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二章放任
回到老宅后，厲淵的情緒明顯低沉。
厲老爺子站在旋轉樓梯上，看著呆滯的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好一會兒才走到他身邊。
厲老爺子：“怎么了？文思的情況不好？”
老爺子雖然已經退居幕后，但圈子里的事情，多少還有些耳聞。
文思在短時間內連續昏倒的消息，他甚至比厲淵還要更早得到消息。
見厲淵去醫院陪診回來后的狀態，就更加篤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輕輕的，拍了拍厲淵的肩膀。
爺孫倆相顧無言好一會兒，厲淵原本已經安撫下去的情緒，陡然間蓬勃迸發。
他如一個孩童般，猛得撲進老爺子的懷里，嚎啕大哭。
厲老爺子抬眼看了下陳叔。
陳叔立刻快步靠近，湊到老爺子耳邊，小聲將文思的身體情況匯報。
聽后，老爺子的表情也低沉了下去。
他握住厲淵的雙手，放進自己的手心，緊緊攥住：
“生死有命。”
“沒有治療方案的罕見病，不是你或者我，就能夠輕易改變的。”
“小淵。”
“既然事實已經如此，你不該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更應該去抓住當下。”
厲淵的哭聲停滯了一下，接著猛吸了一口氣。
他用手背擦干淚水，仰頭，“爺爺我知道，可是......”
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可是理智和感性的拉扯，依舊還在繼續。
想要親口對旁人承認放棄，厲淵花費了相當大的力氣。
“爺爺，我決定放棄了。”
厲老爺子一時間沒明白厲淵的意思：“什么？”
“我決定，放棄文思了。”
“她不愛我了，無論我再怎么做，她都不會再愛上我了。”
“不論文思將來想和在誰在一起，我只想她好，唯愿她好。”
“我決定，不再糾纏了。”
厲老爺子有些詫異。
厲淵從小跟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老爺子很清楚他的脾氣秉性。
厲老爺子當初也曾因為，厲淵對文思的步步緊逼而感到不滿，可當他真的決定放下時，又詫異的說不出話。
這種驚詫，讓老爺子僵在原地很久。
好一會兒，才如釋重負般的，猛拍了厲淵后背好幾下：
“想清楚了就好，想清楚了就好。”
從厲淵和文思在一起開始，老爺子就知道人不合適。
但老天爺，很愛開玩笑。
硬生生讓兩個不合適的人，深愛上了對方。
所以老爺子也曾在心里許過愿，希望厲淵能為文思改變，希望兩人能長長久久的走下去。
可老爺子怎么也沒想到，這份改變來的太晚。
一個已經全身而退，另一個才幡然悔悟。
不過此刻，對于厲家而言還不算晚。
厲淵撲在老爺子的懷里哭了一會兒，接著平復情緒，準備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鈴聲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文思。
結合兩人分開前的對話，厲淵猜到文思很可能是在邀請他共進晚餐。
不知為什么，他突然失了勇氣。
他呆呆的看著，任由手機在茶幾上震動。
屏幕上，文思的名字格外顯眼。
他就這么呆滯的看了許久。
遲遲不敢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