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開機
無比迂回的問法，厲淵好似真的只想要一個答案，不打算逼問細節。
這種近乎哀求般的眼神，讓以沫有些招架不住。
她怎么也沒想到，過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厲大少爺，此時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見到曾經如此高貴的人，變成現在這樣卑微，不論是誰，心里都會冒出一絲惻隱之心。
以沫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許久之后，終于回答：“挺好的，據我所知，她過得很開心。”
得到確切答案后，他原本緊張的表情，終于放松了下來。
厲淵點了點頭：“謝謝！”
然后，就真的如之前表現出的那樣，沒有再過多糾纏，更沒有深挖隱私。
他就這樣重新站起來，一步三晃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此時的厲淵，有些摸不準自己的情緒。
知道文思離開自己后過得很好，心里不受控制的抽著疼，接著，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里，又冒出了一絲欣慰。
因為他終于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做錯。
主動離開后，果然讓文思擁有了真正的新生活。
后半段的酒席，他表現的非常好說話。
導演和制片人想要的追加投資，也暫時達成了口頭協議。
天色漸暗，到了厲淵給自己定下的最晚回家時間。
他主動舉杯：“大家吃好喝好，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一步。”
此次聚會，葉舟也在同行之列。
整個聚會上，葉舟滴酒未沾，正好充當了厲淵的司機。
送他回去的時候，厲淵一直沉默著。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滑動，點擊。
葉舟正在開車，窗外照進來的燈光讓整個屏幕反光，根本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所有的內容，只有厲淵自己清楚。
他點開文思的微信對話框，點開視頻通話的按鈕，遲疑很久都沒有摁下去，然后退回主界面。
在回家這條漫長的路上，他就這么一遍一遍的重復著。
直到車子在地下車庫停下，拎起西裝，獨自一人下了車。
葉舟本想送他，被拒絕。
剛剛微醺的厲淵，此刻已經完全清醒。
他如過去那般，輕輕地拍了拍葉舟的肩膀：“放心吧，我沒事。”
說完，轉身離開。
葉舟獨自一人坐在駕駛室，內心天人交戰，許久之后終于下定決心，推開車門，快步朝他走去。
此時電梯已經到了B2。
葉舟立刻喊他的名字：“厲哥，你真的決定放下了嗎？”
厲淵的動作一頓，“嗯。”
葉舟看向他的眼睛，在他走進電梯的那一剎那，接著開口：“張導前幾日聯系我，他的新電影劇本已經定下，正式進入籌備階段。”
“根據張導以往拍攝電影的速度推斷，馬上就會開機。”
“文思作為張導欽點的編劇，應該很快會回國。”
厲淵下意識的咽了口水，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接著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個無所謂般的微笑：“好，我知道了。”
然后按亮了電梯內的關門鍵。
電梯的反應有些慢，他的動作不受控制的連點了好幾下。
在門合上的瞬間，所有佯裝出的平靜，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