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一百四十一章:還是蠢貨好
  殘月陰利如劍。

  當夜幕徹底降臨,一切歸于黑暗之際。

  總有一些人,頂著濃濃的困意,堅守在不為人知的地方。

  京兆府內宅書房內。

  一盞油燈緩緩燃起,驅散了黑暗的同時,亦照亮了許奕那充滿疲倦的身軀。

  油燈下。

  許奕端坐于太師椅上,手持一桿狼毫筆,緩緩伏案書寫著什么。

  在其書案左手邊,厚厚一摞文書與賬冊,好似一座大山一般。

  但無論其再高再重,也僅僅只是使得許奕身心疲倦罷了。

  至于想要壓垮許奕,無異于癡人說夢。

  隨著時間的推移。

  夜色愈發地深邃起來。

  許奕緩緩放下手中狼毫筆,揉了揉發散的手腕,隨即緩緩斜靠在太師椅上。

  原本在其書案左側的文書與賬冊,不知何時竟全部轉移去了書案右側。

  “呼~!”

  斜靠在太師椅上的許奕忽然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

  隨即目光深深地看向書案上一張寫滿了迥異于這個時代字符的宣紙。

  那宣紙右下角有幾個字符被狼毫筆重重地畫了數個圓圈。

  因而顯得格外的顯眼。

  五萬三千七百六十二石!

  而這也只不過是今日粗略統計出來的結果罷了。

  在這個數字旁,赫然還有著一行小字‘尚未清點糧倉十一座。’

  此番抄家共計查獲大小糧倉共計的二十六處。

  其中十一座糧倉尚未來得及清點。

  單單是這些糧食的清點,便還需一日時間。

  此后的轉運至少也需花費四五天的時間。

  到了那時,姚思廉若是一切順利的話應當便能從太白山折返回長安城了。

  就在許奕暗暗沉思之際。

  書房外忽然傳來陣陣輕微的響聲。

  若是不注意則會被人完全忽略,若是細聽便不難發現,那響聲竟暗藏陣陣奇特的旋律。

  許奕緩緩坐直身軀,隨手拿起油燈旁的一根細鐵簽。

  隨即以鐵簽緩緩撥動著燈芯。

  剎那間,書房內的光線隨著許奕的緩緩波動而變得忽明忽暗起來。

  撥弄數次過后,許奕緩緩起身,提著油燈走出了書房。

  當其手提油燈走進臥房內間的一剎那。

  整個京兆府內宅瞬間融身于黑暗之中,不見一絲光芒。

  臥房內間。

  許奕將油燈緩緩放置于一旁的小木桌上。

  隨即端坐于一旁的木凳上,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忽然。

  臥房外間的窗臺忽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響聲。

  內間原本閉目養神的許奕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一會兒的功夫。

  外間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問心拜見小主人。”問心首領于臥房內間房門外低聲行禮。

  “進。”許奕看向房門平靜道。

  “咯吱”一聲輕響。

  問心首領緩緩推門而入。

  許奕平靜道:“今夜發生何等大事了?”

  自王家大院那場變故后,許奕便減少了問心百衛所有不必要的行動。

  更甚至于若非必要,所有問心百衛皆需在內宅周邊時刻待命,不可隨意走動。

  這里是長安城,是天子腳下,再如何小心,都絲毫不為過。

  更何況現如今的許奕已然成了整個長安城的焦點。

  背地里指不定多少雙眼睛在時時刻刻盯著他呢。

  許奕又豈會在這種緊要關頭,犯下如此明顯的錯誤。

  今夜若非特殊,定然不會出現眼前這一幕。

  問心首領拱手回答道:“回小主人,東陽長公主亥時回了宋國公府,此后無論是宋國公還是東陽長公主都未曾外出。”

  東陽去了皇宮的消息,最終還是被許奕知道了。

  只不過,這個結果,與許奕猜測的一般無二。

  許奕微微點頭,示意問心首領繼續說下去。

  問心首領再度緩緩開口說道:“除此之外,二十余家商行幕后的世家中,死了兩位。”

  此言一出,許奕面色瞬間嚴肅了起來。

  沉聲問道:“哪兩位死了?”

  問心首領回答道:“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易海源,禮部精膳清吏司郎中白福成。”

  一個吏部郎中,一個禮部郎中,這兩人即使在二十余世家中也足以名列前茅。

  尤其是那易海源,所掌更是官員升遷、調任等大事。

  許奕不由得心中一凜,沉聲詢問道:“何時死的?如何死的?”

