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語的唐奚終于有反應了,她看向虞淺,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們想要我說實話,可我需要一個公道,憑什么你們在什么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可以理直氣壯的罵我不要臉,下賤,甚至施暴,而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回擊過去,就要接受道德的審判。”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然后又把視線轉到程熠這邊,“你告訴她們,是你逼我回到你身邊,還是我臭不要臉糾纏你。”
她的聲音不大,但卻鏗鏘有力。
說完,她抬手用力的把臉上的淚水抹掉,而后甩開男人的手,重新落座,又恢復了冷然的模樣。
虞淺頓時沒了聲音,她神色緊張的看看向了程熠,試圖從他的神情中找到一點答案。
虞素英亦是把目光落在程熠的臉上,她死死盯著他的樣子就好像要把他看穿一樣。
但是程熠只是冷著臉,一點想要開口的準備都沒有。
在其他兩人女人期待的眼神中,他再次抓起唐奚的手,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拉著她就要往外走。
“程熠,你不許走,今天就把話說清楚。”虞素英的心霎時間沉入谷底,她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喊住已經要往外走的男人。
此時,她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
虞淺的心里并沒有比虞素英好多少,她的神情帶著深深的郁色,就這么看著程熠漸行漸遠。
她想要像虞素英那樣喊住他,但是沒有立場。
從小到大,她自認為從未恨過一個人,但是在這一刻,她很肯定,她的內心有著濃烈的恨意,而這份恨意是來自于對唐奚的嫉妒。
“姑姑—”在程熠走到玄關處的時候,她情急之下求救一般的喊了虞素英一聲。
但是此時的虞素英已經失落到坐著不動。
很明顯,她是真的失望透頂了,更是無能為力。
程熠前腳剛走,梁嶼森后腳就到了,而且還帶了個醫生。
看到來人,虞素英整張臉徹底黑了,那憤怒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人吃了一樣。
梁嶼森還沒開口,她就沖著他吼道,“滾,都滾出去。”
“太太,是程總讓我們過來的,他說務必替你檢查一下,要沒什么問題才行,他也是擔心你,為了你好。”
虞素英在程熠面前沒辦法發的脾氣了全部都落在了梁嶼森身上。
她指著他就是一頓罵,那樣子簡直跟平常的她有著天壤之別,虞淺都被嚇到。
她印象中的虞素英完全不是這樣子,她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話也不多,正常情況下,她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發飆成這樣子。
可見,她被程熠氣到多厲害。
想到這個,虞淺有些失神。
她的心也亂了,在這件事情上面,程熠的處理方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哪怕唐奚無中生有,他都選擇無視,站在她那邊任由她作假。
他怎么就變成這樣子?竟然心甘情愿去縱然一個女人的欺騙。
虞淺的心里有無數個疑問,可她不知道去哪里找答案。
—-
唐奚是被程熠拉著上車的,他直接把人帶到公司。
全程兩人都沒說一句話。
直到進了辦公室,程熠才開口:“你休息室里睡一覺吧,晚點再讓人送套衣服過來。”
唐奚聞言,沖他點了點頭。
她往四周環顧了一眼,確定休息室在哪個方位后,便轉身準備往那里走去。
就在她剛邁開步伐的那一瞬,手被拉住了。
程熠的目光凝在她的臉上,他依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唐奚等了半晌都沒等到他開口,于是說,“沒什么事情的話,就放手吧。”
她的聲音跟臉上的神色一樣平靜,跟剛剛在視頻里那個可憐的模樣完全是兩回事。
程熠看著他她的領口,那里幾處扯裂的地方現在仔細一看,他還是能分辨出來里面有剪刀的成分在里面。
這種料子,單純的拉扯幾乎是沒辦法弄壞的。
他的眸色逐漸冷凝了下來,又移到她還微微泛著紅的眼睛和腫著的臉頰上,良久,他才道,“這么耍我,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唐奚迎上他明顯變得有些冰冷的眸色,開口的時候幾乎是不假思索,“沒有。你想怎么懲罰就怎么懲罰吧,其他的話不用說。”
就算現在心如止水,可她還是不想聽到一些難聽的話,挺煩人的。
說完她便別過臉,雙眼低垂著,一直盯著地面。
“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當場回擊過去就好了,人都是這樣,欺軟怕硬。”突然,她的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
這話,使得她徹底愣住。
她錯愕不已,再怎么說,虞素英是他的母親,現在他竟然讓她回打過去,這哪里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在剛才他的臉色變難看的時候,她以為他又要對她來一番冷嘲熱諷的。
結果卻背道而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雖然這樣,唐奚卻沒有對男人話語做出任何回應。
她依然不肯抬頭看他。
突然,她的臉上多了只手。
唐奚的眉頭擰了一下,這時,她才抬起頭。
兩人四目相對。
程熠的指腹在她那紅紅的肌膚上來回摩挲著,好一會兒,他的唇動了動,問,“還疼不疼?”
這句話,在唐奚被虞素英第一次扇巴掌的時候,他也問過她。
她清楚的記得,上次說到最后,他還是不忘羞辱了她一番,到頭來那關心成了假象。
想到這里,唐奚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淡聲道,“說一點都不痛那是假的,說特別痛也不真實。”
一開始確實不痛,就是有點麻,但是隨著麻的感覺消失了,轉而就變成痛。
程熠嗯的應了聲,然后拉著她的手進了休息室。
兩人剛踏進去,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虞淺打過的。
程熠并沒有要接聽的準備。
他只看了一眼就將其按掉,不過,沒兩秒,又響起。
唐奚沒看也猜到怎么回事。
她想了想,說,“還是接聽吧,如果真的發生什么事情,到頭來怪罪在我頭上的話,我又多了一份罪責。”
她承受不起。
哪怕有他剛剛那些話,她都承受不起。
他一向陰晴不定,誰知道他那些話的有效期是多久。
說完,她便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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