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玉奴嬌 > 第687章 我以為我們會是朋友
  馬車很快停在龍攆旁,井若云被縛好雙手下了馬車,蘇青桃扶了她一把,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仿佛達成了什么默契一般各自垂下了眼睛。

  “你駕著車跟在后頭吧。”

  玉春開口,將蘇青桃攆走了,只剩了井若云一個人。

  “進去吧。”

  他冷冷開口,主子的喜惡就是奴才的喜惡,原本他們對井若云雖然心里不喜可面上還能勉強維持平和,可現在殷稷明顯露出了殺意,他便連這點平和都不愿意維持了。

  井若云對旁人的善意從不苛求,雖然這幅樣子上車并不容易,可她也沒有半分求助的意思,十分費力地爬了上去。

  龍攆里殷稷正在翻看以往楚鎮的戰報,聽見腳步聲頭也沒抬,由著人跪在地上,玉春知道他不待見井若云,也沒有通傳,垂手立在了門邊。

  井若云無意識地動了動手腕,那繩子綁得緊,她這一動便幾乎要將皮膚磨破,尖銳的刺痛涌上來,血跡也若隱若現,她克制住了動作,只垂眼看著自己的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上頭才一聲輕響,是殷稷合上了戰報。

  “朕先前放過你一次。”

  男人的聲音透著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全然沒了人類該有的情緒,聽得人心口發涼。

  井若云指尖顫了顫,極輕地點了下頭:“我記得皇上的恩情……”

  “朕不需要你記得,提起這個只是想告訴你,這次你不會再有那么好的運氣,若是你敢傷她分毫,朕會將你挫骨揚灰。”

  這不是威脅,而是事實,井若云很清楚殷稷真的會那么做。

  她縮了下脖子,好一會兒才開口:“那……皇上該把我關起來才對,為什么要帶到這里來?”

  “越往北越不太平,”殷稷緩步踱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過去,“你是時候發揮用處了。”

  井若云扯著嘴角笑了一聲:“皇上真是誠實。”

  她不自覺想起蘇青桃的話,嘴邊的牽強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所有人對她都很誠實,想要從她身上獲取什么,一開始就說得明白,半分自欺欺人的機會都不給她。

  不管是殷稷,還是祁硯。

  這樣也很好。

  “朕沒有騙你的必要,但有件事的確讓人不放心……”

  井若云很快明白過來,這說的是她之前威脅謝蘊的那些話,她張了張嘴,想糊弄他說自己只是放個狠話,不會真的做什么,可話還不等出口,肩上就驟然一重,玉春猛地壓住了她,隨即唐停進來,一針扎在了她后頸。

  意識到對方是想做什么,她劇烈地掙扎起來,混亂中一把推開了玉春,可也僅此而已了,她清楚地感受到身上力氣的流失,在唐停落下第二針的時候,她渾身酸軟地栽到了地上,

  這就是殷稷的法子,血脈不通,自然氣力不足,她現在別說對謝蘊做什么,連自己走路都難。

  “你,你……”

  “扶她進去歇著吧。”

  殷稷擺了擺手,再沒看她一眼,玉春連忙彎腰將人扛了進去。

  謝蘊正在補眠,昨天一宿沒睡,她困倦得很,聽見有人進來敷衍地睜開一只眼睛看了過去,她本以為會是殷稷,卻沒想到會看見眼前這幅場景,困意瞬間散了。

  “怎么回事?”

  她撩開被子坐了起來,見玉春要將井若云放在地上,連忙示意了一下床榻,可玉春卻仍舊沒把人帶過去:“這龍攆上鋪的厚實,放在地上也不妨事。”

  玉春含糊解釋了一句,謝蘊也沒多言,見井若云臉色不對,半蹲在地上給她把了下脈,卻只覺得她是氣息混亂,血脈不暢,一時頗有些茫然:“怎么忽然就這樣了?昨天不是好好的嗎?玉春,你去請唐姑娘過來一趟。”

  玉春臉色微微一僵,隨即開口解釋:“唐姑娘正忙著呢,先前走水的時候,她用了個新法子救人,這檔口正被太醫和軍醫圍著請教,一時半會怕是不得閑了。”

  謝蘊蹙眉,這話里的敷衍意思太過明顯,便是她再怎么蠢也聽出來了。

  “求教再怎么重要,還能重的過看病救人?”

  玉春被教訓的低下頭不敢說話,謝蘊正要再催促一句,手心里抓著的手就被抽了出去:“不用你……”

  井若云渾身力氣盡失,這小小的動作便讓她控制不住的喘息起來,連額角都冒了一層冷汗。

  謝蘊垂眼看著她,恍然間明白了什么,揮揮手讓玉春退了下去,等后車廂的門關上她才看過去:“是皇上讓人對你做了什么?”

  “裝什么……傻……”

  井若云費力開口,許是沒人記得給她送水,她嘴唇很明顯地干裂起皮,說話動作一大便會裂開一個血口子。

  謝蘊嘆了口氣,倒了一杯茶給她,井若云扭開頭似是不想受她的恩惠,卻被謝蘊捏著下巴。

  “不想嗆死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喝。”

  井若云猶豫片刻還是沒再鬧,水咽下去之后,謝蘊抬手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井若云動了動手腕,微微挪遠了一些,眼底都是警惕:“你別以為這點小恩小惠就……就能收買我……我有機會……”

  “井若云,”謝蘊忽然打斷了她,“當真因為這件事恨我了?”

  她眉心微蹙,話里帶著點不愿相信,井若云聽出來了,笑的很淺淡卻也很諷刺:“我不該恨你嗎?這次你讓我丟盡了人……”

  謝蘊靜了靜,隨即輕嘆一聲:“說的也是,只是難得看走眼一回,還真是有些讓人不能接受。”

  “什么看走眼?”

  井若云茫然發問,謝蘊拿過藥膏涂在她被勒破的手腕上:“當初一見你,我便覺得與你投緣,我以為我們會是朋友,興許是我一廂情愿了,罷了,你好生躺著吧。”

  她隨手將井若云的手腕包扎起來,抬腳出了后車廂,殷稷又在看那些戰報,仿佛是根本沒察覺到她出來,她也沒上前,就靠在門前定定地看著他,殷稷很快扛不住,心虛似的轉了下身。

  然而即便是背對著謝蘊,也無法忽略那存在感極強的目光,最終他還是合上了戰報,扭頭看過來:“想罵就罵吧,反正我也不改。”

  謝蘊這才抬腳走過去,卻并沒有罵人,殷稷是不想她遭受風險,說句實話,眼下井若云這個樣子,大家都安心,只有一點,那是在沒事的前提下,如果真出了亂子,對方這般不能動的樣子,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興許是太像的緣故,她總是對井若云有莫名的憐惜。

  “唐停的針扎她哪里了?”

  殷稷抿了下嘴唇,眼神游移開來:“我又不通醫術,怎么會知道?”

  可他這幅樣子分明就是不想告訴她。

  謝蘊跨坐在他身上,仰頭逼問他:“快說,我又不會給她解開。”

  殷稷有些承受不住,強行閉上了眼睛,謝蘊瞄了他喉結一眼,猛地湊過去含住舔了舔。

  殷稷渾身一抖,一瞬間眼睛都要綠了,身下也控制不住的興奮起來,他抬手抱緊了腿上的人,低頭就想親下去,外頭卻忽然一陣巨響,緊跟著地面都顫動了起來。

  他悚然一驚,一把將謝蘊壓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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