  問心首領未加思索急忙回答道:“均是今日午時前后,易海源死于自縊,白福成死于意外溺水。”

  ‘自縊,意外溺水?’許奕聞言低聲喃喃兩句。

  午時前后,這個時間應當是詹竹方走出宮門的時間。

  詹竹前腳走出宮門,后腳兩個正五品郎中便一個自縊身亡,一個因‘意外’而身亡。

  這時間上,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許奕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隨即詢問道:“那易白兩家現在是何反應?”

  問心首領回答道:“現如今整個易家,因為家主的位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

  “靈堂處,更是之間仆從,不見絲毫易家血脈。”

  “至于白家,情況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許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很多時候家族越大,親情關系便會愈發地淡薄。

  天家如此,這些大大小小的世家又何嘗不是呢。

  “其余那些世家呢?”許奕定了定神,隨即再度問道。

  問心首領回答道:“屬下們趕到時未見那些家主,自府中家眷與仆從處,并未察覺到什么異常。”

  許奕眉頭不由得微微皺起,追問道:“所有的世家家主都未見到?”

  問心首領重重點頭,確定道:“皆未見到。”

  許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顯然,今夜的長安城將會有很多人徹夜難眠。

  終究還是限制太大了,若無限制,問心百衛可以全天十二時辰地盯著那些世家家主。

  甚至于就連他們一天喝了多少水,吃了多少東西,去了多少趟茅房,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許奕定了定神,再度問道:“所有問心都已歸來?”

  問心首領重重點頭道:“回小主人,全部歸來。”

  許奕微微點頭道:“那便好,接下來數日,好好歇息歇息,去吧。”

  “遵令。”問心首領拱手行禮,低聲回應。

  隨即緩緩轉身離了臥房內間。

  當一切再度歸于平靜之際。

  許奕凝望著木桌上綻放著絲絲光芒的油燈,忽然無聲地咧嘴笑了笑。

  心中喃喃道:“好好享受接下來的煎熬吧。”

  圣旨抵達許奕手中的那一刻,形勢便被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亦可以簡單理解為--攻防易形。

  ......

  一夜無話。

  次日卯時。

  天色剛剛破曉之際。

  精神飽滿的許奕緩緩走出了主屋。

  簡單洗漱過后,隨即轉身走進了書房。

  其走進書房不久,一眾王家女眷方才緩緩走出房門。

  顯然,這已然成了許奕與他們之間的一種默契。

  書房內。

  許奕緩緩擺出起手式,有王家女眷在,想要早起習練武藝定然不太方便。

  但這八部金剛功則不然。

  其對環境以及空間并沒有太多的要求。

  山間小林練得,自家院落練得,甚至就連臥房、書房亦可練得。

  數遍八部金剛功過后。

  許奕緩緩收手,扭頭看了一眼刻漏。

  趁著還有些許時間,緩緩走向桌案。

  研墨、鋪紙,入座,提筆,一氣呵成。

  不一會兒的功夫。

  宣平門外三十里內大致的景象赫然浮現于紙張之上。

  許奕手持狼毫筆,緩緩閉上雙眼。

  腦海中飛快地閃過那日出城后的一幕幕。

  災民聚集的各個地點,每一個施粥的粥棚所在。

  甚至包括周啟平所修建的每一處茅房所在。

  皆無比清晰地出現在其腦海中。

  片刻后。

  許奕緩緩睜開雙眼,無比認真地自紙張上緩緩畫出各種符號。

  有的符號代表著茅房,有的代表著難民的聚集地,有的則代表著粥棚。

  不一會兒的功夫,宣紙上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各式符號。

  一幅無比詳細的堪輿圖,就此誕生。

  許奕眉頭微皺,沉默片刻后。

  緩緩抽走堪輿圖,將其擺放在書案左上角。

  隨即重新鋪紙,重新繪畫。

  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

  當許奕放下手中狼毫筆時,時間已然臨近點卯之時。

  “呼~!”

  許奕重重吐出一口濁氣,隨即極其鄭重地看向第二幅堪輿圖。

  與第一幅堪輿圖一般無二,所畫依舊是那宣平門外。

  只不過,這一次紙張上的字符較之上一副堪輿圖要規整與順眼許多。

  待墨跡干透后。

  許奕將兩幅堪輿圖鄭重收好,隨即緩緩走出了書房。

  簡單用了一些飯食后,便快步走向了京兆府大堂。

  ......

