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啟凡使出全力的那一刻起，秦風便知道今天自己必死無疑了。
因為宋啟凡絕對不會留下自己這么一個禍患。
而且他之前說得對，在自己和不死境的種子面前，穆彌燁肯定會選擇后者。
并且現在宋啟凡對于秘閣和那位的作用都更大，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還未曾歸順的苗子而已，能不能長成參天大樹還未可知。更何況自己之前拒絕了穆彌燁的邀請，而且這次還為了楚淮江和宋啟凡動手，在那兩位看來，自己只怕已經是一顆定時炸彈了。
雖然在宋啟凡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秦風也還沒放棄地不斷想要嘗試著爬起來，可是在地境中期氣勢的壓迫之下，他根本沒有半點力氣。
最終，眼睜睜看著宋啟凡走到了自己跟前。
他苦笑著看向楚老，正好對上老人深不見底的目光：“楚老，晚輩能為您做的只有這樣了。”
宋啟凡居高臨下，冷眼看著他：“小子，你確實很讓人意外，甚至可以說，你身上的天賦耀眼到古今未聞。”
“如果你是我的人，那么即便我失去得到種子的機會，也會拼命保住你。”
“不過可惜啊，你怪只怪自己選錯了人，站錯了隊。”
“下輩子，別再生得這么耀眼了，否則……死的早啊！”
宋啟凡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了，因為秦風體內的內勁已經在逐漸恢復了。
若是之前，即便秦風完全恢復了內勁他也絲毫不慌，畢竟光論境界他和秦風是一樣的，可真要說實力，他絕對在秦風之上。
然而剛才和秦風打了這么一場，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就連一個玄境巔峰不到的秦風都能抗住他一次次的進攻，那么地境中期的秦風又是什么樣子？
雖然看過他和鬼谷琉璃的一戰，可那時候的秦風還沒被逼到絕境，看不出他展現出所有潛力的樣子。
而現在的秦風，是可以和他殊死一搏的。
當面對一個渾身血勇且不怕死的人，宋啟凡內心深處終究產生了幾分惶恐。
所以他必須趁著現在，在秦風還沒有完全恢復內勁的時候殺了他。
“你還有什么遺言么？”
此言一出，就已經徹底確定了宋啟凡的殺心。
可是秦風聽完，卻忽然笑了，笑容意味深長，讓宋啟凡看得很不舒服：“你在笑什么？”
秦風淡淡道：“我只是笑，我當然可以死，但是你想得到的東西……只怕是沒機會了！”
他不會知道，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其實才是秦觀山真正的兒子，外面那個秦邵峰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
就連他這個正品都不知道秦觀山留下的東西在哪里，秦邵峰一個贗品又怎么會知曉呢？
雖然不知道那個種子到底長什么樣子，但是二十多年來他從未發現身邊有這樣的東西存在，手邊又沒有任何親生父母留下的遺物。
這讓秦風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要么，那顆種子其實葉珍珍根本沒有帶回去，一直都在秦觀山的手上，那天晚上葉珍珍冒死去拿的，壓根兒就不是什么來自不死境的種子。又或者，其實秦觀山根本就沒有得到過種子就死了，只是其他人以為他得到了而已。
要么……就是這顆種子其實一直就在秦風身上，不過他不知道，也察覺不到。
因為……當初葉珍珍就把這顆種子送進了他的體內！
這個可能性有多少秦風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一旦他死了，無論最后宋啟凡是否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都得不到那顆種子了。
看到秦風的笑容，宋啟凡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你到底在笑什么？”
他心里有些不舒服，總覺得秦風的笑容里夾雜著什么信息，可是他又猜不到。
于是他一把掐住了秦風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拎起來，雙腳離地。
秦風絲毫沒有掙扎的意思，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掙扎的力氣。
之前他屏住一口氣，硬是扛著全身的傷勢在和宋啟凡硬剛，現在失去了這口氣，傷勢如同閃崩碾壓而來，讓他全身的骨骼都仿佛碎裂了一般，體內的內勁也徹底紊亂了。
現在的他即便恢復了內勁，也根本沒法和宋啟凡一戰了，因為他體內的骨骼碎裂了大半。
而且因為內勁十分紊亂，若是他現在的境界仍舊是地境中期的話，強悍的內勁沖撞說不定還會讓他的身體直接爆裂開來。
明明臉被憋得通紅，秦風一笑還能露出血齒，臉上也全是血污，幾乎看不到原來的模樣了，可秦風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
“我只是覺得，你一定很想得到不死境的秘密吧？”
“你說什么？”宋啟凡眉頭又是一擰，心里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就憑你的本事，若是我沒有被壓制內勁，你現在已經是手下敗將了。”秦風懶得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道：“你窮盡心血不擇手段都要得到不死境的秘密，看來是知道自己不可能突破天境了，因為你的天賦……實在是太差了。”
秦風這句話可謂是殺人誅心了。
其實在宋啟凡這個年紀，能夠修煉到地境中期，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了。
可是進入了地境之后才會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不缺少天才，甚至他才天才的領域之中，根本不算什么。
哪怕是許振山，若是當初沒有在戰場上為了保護其他人遭到重創，或許現在的境界都領先他半分。
再就是眼前的秦風，光憑著玄境巔峰不到的境界，都能逼得他使出全力。
這些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他根本就不算什么。
秦風盯著他的眼睛，看著她越來越暗的眸子，反而笑得越發肆意：“你想要得到種子，無非是要用外力來彌補自己的不足而已。”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的天賦，就算真的得到種子的下落，知道了不死境的存在，你會是第一個前往不死境的人么？”
“種子，真的會落到你的手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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