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一時無言以對。
她看到哼哼閃爍不停的眼神，便知道，他一定意識到什么，有些傷心難過。
云淺在他面前蹲了下來，摸了摸他的臉蛋，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句“對不起”。
“哼哼，可能......媽媽這輩子沒有資格擁有一個美好的婚姻吧！”
哼哼：“為什么？媽媽為什么沒有資格？”
云淺：“因為......媽媽和爸爸有緣無分。緣分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或許，冥冥之中，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她緩緩起身，捧住哼哼的臉，在他額頭輕輕一吻，眼眶里積蓄的眼淚，落在他的眉心。
云淺調整了一下心態，深呼吸，轉身走到書房。
書房門虛掩著。
她推開門走進去。
司夜擎坐在桌前，長指撫碾著眉心，看起來像是昨晚沒有睡好，因此，看起來精神陰郁，一直以反應都有些遲鈍，她走進書房，他都沒有察覺到。
“司夜擎......”
云淺輕輕地喚他的名字。
司夜擎睜眸，幽深的眼瞳，微微蘊著血絲。
他只是這么望著她，卻緘默不語。
云淺看到，他的桌上，平鋪著一份完整的離婚協議。
“這份協議，你過目了嗎？”
司夜擎：“看過了。”
云淺道：“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嗎？”
司夜擎劍眉緊蹙，見她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離婚，他有一種心力耗竭的頹敗感。
五年前她逼他離婚的場景，仍舊歷歷在目。
一切的一切，像是命運的重演！
可他們的婚姻，才持續了多久？
第二次復婚，甚至比第一次婚姻更短暫！
司夜擎道：“這次又是為什么？云淺，我要聽實話。”
他的語氣聽起來心平氣和，亦或者，是他沒什么精力和她吵架了，連日來，事情太多了，遠洲的公務原本就繁重，加上最近累加的事情太多，他有些疲頹了。
云淺道：“我覺得沒什么好說的，就是想離婚......離婚非要有個原因嗎？”
司夜擎道：“云淺，你一直都是這么任性的嗎？是你要跟我提離婚，連原因都吝嗇告訴我？”
云淺抿了抿嘴唇，強忍下心中的酸澀，道：“司夜擎，我原本以為，我是愛你的......直到臨近結婚了，我才意識到，可能......我愛你這件事，不過是我一個錯覺。”
司夜擎莞爾失笑。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心里仿佛有一根自始至終緊繃的弦，突然就這么斷了！
她說，她愛他，是一個錯覺！
司夜擎覺得這個原因太諷刺，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