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聽到確鑿的話語,不知誰率先興奮的吼叫了一聲后,其余眾修緊隨其后,紛紛叫好。
沒有了威脅,他們可以盡心的完成宗門任務,還能賺取不菲的靈物。
就像今日,滅了宋家,將柴銳島上的靈物一一統計,在場的宗門長老,每人可以分得的靈物價值至少上萬靈石起步。
簡直是殺人放火,一朝致富。
“咳。”
許瑞昌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后,神情頗為認真:“水瀚谷不再介入,那么我們的任務將會容易很多。”
“但為了確保不發生其他變故,同時加快任務進程,我們需要商討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見眾人認同的點頭后,他又接著說道:“我們下一步就是肅清搬昱群島,所以···”
······
五天后。
紅蝦海,畔町群島。
畔町群島東部方向,有一座長一千三百里、寬三百余里大小的島嶼,為緋涂島。
此島綺麗壯觀,沿海數十里的四面八方全是千丈高的絕巖峭壁,之后便是一條巨大的峽谷,深距離海平面千丈至萬丈不等。
對于一個勢力來說,絕對是一個易守難攻的絕佳山門之地。
配合一套符合地形的陣法,輕而易舉的能抵擋住數倍的敵人,且不會有任何傷亡。
而緋涂島,正是水瀚谷的山門所在。
此時,峽谷中的一處宏大的殿宇內,近十道身影在飲酒攀談,好不熱鬧。
九道身影中,四位男修,兩位女修。
其余三道身影中則兩個是雄性生靈,一個是雌性生靈。
如若讓外界知道這九道身影聚在一起,定會驚覺紅蝦海怕是要發生大事了。
蓋因他們都各自代表著一方中型勢力,且這些勢力都在紅蝦海北部靠近人族一方。
九道身影,除了水瀚谷第一修士甘譚祿,還有丹茗宗韓治恭、百秀宮顏玉碗、烏家烏郁慧、廣豐商盟莊敬、散修聯盟昌元盟江支權。
至于其他三個生靈,分別是水爾族竺數數,墨鱗族墨督,牟族左奉丘。
“甘道友,都有十余天了,怎么寧道友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了什么變故。”
一位面皮白皙、一身充斥著丹香的中年修士見飲酒的差不多了,收斂笑意,故意露出一絲擔憂的道。
此人正是丹茗宗的韓治恭,有金丹四層修為,卻已是三階中品煉丹師,頗具盛名。
丹茗宗有四位金丹真人,且是以煉丹一道聞名紅蝦海,結交的勢力何其廣大,這也是他在這里最為隨意的一個。
畢竟,面對金丹九層的大修士甘譚祿,其余幾人所在的勢力雖都是不俗,但多少會有一絲顧忌。
“韓道友說的是極,這寧道友不會碰到了硬茬了吧。”
一向和丹茗宗關系極近的烏家族人烏郁慧立即附和道,一副嬌艷欲滴的模樣。
烏家有兩位金丹真人,除了她是金丹五層修為外,還有一位是金丹七層的體修,也不是很怕水瀚谷。
更何況她還是一位御蟲師,雖然還沒有培育出三階靈蟲,但卻有一種《千蟲錄》上排名第一百零五的飛天煌螨。
尋常的金丹初期修士遇見漫天煌螨群,絕對會退避三舍,不敢觸其鋒芒。
兩位修士不懷好意的問話,讓場面頓時清冷了下來。
原本和氣融融大殿,一股冰冷的意味漸漸騰起。
其余幾人看到這一幕,面色如一,皆是淡笑應對,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而三個種族的三階生靈,更不會多管人族修士的內部摩擦,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游天外。
廣豐商盟,那位猶如彌勒佛一般的莊敬想要出來說些好話,緩和一下氣氛,不至于讓大家鬧得太僵。
但被甘譚祿的一道眼神給制止了。
“兩位道友對不必過多擔心,論逃命手段,寧師弟排第二,在座的怕是無人敢稱第一。”
風輕云淡之間,甘譚祿極為篤定的說出了一個事實,隨后接著道:“況且,他只是去試探一下這墟極宗洪道友的虛實,并不是什么恩怨。”
“想必那位真有本事將寧師弟留下,也會顧忌一二。”
他對于自家師弟能否戰勝甚至斬殺對方,還真有疑慮。
畢竟木屬性修士恢復力和持久力確實最強,但論戰斗力,和同階相比確實差了不少。
當然,這是針對一般的木屬性修士來說的。
而對方卻是一位劍修。