  今日的京兆府大堂格外地喧囂。

  一眾官吏們趁著許奕與時辰皆未到的空閑。

  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暢談著昨日的收獲。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肺腑的笑容。

  就連霍成虎與張開源二人也不例外。

  偌大的京兆府大堂內,唯有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旁。

  微微低著頭,使得他人無法看清其面色。

  無人理他,他亦不曾主動理會他人。

  而那人赫然便是御史臺常水榮。

  常水榮微微低著頭,但其眼神卻時不時地掃過大堂內的刻漏。

  ‘快了快了!’常水榮心中暗暗自語。

  眼看著時間愈發地接近點卯,常水榮心中便愈發地激動。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前來京兆府路上接到的來自那個人的消息。

  “不惜一切代價,抓住許奕的把柄,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把柄。”

  常水榮定了定神,眼角再一次掃過刻漏。

  內心深處恨不得現在就沖過去拼命地搖晃那該死的刻漏。

  “快了快了!百息!流快些!快些!再快些!”不知不覺間常水榮身軀竟有些微微顫抖。

  “五十息!”

  “三十息!”

  “許奕還沒到!還有最后十息!”

  “八、七、六、五!”

  “四!”

  眼看著刻漏即將抵達辰時過半!常水榮忍不住激動的大聲叫嚷道。

  “三!”

  “二!”

  就在‘一’即將脫口而出之際。

  門口響起一道他這輩子都不愿意聽到的聲音。

  “常侍郎,即將點卯,你再此大吼大叫成何體統?”刻漏徹底進入辰時過半的一瞬間,許奕大踏步走進了大堂。

  “啊?!”常水榮猛地抬頭,目光中瞬間浮現出一道極其厭惡的身影。

  剎那間,常水榮直感覺天旋地轉,目光中的那人好似會妖法一般竟能分裂成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一息!

  只差一息!

  只差一息他便可以借題發揮,將小事變成大事!

  最終將此事弄得滿城皆知。

  “砰!”的一聲。

  常水榮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雙目呆滯,口中不斷地低聲叨叨著:“一息,只差一息。”

  許奕微皺著眉頭緩緩上前,待聽清常水榮口中念叨后。

  不由得扭頭看向一旁的刻漏。

  到了此時,許奕哪兒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心中忍不住泛起陣陣冷笑:“小孩子過家家般的手段,也想扳倒我?”

  許奕緩緩邁步走向桌案。

  當其緩緩坐于太師椅時。

  整個大堂內除了癱坐在地上的常水榮外。

  再無他人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進而,顯得常水榮的低聲叨叨是那般的刺耳。

  許奕緩緩拿起從未用過的驚堂木。

  高高舉起。

  隨即重重地朝著桌案拍下。

  “砰!”的一聲巨響,炸裂在京兆府大堂內。

  其聲更是久久回蕩。

  原本癱坐在地上的常水榮受到景象猛地自地上‘騰!’的一聲站了起來。

  一聲驚堂!震的常水榮徹底回過神來的同時。

  亦震的其臉上浮現濃濃的病態紅。

  常水榮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向許奕,惡人先告狀道:“六皇子!!!”

  不待常水榮將話語徹底脫口。

  許奕毫不客氣地打斷道:“來人!”

  剎那間!刑部霍成虎!刑房方向忠!快班曲敬義!壯班田叔良!皂班溫伯興!

  五人不分先后地大踏步出列大聲道:“屬下(下官)在!”

  五人一出列,直接嚇的常水榮不由得縮回了指向許奕的手指。

  與此同時,腳步更是不受控制地連連后退。

  方才受到驚嚇而產生的自然反應,此刻早已被濃濃的恐懼取而代之。

  許奕看向常水榮,猛地抽出一塊令箭!朝著地上猛地丟去!

  口中大喝道:“將常水榮給我拿下!”

  令箭尚未落地。

  五人幾乎不分先后地朝著常水榮沖去。

  終究是霍成虎與方向忠動作更快。

  兩人押著常水榮走向大堂中心。

  許奕氣勢全開道:“身為一個朝廷命官!幾次三番擾亂大堂秩序!更甚至于沖著長官大聲咆哮!”

  “今日若是不給你一些教訓!他日人人效仿于你!這京兆府秩序何存!尊卑何存!”

  不待常水榮大聲辯駁。

  許奕再度丟下一枚令箭!厲聲道:“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遵令!”許奕話音方落罷。

  未能搶到擒拿的三人快速沖出大堂。

  曲敬義、田叔良二人猛地自大堂外皂班衙役手中搶過兩根水火棍!隨即快速折返大堂。

  溫伯興望著兩人快速折返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欲哭無淚!

  明明,明明他才是皂班班頭!這行刑的活計本就是他職責才對!

