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你不要鬧脾氣了好嗎?”葉淮之嘆了口氣,軟了音調。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阿虞,可林虞卻高興不起來。
一聲阿虞,在見到那個酷似林依依的女孩以后,葉淮之給林虞定了位。
“葉總,先處理工作吧,其他的晚點再說。”林虞語氣很淡,并不想多說。
葉淮之終是沒有拗過她,回到辦公位上審核文件。
“下班一起回去,我們聊聊?”葉淮之把文件遞回給林虞的時候說道。
“再說吧。”
林虞接過文件離開總裁辦。
下發完文件后,也差不多到了下班時間,林虞擰起包就走了。
煩悶無處發泄,林虞下班后索性找了顏悅出來喝酒。
正逢顏悅同樣心情不佳,兩人一拍即合。
同是天涯淪落人,雖兩人煩惱的事情各不相同,但都喝了不少酒。
年后,m&m公司的第一個項目是并購一家國外某老牌企業,為此進行了第一輪融資。
作為m&m高調成立后的首個項目,這個大型跨國項目若能成功打響第一炮,將切實奠定m&m在業內的地位。
為了這個并購項目,鄭克整天早出晚歸忙得不可開交。
同時,顏悅的工作室也運行得如火如荼。
夫妻倆各忙各的連帶著交流也變得少了起來。
這段時間不是顏悅深夜加班回家,家里空落落的,就是鄭克回來的時候顏悅已經睡熟。
他們都不忍打擾對方的休息時間,生生壓下了搖醒對方的傾訴當天見聞的沖動。
唯有夫妻倆睡覺前,以及起床后的那一張張浸有對方字跡的紙條,剝離了手機交流的冰冷字體,延續了雙方熾熱的思念。
顏悅的煩惱林虞給不出意見,同樣林虞的煩悶因為自身原因她不能宣之于口。
這場酒,她們都喝得很沉悶,卻又相互作伴。
到底是控制了酒精攝入量,兩人雖喝了不少,但離開的時候還不算太醉。
“路上小心。”
“你也是。”
和顏悅分開后,林虞打了車回家。
剛到小區樓下就被葉淮之攔住了去路。
地上,零星散落著幾根煙頭,他似乎來了有一段時間了。
“怎么喝這么多酒?”
空氣里飄散著酒精味,葉淮之情緒莫辨。
林虞定定看了看他,突然笑了,“葉總,晚上好啊——”
她打完招呼后,繞過葉淮之離開。
卻再次被男人堵住了去路。
林虞語氣不耐,“葉總這是何意?”
暗沉的眸子凝了林虞半晌,他說:“我送你上去。”似是妥協。
“哦。”林虞轉了下眼珠,笑呵呵地說:“不用了,請您麻溜地滾。”
說完,她甩開葉淮之,踉踉蹌蹌地上樓了。
后面是男人跟隨的腳步聲,林虞置若罔聞。
鑰匙插了幾次,卻怎么都對不準門孔,她鼓著臉固執地去戳孔眼。
纖長白皙的手從林虞手背滑過,奪走了她的鑰匙插進門孔一扭一拉,動作一氣呵成。
緊閉的房門被葉淮之輕而易舉地打開。
見狀,林虞有些泄氣,連門都欺負她!
她氣憤地踢拉掉鞋子,赤腳往客廳沙發上倒,把頭埋進沙發里自己生自己的悶氣。
玄關門口的關門聲輕聲傳來,葉淮之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看了林虞一眼后徑直去了廚房。
酒精上頭,林虞腦子越發眩暈,后來困倦得連氣都忘了生。
意識迷糊之際,她被人半摟了起來,腦袋靠在男人溫熱的胸膛處,嘴邊是冰涼的瓷器觸感。
“喝了醒酒湯再睡,不然明天頭疼。”
沁透心脾的嗓音如水滴擊玉般舒揚,撥開林虞眩暈昏沉的大腦,清涼醒腦。
順著這道指引,她順從地張開了嘴。
溫熱的液體劃開干澀的喉嚨,暖進胃袋,舒緩了胃部的不適,喝完醒酒湯后林虞好受了一些,蹭著寬闊的熱源,尋了處舒適的角度繼續入睡。
趁她熟睡之際,葉淮之卷起了林虞的袖子,眼神晦暗。
隨后檢查起了她的腿肚、肚子上的軟肉,白皙的肌膚上那些青紫交加的傷痕觸目驚心,葉淮之眼里蘊著深邃的暗。
他把林虞抱回床上后,視線一揚落在了臟衣簍處。
許是林虞早上衣服換的匆忙,臟衣簍最上面的幾件衣服污穢不堪。
臟污印著鞋印的外套、包臀裙,染著泥漬的襯衣,以及拉絲破洞的絲襪上混合著泥沙和血漬,這一切似乎都說明了今早的林虞受到了怎樣的對待。
聯想到林虞今早的遲到,葉淮之眼里凝著寒霜,發了條短信出去。
約莫一個小時不到,一段視頻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視頻截止在中年男人抓著林虞的頭發,把她拖拽去監控盲區處。
葉淮之給老k回了個電話,“十倍奉還。”
老k應下。
清晨林虞悠悠醒轉,下意識地往熱源處拱去。
“醒了?”熟悉的嗓音,帶著清晨特有的低沉磁性。
聞聲,林虞腦子清醒了過來,瞬間睜開了眼。
“你怎么還在這兒?”她臉色一僵。
大手一收,她被葉淮之緊緊摟在懷里,肚子一疼,她不禁悶哼出聲。
似是被她的反應驚醒,葉淮之松開了她,蹭一下坐起去掀林虞的下衣角,神情緊張道:“是不是按壓到你傷口了,對不起。”
傷口處化瘀了一部分,看起來沒有昨天那么猙獰了,衣角處沾染了一點藥油,明顯是昨晚剛上藥。
昨晚——
“你都……知道了?”林虞表情一滯。
“嗯。”說罷,葉淮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這種事情也敢隱瞞不報?”