劍修的恐怖,他可是真正體會過一次,所以保有模棱兩可的想法。
“呵呵,甘道友想的太過片面了,寧道友說不定···”
搖了搖頭,韓治恭頗為不認同。
他剛想說一些打擊的話語,一道聲音從殿宇外傳來。
“韓道友這么在意寧某,還真是讓人感動不已啊。”
話音未落,一顆綠色種子破空而來。
來到眾人的身前,瞬息間幻化成一道身影,不是寧辟還能是誰。
他向其余幾位道友拱了拱手后,才轉身看向一堆肥肉,神色平淡的道:“不過,寧某安全的返回了,且圓滿的完成了師兄交代的事。”
對于丹茗宗的刁難,寧辟倒是不以為意,畢竟兩個勢力之間本來就有摩擦。
但該有的反擊還是要有的,不然對方會得寸進尺。
“呵呵,寧道友能完成任務再好不過,省得讓他人再跑一趟。”
韓治恭面露喜色,對于他帶刺的話語直接忽略。
“寧道友,那位墟極宗的洪道友實力如何,能否經受得住考驗。”
水爾族的竺數數突然插了進來,眼神頗為熱切。
水爾族是一種兩息、類人種族,其余部位幾乎和人族沒有什么區別,只有脖頸道鼻子之下覆蓋著一層幽藍的鱗片,其內長著水中呼吸用的毛絨細絲。
而大部分水爾族在海底生存,只有少部分生活在一些島嶼上。
竺數數所在的水爾族,就在火岺島東北面百萬里之地。
其本身實力不俗,有三階水爾族人四位,但他們面對的壓力也是頗大,對于突然出現的墟極宗,抱有不小的期待。
關于水爾族的處境,族一方的方勢力都是一清二楚。
幾人看到竺數數的這番舉動,自然不會有什么異色。
他們也是想知道那位洪道友的真實實力,齊齊向寧辟看去,以期能得到些許訊息。
“我和那位洪道友斗法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探知道了不少信息。”
寧辟見眾人將目光匯集在身上之時,沉思了片刻,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他只有金丹一層修為,但法力渾厚,一身法寶齊全。”
“和收集到的訊息一致,他的確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劍修。”
“而且,這位洪道友還是一位陣法師,能將劍道和陣法一道融合施展,一身實力和我不相上下。”
“至于有沒有隱藏實力,在下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們不是生死相搏,不可能將真實實力全部展現出來。”
一通話語敘述完,他便不再管眾人信不信,自顧的找了一個蒲團坐定。
聽罷,眾人狐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后一想,又紛紛露出凝重的神色。
他們知道,其中的一些話語肯定有不屬實的地方,但也不會差到離譜,三七開還是有的。
畢竟,以后眾人定會和那位劍修有所交集,他寧辟不會落下太大的把柄,引起眾怒。
他們一致認為,有必要認真的對待這墟極宗了。
“那寧道友,你有沒有將紅蝦海的規則和那件事務一并說出。”
最為興奮的當屬竺數數了,脖頸的鱗片快速的一開一合,細絲舞動之間“嗡嗡”直響,顯示著極為激動的情緒。
能有一個實力強大的鄰居,且不會有太大利益糾葛,對于水爾族來說,是最為期盼的。
她巴不得那位洪道友的實力越強越好,能為自己的種族分擔一些壓力。
“竺道友放心,這些事,我都一一告知給那位洪道友了。”
寧辟微微頷首,鄭重的回應道。
“恩,奴家謝過道友的告知。”
竺數數長舒了一口氣,欠了欠身后,感激的道。
這樣一來,她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可以向族群傳遞這一重要訊息了。
“陣法師和劍修。”
一旁的一位戴著斗笠面紗、嬌軀卻玲瓏有致、極盡誘惑的女修喃喃自語了一句,但沒有輕啟朱唇。
百秀宮顏玉碗,當代百秀宮宮主,一身實力叵測,還沒有人真正知曉她的修為境界。
她那被面紗遮住的玉顏,讓外人無法知道其中的神情。
若是讓外人知曉,哪怕是金丹真人,定會癡迷其中。
和百秀宮一樣,顏玉碗是紅蝦海最為神秘的金丹真人,不知幾繁的修士想窺探其容顏而不得。
“呵呵,這墟極宗的洪道友既然有這般實力,且紅蝦海缺少三階陣法師,那么我們就默認其存在,一切等墟極宗完成任務再說,如何?”