  來不及多想,溫伯興快速沖下月臺。

  不一會兒的功夫,滿頭大汗地抱著一條長凳跑了回來。

  而此時大堂內,霍成虎與方向忠已然將那常水榮按在了地上。

  曲敬義與田叔良更是高高舉起手中的水火棍。

  若是晚來一步。

  溫伯興不敢多想,連連大喊道:“長凳來了!長凳來了!放長凳上打!這樣行刑才附和規矩!”

  許奕低下頭,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至于放在長凳上打才附和規矩?這倒是不怎么見得。

  不過,放在長凳上打最疼,這一點許奕倒是格外地清楚。

  無他,受力點不同罷了。

  霍成虎身為刑部員外郎自然極為清楚這一點。

  朝著身旁方向忠微微用了個眼色。

  方向忠瞬間秒懂。

  二人合力將那常水榮自地上抬了起來,隨即放置于長凳之上。

  一人按住脖頸,一人按住雙腿。

  曲敬義與田叔良見狀,互相點了點頭,隨即朝著手心猛吐一口唾沫。

  再度高高舉起手中水火棍。

  “一!”

  “二!”

  水火棍帶起道道殘影,重重地落在常水榮屁股上。

  原本不斷地大喊冤枉的常水榮瞬間發出陣陣凄厲的慘叫。

  這兩棍!可絲毫沒有留情面。

  “三!”

  “四!”

  曲敬義與田叔良一人一棍,皆咬牙切齒地狠狠揮舞!

  站隊!有時候也是一門學門!

  至少,今日這五人以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十棍下去,常水榮凄厲的慘叫聲已然微弱。

  十二棍下去!常水榮已然暈厥了過去。

  許奕輕咳兩聲,下方行刑的兩人瞬間收回了大半力道。

  最后八棍,看似打的極重,實則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傷害。

  可見,人生當真是處處皆學問。

  五人丟下完全暈厥的常水榮拱手行禮,異口同聲道:“啟稟大人!行刑完畢!”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吩咐道:“抬下去交給太醫院!”

  即使今日常水榮沒有跳出來,許奕也會想辦法使其跳出來。

  無他,誰也不愿意身邊時時刻刻跟著一個眼線。

  經此一事,那常水榮至少數日下不了床!

  至于弄死常水榮?

  許奕從未這般想過。

  相比未知的對手,他更喜歡常水榮這個蠢貨。

  常水榮此人雖然惡心了一些,但其夠蠢啊!

  “咳咳!”許奕清了清嗓子,京兆府大堂內瞬間恢復成一副落針可聞的狀態。

  許奕緩緩掃過下方眾官吏。

  隨即吩咐道:“今日除工房外,其余一切照舊!”

  話音落罷,許奕揮了揮手,眾人瞬間行禮告退。

  徒留下工房主簿胡元初與一眾工房典吏一頭霧水地面面相覷。

  許奕看向胡元初,平靜道:“胡主簿,若是給你兩個時辰的時間,你能召集多少工匠。”

  胡元初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恭敬行禮道:“敢問大人需要何種工匠。”

  “木匠。”許奕緩緩開口說道。

  胡元初沉思少許,再度拱手行禮道:“回大人,工房現有登記木匠千余人,除去部分年老體衰者,當能召集八百人。”

  “不過這八百人木匠手藝并不算太過高超。”

  “若是大人需要,征調部分快馬用以傳喚,兩個時辰內屬下定然能夠盡數召齊!”

  歸根結底,還是因地處京師,凡是手藝高超者皆越過京兆府直接前往工部登記造冊。

  而一些仍心懷夢想者,自然也不愿意在京兆府登記造冊。

  畢竟,一旦登記造冊,便算是徹底確定了歸屬,日后手藝高超了,再想前往工部登記造冊將會變得異常地困難。

  許奕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八百人看似不少,但仍遠遠不夠。

  至于去工部索要?

  除非正德帝親自開口,否則工部絕不會給他一人。

  許奕緩緩提筆書寫一道調令,加蓋印章后。

  將其遞給趙守,進而傳給胡元初。

  許奕緩緩開口道:“即刻持調令,調集快馬,征調木匠!”

  “所有應征前來的木匠,每日工錢五十文!無需自帶干糧!”

  “同時發告示!京兆府大量征調木匠!凡是手藝過關者!皆可于未時抵達宣平門外候命!凡是應征前來者,無需攜帶干糧!每日工錢三十五文!”

  “若是選擇登記造冊!則與他人同等!”

  胡元初聞言瞬間激動起來,連連拱手行禮道:“屬下遵令!”

  十五文的差距看似不高,但莫要忘了這可是一日的工錢,隨著時間的推移,差距亦會愈發地增大!

  而經此一事后,京兆府工房勢必會愈發地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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