    驛站角落中,一對紅色的眼眸泛起一道異色。

    并非那種血紅,而是一種類似于鮮花盛開的桃紅,仔細看可以發現,那妖冶的桃紅之下是不同于尋常人類的桃形眼瞳。

    幼小的身形包裹在黑色的長袍之下,只能從帽口探出的青絲推斷,約莫是個十二三歲的女孩。

    在她對面,坐著一個冷若冰霜的成年女人,面戴白紗,腰間掛著一串毛絨長條狀的法器。

    “那天江傲天被秦川那么羞辱,勢同水火!今日卻和秦川冰釋前嫌,情同手足!”成年女人輕嘆一聲:“能這么快就將敵人變成朋友,這個秦川不簡單吶!”

    “師父,那我們要和秦川做朋友嗎?”桃花眼下,稚嫩的聲音天真無邪。

    “落櫻,為師說了都少次了,我們沒有朋友。”成年女人無奈道。

    “秦川那么厲害,能把我們變成他的朋友嗎?”落櫻又問道。

    “落櫻,你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把我們當朋友,也沒有人會像朋友那樣真心對我們。”

    看著一臉懵懂的徒兒,成年女兒搖了搖頭。

    “我跟你說這些作甚,你還是個孩子……罷了,等為師辦完事后,咱們就走,你年紀尚小,不該過多涉及凡塵俗世,需要靜修。”

    “師父,我們不參加武道大會嗎?”落櫻又問道。

    “這里……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