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白含煙愣了一瞬，隨后無奈一笑。
“我險些忘了你在云侯府過得也是這樣的日子。”
“我的情況或許比你還糟糕些，你至少是皇城出名的大家閨秀，而我一直是皇城的笑話。
所以，就算你不說，我也明白這其中的無奈。”
云未央清眸漾著了然，原主之前受了多少苦，忍受了多少委屈，她再清楚不過。
在這一點上，他們的處境差不多，都很了解。
白含煙點點頭，“我知道嫂子的家族沒了，當初為了救我爹，她爹死了，所以家族一直對她溺愛，我都明白。
我自小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從來就沒有和趙柔爭搶過什么，明明我才是白家的嫡小姐，可趙柔從小就過得比我風光。
母親總告訴我，趙柔的爹是因為我爹才死的，這一份情我們得認，所以要盡力的對她好，否則對不起天地良心。”
“我覺得母親說得對，覺得趙柔是個可憐讓人。
可是，我真的不委屈嗎？”
白含煙輕笑一聲，嘴角的笑容更像是嘲諷。
“我一直都很委屈，因為要對趙柔好，為什么就要苛待我，難道就不能對我和趙柔一樣好嗎？
趙柔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小就覺得我虧欠她，理直氣壯的指使我辦事。
我不愿意，爹娘斥責的還是我，我在這個家族根本就沒有地方說理。”
隨著白含煙的一番講述，云未央這才漸漸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當初趙柔的父親丟了命之后，趙柔孤苦無依就自小在白家住下了，而白含煙的噩夢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明明是白家嫡小姐，卻過得宛若庶女一般，反倒是趙柔享受了最大的榮耀。
她處處忍讓，謙遜禮讓，最后換來的也不過是對方的變本加厲罷了。
原本只是父母的偏心，至少覺得還有哥哥護著她，可最后哥哥喜歡上了趙柔。
明明是她的家，最后仿佛她才是那個外人。
云未央從這一番講述中就感受到了深深的窒息。
之前只覺得情況不好，卻沒想到真正的情況遠比想象中糟糕多了，難怪在明眼人都知道今天的事是誤會時，白家人就宛若看不出來一般。
“你這些年過得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云未央深深的嘆息一聲，“我們的處境差不多，過去的事情已經過了，人要往前看。
我始終覺得老天是公平的，白家待你不夠好，但康王殿下一直待你很好，對不對？”
聽言，白含煙不自覺地看向不遠處的康王，眼見著對方竟然也正在看忙著自己后，臉上忽然就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說得對，至少還有康王一直都對我很好。”
“就像是寒王對你一樣。”
白含煙落寞的眸子染上了一抹亮芒，“你說得對，老天總是公平的。”
“你今天也是因為趙柔說康王才動氣的。”
“康王待我很好，當初成婚的時候，我原本根本就不抱希望，因為連家人都已經這樣待我，還能指望夫君待我好嗎？”
白含煙回想起當初的情況，眼眶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