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鍾。
林墨打了個哈欠，忍不住靠著椅子伸了個懶腰。
“我困了，能不能明天再對戲？”
“嗯。”夜嶼頷首，“是挺晚的了，早點休息。”
“後天我們再對戲，明天有夜班。”
林墨結束了視頻通話，把電腦合上直接上了床，把被子一蒙頭，呼呼大睡過去了。
夜嶼坐在酒店裏的凳子上，麵前桌子上的電腦還亮著，是和林墨的微信對話框，隻不過，一通長長的視頻通話已經結束了。
3個小時08分鍾。
夜嶼的手心有些出汗，關閉了微信，靠著凳子，想著方才和林墨的視頻，有些出神。
小姑娘如今已經徹底結束了青澀的少女時代，隻是眉梢間偶爾間流露出來的、像是貓兒一樣的倦懶感覺，還是那麼讓人心動。
她很專業、很認真，認真的模樣會吸引人的視線。
“墨墨。”
“如果人生隻是一場戲，希望，你我才是男女主角。”
他點開文件夾，把剛才存儲的截圖點開來，截圖裏的女生低著頭，拿著筆正在認真的思索著什麼，臺燈的光芒照著她的頭發絲，有種金亮亮的感覺。
他很想見她，這一刻，是這樣的。
夜嶼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抵達首都最近的一趟行程，3個小時能夠到她家樓下。
如今，是淩晨1點20分。
明天早上六點鍾就要開機。
“唉。”
夜嶼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時間不夠。
他隻能夠上床睡覺，諾大的床上，隻有他一個人，窗戶外麵的城市微光透露進來，顯得房間裏冷冷清清的。
單相思，多苦啊。
夜嶼拿著手機，反複的摩挲著屏幕，屏保是林墨在《雀喜》劇組的照片，她拿著一杯很大的葡萄檸檬茶，蹲在一個遮陽棚底下，腮幫子鼓鼓的喝著冷飲，眼神看著斜上方，似乎正在聽誰說話。
模樣可愛嬌憨，一身好看的古裝，妝容精致，跟劇裏清冷又驕傲的人設一點都不一樣。
實在是太可愛了。
夜嶼勾了一下嘴角，低垂的眉眼遮擋住了眼底的神情，手機的光芒映照著瞳孔，亮亮的，“墨墨，晚安。”
一夜，夜嶼都沒睡好。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林墨和自己曾經小時候那麼要好，等到年輕時，卻疏離了不少，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夜嶼心中空落落的，隻覺得悵然若失。..
小石頭在外麵敲房門，“小夜，該去劇組了，趕緊起床吧？你起來了嗎？”
夜嶼下了床，感覺還沒睡多久，起身去打開房門。
小石頭敲門的手都還沒有放下，尷尬的收了回去，“你起來了啊？黑咖啡給你買來了，給你，趕緊喝了消消腫吧。”
“今天拍的戲份很少，隻有上午有，下午你可以休息，到了晚上再繼續拍攝。”
夜嶼聽著小石頭的話，拿過黑咖啡，喝了一大口，苦，苦從舌尖彌漫到了喉嚨底。
想吃糖。
他去房間裏拿了一根棒棒糖叼在了嘴裏，舌尖抵著棒棒糖，草莓味兒的。
……
盛滄一個電話，就把林墨叫到了公司裏。
她進了頂層專屬於盛滄的那一層樓，才出電梯，就看到到處都是蘭花擺件。
似乎花草都病殃殃的，黃黃的，要死了的樣子。
帶著她的女人叫做梅姐，她似乎看出來林墨的疑惑，笑了笑：“林小姐，你有所不知，這裏平常不許人上來，布置花草的人一個月才可以上來一次，還是大會之後，會有很多保鏢在這裏盯著。”
大會是集團的傳統，一個月一次，每次陣仗都很大。來往的人很多，有的是分公司的，有的是合作公司的，反正人多極了，梅姐並不認識那些人。
隻是老板相當重視，所以，也就是集團的習俗傳統了。
老板在每次都在大會之後，休息兩天。平時，都是大部分時間都在集團裏的。
她們都很害怕老板，沒人敢多管老板的事情，畢竟，也沒人想被一腳踹走。
“那平時這裏是誰打掃衛生？”林墨疑惑了。
“沒人打掃，老板也不怎麼走動，隻會在辦公區有一些紙張垃圾而已，他自己會帶下去的。”梅姐笑著回答，“這裏全部安裝了新風係統，不會有什麼灰塵。”
“我這半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上來……上一次，我記得似乎是某個人得罪了老板，我上來領人的。”
林墨隨口道：“哦，你們老板估計是比較喜歡安靜。”
“何止是喜歡……簡直是，極致的追求安靜。”梅姐忍不住歎了口氣。
每次老板下樓，那跟老虎下山沒有區別，所有人都會自發的死寂起來，不過，幸好老板不怎麼會去底下視察，他就是這個集團的大腦，隻規劃最關鍵最核心的事情。
不然就老板那個恐怖的威壓，沒幾個人承受的了！
“很少有訪客可以上這層樓，估計你跟老板很熟悉。”
“恩，他是我哥。”林墨點頭。
“啊？”梅姐忍不住驚訝了，老板神秘至極，也是個黃金單身漢，她這種負責前臺接待的，職位太低了，也從未知道老板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
本來領上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老板的女人呢。
還以為，老板單身那麼多年，終於是有個明麵上的女人了，想著老板竟然喜歡的是這一種年輕清冷的女生。細細一看，還有點眼熟。
“不然呢？你以為是什麼？”
“沒什麼。”梅姐不敢多說話了。
林墨倒是輕鬆，“我問問你，平時我哥在公司裏，就沒什麼活動嗎？一直待在頂樓，他都不走動走動？也不下樓去休閑？”
梅姐搖頭，“都不會啊，老板很忙，除了處理集團內部的事情，還要談商業合作，反正事情很多。我們集團國內外的生意都很大，老板作為掌舵人，自然是事多沒有空閑。”
“那倒也是。”林墨都不敢想象大哥的生意做的到底有多大。
如今走在這寸土寸金的首都中心地段的大樓頂層，看著旁邊巨大落地窗下的城市，腳踩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才覺得這都是冰冷的金錢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