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吐血
文思在前往歷家老宅的路上時還在想，就算最終的選擇是厲淵做的，但他也是受害者。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趙郁。
是趙郁抓了她的孩子們，是他親手將小悅兒送進了鐵絲籠中。
可是現在文思忽然覺得，自己或許想錯了。
確實，
在沒有危險時，厲淵對小悅兒的確很好。
可畢竟，小悅兒不是在他身邊長大。
一個突然出現在身邊，已經五歲的小女孩。
哪怕他們之間有血緣關系，父女感情也肯定不如他與厲弘毅那么深。
而且......
如今搖搖欲墜的厲家，迫切的需要培養繼承人。
厲淵選擇小悅兒是迫不得已，也是必須。
哪怕事情再次發生，他會選擇的依舊是厲弘毅。
因為厲家，需要男孩。
“呵呵......”
文思踉蹌兩步，嘴角滿是苦笑。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厲淵，枉我還對你抱有期待，我還覺得不論如何，你至少是小悅兒的親生父親，你應該也會難過。”
“可我錯了，錯的離譜。”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你的眼里只有利益，根本沒有感情。”
“是我看錯了你......”
她緊緊攥了攥拳頭，緩緩抬起牽著又放下。
原本對厲淵的期待，此刻瞬間化為了失望，最終變成心寒。
她早該想到的，她的小悅兒從出生起，就只有她。
是她對旁人抱有了不該有的奢望，才讓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她對不起小悅兒，是她親手將自己的孩子送去絕境。
文思的腳步踉蹌，眼底甚至連對厲淵的恨都沒了，只剩下無盡的空洞。
厲淵瞬間慌了，緊緊的抱著厲弘毅，瘋一般的站起身去拽她的手臂。
“文思，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你聽我解釋。”
文思猛的把他甩開，臉頰微側：“解釋什么？你有什么可解釋的？”
“你選擇了小悅兒，不是事實嗎？”
“你把小悅兒親手送去虎爪，不是事實嗎？”
“你親眼看著我們的孩子去死，難道也不是事實嗎？”
“那你把我的小悅兒還給我，還給我呀！”
厲淵低下頭，聲音逐漸變弱：
“當時的情況你是知道的，說出小悅兒的名字，我的心也很痛。”
“我是她的親生父親，我找了你們五年，才把你們找回來，我怎么可能舍得把她......”
文思：“那你為什么要做選擇？！”
厲淵：“趙郁一直在倒計時，若是不選擇，兩個孩子可能都會......”
“趙家根本不敢同時對兩個孩子動手。”文思的視線冷冷的，“他故意那么做，就是為了讓你自亂陣腳。”
“厲少爺在這骯臟的京市圈子里，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該不會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沒看出來吧？”
她的視線掃過厲淵的身體，最終落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
已經看完的項目書散落一地。
小悅兒仿佛還坐在那，笑著主動替厲淵將紙張歸攏平整。
淚水再次充斥眼眶。
文思心痛的將頭撇開，捂著胸口急促的咳嗽了兩聲。
她呆呆的看著手心——鮮紅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