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她想說的，抬起頭，看到司夜擎滿是痛楚的眼神，一瞬間，心臟如同被電擊一般！
她怎么又說了那么多違心的話，刺傷了他！
云淺心如刀絞一般，被他的眼神一遍遍燙傷，只狼狽地低下頭，渾身發抖：“對不起......對不起......”
司夜擎道：“云淺，不要跟我離婚......我不管你說的，什么錯覺，什么真心，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心里只有你。”
云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司夜擎如此鮮血淋漓地剖開自己的真心，將埋藏在心底的話說給她聽。
司夜擎：“我很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可以放棄所有的東西，唯獨不能放棄你。你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愛也是你，恨也是你，你現在又要離開我，你逼我放手，你就是在逼我把自己的心剜下一半！”
他從來不會說這種話。
可他真的不想再一次失去她！
他已經失去過她一次。
五年前，她離婚之后，從他的世界里人間蒸發。
而他，如同殘缺不缺的幽靈一般，直到再次遇見她，他的靈魂才得以完整！
他恨過她。
可他又多恨她，就有多愛她，甚至，他愛她，比恨她遠遠多的多！
云淺不敢直面他的眼睛，只拼命搖著頭，一邊哭，一邊試圖掙脫他：“對不起......司夜擎......對不起......你簽字吧！只要你簽字，我解脫了，你也解脫了......”
他的手仍舊抓握得那么緊。
云淺突然發狠地推開他，歇斯底里地大聲吼了一句：“就當是我求你！我求求你，難道，你非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司夜擎被她的話驚住。
她從來都是那么驕傲的一個女人。
為了求他簽字，她甚至不惜和他下跪。
司夜擎閉上眼睛，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瞼滑落，淌下下顎。
他抬起頭，轉過身，余光落在桌上的那份離婚協議。
她已經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接下來，就等他的名字簽上去，這份離婚協議就正式生效。
司夜擎回到桌邊，拿起變形的鋼筆，緊攥手中。
看著簽名那一欄，他的鼻尖微微發紅，英挺的側臉，黯然神傷，仿佛哀莫大于心死！
云淺呼吸微窒。
書房里。
時間就像被凍結了一般，停滯不前。
漫長的死寂中——
他驀地開口了：“離婚可以。三個孩子的撫養權，歸我。”
他不是一個喜歡死纏爛打的男人。
他可以做到很灑脫——哪怕只是表面。
他有他的自尊，他已經如此哀求她，她卻沒有任何回心轉意的表態。
他心已經徹底死了！
云淺：“可以共同撫養嗎？”
司夜擎：“你不配。”
云淺：“......”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閃爍了幾分：“好。三個孩子撫養權......都歸你。”
司夜擎：“從此以后，除了每個月一次的探視機會，你不要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又變成了從前那個心狠殘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