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未央腦子宛若爆炸般的疼,無數的記憶融入腦海,仿佛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水......”
嗓子干涸的她掙扎著開了口,外邊的吵鬧聲讓她悠悠轉醒。
“小姐,水來了。”春桃連忙將水端了過來。
鳳未央喝了一口水才覺得終于活了過來,起身的動作觸碰到了腦袋,鉆心的痛楚傳來,也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春桃?”
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讓她明白她是真的借尸還魂了,之前發生的一切全都是真的,現在的她不再是鳳未央,而是云未央!
“小姐,你總算醒過來了。”春桃紅著眼眶,“春桃怕你醒不過來,若真醒不過來,我便也隨你一起去了。”
“傻丫頭。”
云未央眸色溫和,春桃是原主的陪嫁丫頭,自小和原主一同長大,如今的她可謂眾叛親離,唯一還守著她的便只有春桃一人了。
“小姐,夫人和七小姐來了,正在院子里吵著要見你。”春桃眼底盡是擔憂,“昨日的事鬧得那么大,夫人定不會放過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二人說話間,房門被仆人一腳踹開。
“砰!”
紀雅蘭和云芷清踏入了屋內,“你這丫頭真以為嫁給寒王就能無法無天了嗎?娘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你如今怎么變成這樣?”
尚未看清屋內的情況,紀雅蘭氣急敗壞的聲便已經先傳來。
一進屋,瞧見云未央臉色煞白的模樣,紀雅蘭也是一頓,昨日只是聽說了云未央如何膽大包天地毒害夫婿與養子,倒是不知她自己也變成了這般模樣。
云未央聽清了紀雅蘭在院子里的聲聲質問,知曉這是找麻煩來了,臉色也透著不耐,“你們找我有事?”
“姐姐,你沒事吧?”云芷清關心地上前,“我和娘今日特意帶了藥來,你昨天做的事那么過分,寒王還能原諒你,可見他待你也是好的,以后你切不可再魯莽行事了。”
云未央眼底泛著冷意,這妹妹虛偽做作的模樣實在看著惡心,“寒王確實比一心替我求死的親妹妹好些。”
云芷清動作一僵,瞬間紅了眼眶,著急地解釋,“姐姐,你誤會我了,昨日我見你在湯水里下毒,寒王和楚王都勃然大怒,擔心會禍及家族才不得已說出那番話來,絕不是真的想放棄你。
娘,你快幫我和姐姐解釋解釋......”
“有什么可解釋的?芷清本就沒錯,你做出那等不知死活的事來連累家族,若不是有她求情,我們侯府現在就大難臨頭了!
她不像你只顧著自己一人,你如今還敢擺出這幅架子來責備她,你說說你還算是人嗎?”
紀雅蘭語聲刻薄,字字句句間都透著對云未央的不滿。
云未央清眸染上一抹寒意,自傳承了記憶后她便已經明白原主在云侯府里的處境,處處伏低做小,善解人意也從未從家人那里得到半句夸贊,云芷清什么都不用做便已經是大家眼里的寶貝疙瘩。
在被云芷清打暈塞進喜轎之后,不論她如何辯駁,以死明志也抵不上云芷清哭哭啼啼的委屈,身敗名裂又無人相信的原主性格也逐漸癲狂黑化起來,所以在寒王府也愈發地不受人待見,寒王更是厭惡她至極。
“你搶了妹妹的親事,她對你毫無怨言,你很該知足了才是,怎的現在以為飛上枝頭當鳳凰了,還敢刺傷她要挾王爺,誰給你的膽子!”
“她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云未央反問道。
紀雅蘭見云未央今日竟像是換了個人,還敢與她頂嘴,自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打了過去!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小姐!”
春桃見紀雅蘭打了過來,連忙擋在了云未央的面前,緊張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意料中的痛感并未傳來,她睜開眼睛便瞧見素日只會被動挨打的小姐竟然伸手抓住了夫人的胳膊?
“放手!”紀雅蘭怒道。
云未央右手未松,語聲清冷迫人,“昨日妹妹句句都在替我求死,那湯水是妹妹帶來的讓我派人送去的,我說我沒有下毒,她偏是不信,反倒字字句句都在落實我的罪名,這也叫為我好嗎?”
“你兇她做什么?”紀雅蘭一臉不悅,“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方才我們去求見王爺,王爺不愿見我們,你現在就給我去王爺房門口跪著,王爺什么時候消了氣你才準回來,否則我就讓侯爺來將你帶回去家法伺候!”
“此事我自會解決,用不著你們操心。”
云未央眼底盡是譏諷,這什么娘親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從進門到現在只有不分是非黑白的責怪,根本沒關心過她的傷勢,難怪原主會受了刺激黑化,換誰能忍?
紀雅蘭瞧著云未央那云淡風輕的模樣就來氣,一手直接拉住了她的衣襟,“我讓你去跪著求寒王原諒你就去,若是寒王休了你,侯府也不會讓你進門!”
“夫人,小姐昨天險些丟了性命,連大夫都沒給她看過,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春桃著急道。
“啪!”紀雅蘭一巴掌扇了過去,“滾開!”
“放手!”
云未央正打算甩開紀雅蘭的手,云芷清卻快步走上前來,攔住了她高喊道:“姐姐,你怎么能對娘動手?”
墨雅閣。
“王爺,方才傳來消息,云夫人帶著七姑娘來看望王妃,結果這會兒打起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打起來了?”帝云寒蹙眉,“她昨天才受傷,今天就能打人了?果然是個瘋子!”
“王妃真的是瘋瘋癲癲,又喜歡作惡,如今連親娘都敢動手,簡直令人發指。”
晏言眼底盡是嫌惡,更多的是為自家主子不值,王爺年少英武,戰功赫赫,風頭一時無二,沒想到最后卻娶了這樣一個瘋婦進門,其他皇子怕是都在看王爺的笑話。
“啊——”
當帝云寒抵達云清閣的時候便聽見云芷清一聲驚慌所措的尖叫,不受控制地向著他所在的位置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