“重要嗎?”林虞捂著額頭,語氣悶悶的,“這種事情還重要嗎?”
葉淮之把她擁進懷里,沙啞著嗓子道:“為什么不重要?”
“我知道你很在意那個酷似林依依的女生,我也承認兩次見到她,給我的沖擊很大。”
“酷似?”林虞抓住了重點,“為什么你會這么以為?”
葉淮之默了一會兒,“直覺。”
他的回答顯然對林虞還有所隱瞞,林虞是知道的。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如果林依依突然出現站在你面前,你會怎么處理我們這段感情?”
桑洛曾告訴她,她林依依的身份被人刻意隱藏了起來,當時林虞并不以為然,可如今如果有人趁機冒充林依依的話她該怎么辦?
想到這里,林虞眼皮子跳了跳。
“林虞,林依依和我們的感情不掛鉤。”葉淮之語氣堅定。
“……好,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林虞睫毛微顫。
老k那邊的動作很快,他連夜卸了助理大叔的手腳關節,清晨一早趁林玉芬出門之際,把她的助理扔在了顧氏老宅門前。
看到門外手腳軟啪啪的助理大叔,林玉芬失控尖叫了起來。
傭人當即報了警。
可警方排查了一上午也沒找出嫌疑人,助理大叔醒來后也說沒看到施暴者的臉,警方只能盡可能的繼續排查。
昨天教訓了林虞一頓,當晚助理就被報復,其實林玉芬心中懷疑此事跟林虞有關。
但顧忌是她先去找林虞的茬,未免牽涉其中她只能緘口不言,同時也明白助理大叔的下場是給她的警告。
生平第一次被如此羞辱,林玉芬是又氣又怒。
也就是在這時,沈婉言的電話打了進來。
林玉芬一開始沒接,電話斷掉后又響了起來。
她不勝其煩,壓著怒火接起問:“婉言,有什么事嗎?”
那邊沈婉言抽抽嗒嗒地說:“伯母,我懷孕了。”又哽咽著補充:“是言生的——”
這消息來得猝不及防,林玉芬腦子嗡了一下,問:“那你現在準備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知道了,我來安排。”
掛斷電話,林玉芬一臉諱莫如深。
哪怕心里對沈婉言帶球上位的做法不屑一顧,可如今她卻不得不利用沈婉言的肚子去牽制顧言生。
即便沈婉言手段不堪,也比那個林虞好!
林玉芬當即撥通了兒子的電話,不由分說地命令道:‘立刻給我回老宅一趟。’
一個小時后,顧言生回來,問:“怎么了?”
“沈婉言懷孕了。”
見顧言生無甚反應,林玉芬慢悠悠道:“你的。”
顧言生眼神一窒,隨后插兜散漫地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道:“處理這種事不是您的拿手絕活嗎?”
“言生……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那是你的孩子啊!”林玉芬被這么一刺,一臉痛心疾首道。
“哦,沈婉言也真是夠厲害的。”顧言生翹著二郎腿,“吃了避孕藥都能懷上。”
“你給她吃了避孕藥?”
顧言生自顧自冷笑,“所以,這孩子若是我的不排除有生理缺陷,亦或是別人的種?您希望是哪種情況。”
“言生,沈婉言肚子里的孩子我會去調查清楚,如果是你的種,希望你負起責任。”
顧言生冷哼一聲,踹翻了面前的茶幾。
“負責?負什么責?人人都靠肚子上位,我特么還混不混了?”
“言生——”林玉芬欲言又止。
離開前,他冷聲道:“曾經,我也有過一個孩子。”
這句話在林玉芬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顧言生一直沒提這事,她曾以為顧言生已經釋懷了。
如今看來,那個孩子是顧言生心里的一根刺。
他就這么放不下林虞嗎?
林玉芬揉了揉太陽穴,她既然干涉了沈婉言這件事,自是做好了被顧言生埋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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