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周遭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和劍拔弩張。
云卿顏眼底劃過一抹不可置信，但更多的還是憤怒。
“東方寒，我們還沒離婚！”
“我就是為了這件事理整家獨費付回來的。”東方寒語氣淡然，“雖然我不明白三年前你為什么不簽離婚協議書，但對于我來說，從離開那一刻開始，我和你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如果不是要辦離婚手續，我根本就不想見到你。”
她毫無起伏的聲音在走廊里回蕩。
云卿顏瞳孔陡然緊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臟倏地一陣劇痛，像是被人生生撕裂開，又踩在腳下碾碎。
“你三年前要和我離婚，就是為了他？”他語氣冰冷，黑眸中似乎閃著血腥的光芒，“東方寒，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簽字的。”
東方寒眉心緊蹙：“云卿顏，先背叛這段婚姻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不簽字沒關系，我們法庭上見。夫妻雙方沒有感情且分居兩年以上，這很好判，我相信我會贏的——就像今天一樣。”
說完，東方寒再沒看云卿顏一眼，轉身抬步便走。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的聲音，像一把刀狠狠刺痛耳膜。
云卿顏緊緊盯著她決絕離開的背影，胸腔不斷起伏。
他先背叛了這段婚姻？
他什么時候背叛了？！
還沒回過神，云卿顏的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下。
謝駱竟還沒走。
他朝云卿顏淡淡一笑，可那笑意分明沒有抵達眼底：“顧律，我理解像您這種行業頂尖存在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驕傲。但不屬于自己的人或東西，就沒必要緊握著不放了吧？”
云卿顏臉色瞬冷：“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嗎？”
“不敢，只是個善意的提醒罷了。”謝駱笑笑，“我還要和小柔一起去吃晚飯，就不打擾顧律了。”
深罷，他也跟著離開，向東方寒追去。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云卿顏仍站在原地，冷峭的眉宇仿佛結了層冰霜。
一直在拐角等著的助理這時才敢出來。
他走近，正要開口，卻見云卿顏神情冷漠，眼底布滿血絲，不由得一怔。
雖然他還沒跟云卿顏多久，但從未見過這樣的顧律。
說難過吧，算不上，更不是絕望，可他身上籠罩下來的那層陰沉黯然，讓助理都有些頹喪。
他不禁放輕語氣：“顧律，我們……現在走嗎？”
云卿顏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送我回家。”
華庭小區。
推開門，撲面而來滿室的孤冷與寂寥。
云卿顏看著這個他和東方寒住了四年、后來又只剩下自己的房子，心底涌上一股說不出的凄涼。
他以前從沒覺得這個家有多顧馨，直到東方寒的離開，他開始日漸一日的想念。
人真是奇怪，擁有的時候不知寶貴，失去才想珍惜。
可已經失去的東西，連找都找不回來，又要怎么珍惜？
是夜。
云卿顏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邊滿是空了的酒罐。
手機倏地振動。
他睜開朦朧的眼去看，是助理發來的消息：“顧律，蘇律師的號碼找到了。”
后面緊跟著一串數字。
云卿顏沒回復他，直接撥出了電話。
耳邊很快就傳來女人疏淡的聲音：“你好，我是東方寒。”
云卿顏呼吸一滯，聲音澀啞。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