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聊邊上了車，從曾涵江的三言兩語里，秦風對陳初晴這個女人算是有了全身的認知。
這個女人確實不是什么花瓶，夠辣，也夠狠啊。
在上車之后，曾涵江的神色才嚴肅起來：“小風啊，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秦風淡淡地一勾嘴角：“曾老，您要死還說這話，那算我今天白來了。”
“您是盤龍殿的老人，我師父沒說，但我明白，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老將若不能善終，他老人家也不會安心。”
“拋開這一層關系，就沖這段時間您對我的照顧，我今天若是不來，也就是不配接我師傅的班了。”
哪怕曾涵江對他的照顧很大一部分是源于盤龍殿新任龍主這個身份，但必須要承認的是曾涵江是真心想要幫助他坐穩這個位置。
別人對你哪怕是有目的的好，但你只要接了，就必須得念人家這份好。
再說了非親非故的，別人又為什么要對你另眼相看呢？
“唉，道理我明白。”
曾涵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說：“原本你今天給我打電話，我是不想讓你參與進來的，一來是不想讓你卷進沒必要的紛爭，二來則是我自己托大了，以為在川中的地盤上還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吶，那幾位少爺小姐來頭是真不小啊。”
直到現在沒了外人，秦風才有機會問起：“他們到底是什么人？”
曾涵江這會兒已經把幾個人的資料都摸清了，直接給他介紹了一遍。
他們那幫人其實都算是皇親國戚，每一個來頭都不小。
凌御海就不說了，京城凌家威名赫赫。
而盧川的出身也不錯，家族勢力絕對能和凌御海家媲美，爺爺也是朝中的一品大員。
只不過他自身在家族里的地位不高，母親只是一個舞女，他也只是個私生子。
不然的話他就不會是凌御海的跟班，而是競爭對手了。
但是這次回去之后，只怕他和凌御海之間的地位差距不會太大了，私生子和棄子，說不上誰的地位更高。
至于洛驍驍，她也算是京城圈子里的小公主了，家境斐然。
最值得關注的，便是那個叫楚顏的女人。
“這個楚顏是京城楚家的人，不過有一點不一樣的是，相比凌家著重往中樞靠攏，楚家現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南陵。”
“你應該知道像這樣的皇親國戚，就講究一個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若是在家里的老人去世前，局面沒等鋪開，那畫面就有點難看了。”
曾涵江給秦風解釋了一句：“而楚家的那位老人比較特殊，乃是開過元勛行列的，不過卻在大戰中犧牲了。人雖然走了，但留下來的光輝仍然能福澤后代。”
“只不過因為楚家那位是南陵人，導致楚家在京城里根基不穩，所以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往南陵走了。”
秦風聽到這里有些不解了：“照您這么說，這個楚家的地位在南陵雖然是霸主，但在一幫京城圈的少爺公主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啊，為何……”
曾涵江微微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知道什么叫曲線救國么？”
秦風有點懵。
“這么和你說吧，”曾涵江也不賣關子了：“楚家盛產美女，而且楚家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有臉蛋有手段。現在，楚顏的姑姑，就是中樞里某位宰相級人物的夫人。”
“而楚家呢，這些年也著重往這方面發展，除了楚顏尚未出嫁之外，她的幾個姐姐，包括堂姐在內，全都嫁給了了不得的人物……”
要這么說，秦風就徹底明白了。
現在楚家完全就是以女人為發展，自身的實力看起來不算高不可攀那一檔，但其關系網卻是巨大的。
“這么說來，楚顏如今選中的人，就是凌御海咯？”秦風很是無所謂地問道。
“現在看來應該是了。”曾涵江點點頭：“作為凌家的嫡長孫，凌御海已經三十出頭了，再玩耍兩年，就要被派到地方，從二把手做起，熬個十年，做點成績出來，四十五左右就能直接調回京城。”
“只不過現在嘛……應該是沒這個希望了。”
秦風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畢竟凌御海的希望，是被他親手斬斷的。
兩人聊完，曾涵江也沒再給秦風潑冷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現在根基不穩，但放心，我曾涵江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不管你今日為什么而來，你的恩情我記下了，曾家永遠站在你身后！”
對此秦風倒是不在意，他來幫忙，本身就不是為了曾涵江的報答。
“不過你暫時還不用擔心凌家的報復，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凌御海招惹在先，相信你也看出來了，凌御海這次就是為了盤龍令而來，或許和那些叛徒也有些關系，被人當做了棋子。”
曾涵江不愧是老江湖，立刻就分析出了凌御海對盤龍令起興趣的根源。
其實秦風也猜到了一些，凌御海本身不是盤龍殿的人，對于盤龍令即便有興趣，也不可能準備那么多東西，比如老龍主的手書字跡，以及老龍主留在曾涵江這里的東西這等隱秘。
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有人聯系到了凌御海，而且在暗中煽動他到川中來搶奪盤龍令。
若是老龍主仍舊不現身，或是沒有接班人，那么凌御海順理成章地拿到手，那幫人就可以趁虛而入。
可若是老龍主現身，或者像秦風這樣的接班人出現，就一定會和凌御海起沖突，造就現在這樣的局面。
一來二去，壓力就到了秦風這邊，多了一個背景龐大的對手，然后就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故事了。
對面從頭到尾都沒露面，就能夠把秦風折騰得不輕，真是好打算啊。
“所以你現在怎么樣？”曾涵江問。
秦風恬淡地笑了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要找我的麻煩，我還正愁他們不肯露面呢。”
“若是那幫人一直在海外躲著不出現，我還真拿他們沒什么辦法。”
“可現在既然他們敢回來，那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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