將這些訊息琢磨了一遍后,莊敬拍了拍滾圓的肚皮,笑呵呵的道。
廣豐商盟作為一個商業勢力,最為喜歡的就是和有技藝的修士搭上關系。
廣結好友,豐收到來便是他們的行商的準則,不容踐踏。
自然,莊敬要賣一個好給這墟極宗。
憑著這份好意,說不得能結交這位洪道友,此后可以得到紅蝦海最為稀缺的三階陣法進行拍賣。
也不用為了一套陣法,跑到到七殤海去求購了。
“的確,有一位實力強勁的陣法師,對紅蝦海的人族和其他友好種族都是好事。”
讓人詫異的是,甘譚祿最先認同,大義凜然的道。
至于他的具體想法,眾人就不得而知了。
“贊同!”
“可!”
···
紅蝦海海域廣袤,和己方沒有利益糾葛,且能增加人族的實力,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紛紛表示贊成。
墨鱗族的墨督和牟族的左奉丘相繼點頭。
兩個種族依附在人族之下,只要不侵占自身的利益,也樂得人族壯大。
有了決議后,眾人又是觥籌交錯,其樂融融。
直到昌元盟的江支權以盟中有要事為由,拜別離去后,其余幾人才一一告辭,向著各自的靈地返回。
有些獨行,也有幾人一同聚在一起,向東面遁去。
······
半個時辰后。
等送走最后一人,原本臉色紅潤的寧辟,氣息頓時萎頓了下去,蒼白之色盡顯。
“師弟,你的傷勢如何。”
見此,甘譚祿眉頭一夾,關心的問道。
他早就覺察到了寧辟的一絲異樣,只是當時場合不對,沒有開口詢問。
只是他沒料到,師弟的傷勢不清,竟然連氣息都無法保持住。
“師兄放心,傷勢還好,就是那姓洪劍氣太難壓制,遭到反噬罷了。”
擺了擺手,寧辟眸中劃過一絲驚懼。
他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劍修的厲害之處了。
金丹一層就能力敵金丹五層,且讓他受到了不小的傷勢,左手小拇指更是被齊根斬斷。
要不是他修煉的功法有奇異神通,怕要變成了一個“殘廢”之人了。
“沒有大礙就好,要是傷到根基,那可是師兄的罪過了。”
甘譚祿放心眉頭,松了一口氣,隨后鄭重的問道:“師弟,現在沒有外人,那位姓洪的修為到底如何?”
“師兄,之前說的差不多都是真的。”
寧辟調息了一會兒,緩和了一下傷勢后,才抬頭回應道:“其中一條是假的,在斗法之時,除了初期他在試探之外,其余時候我一直被壓著打。”
頓了頓,他咽了下喉舌后,接著道:“我感覺他還沒有使出全力,本命法寶沒有祭出,劍修的境界也一直在劍氣境。”
“但在戰斗的過程中,有一股死亡的危機一直籠罩著我,我懷疑他已經達到了劍勢境界,且走了很遠。”
“而且,我感覺他對我水瀚谷并沒有多少懼怕之意,有好幾次,涌現了十足的殺意。”
把知道的,和猜測到的和盤托出,他才輕松下來,繼續運轉法力,慢慢化解體內的那些劍氣。
“看來我們有了一個強大的鄰居,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
露出深思之色,甘譚祿目光飄忽了一陣,才回過神來道:“師弟,你先回去將傷勢恢復好,其余的等之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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