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有好幾個合作呢，要是這些合作都泡了湯，今年的收入就沒指望了。”
“放心吧，等她那邊有動作了再來討論也不遲。”姜煙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
馮開德點頭：“也是，就是上次度假村的資料還沒有拿到手，她不表態，我也不敢……”
他猛地剎住了嘴，突然瞥了姜煙一眼，神情有些尷尬。
姜煙瞇眼停住了動作。
資料？馮開德還沒有去拿那份實驗室的資料？上次他假借自己要去拿資料為由，害死了趙久茹，難道是真的有資料要拿？那邊的實驗室工作剛剛開展，很多東西應該是林清湘支持馮開德做的，如果有資料或者其他東西，這些東西也很有可能和陸家有關。
姜煙留了個心眼。
“她如果還沒有表態，就暫時不要有多余的動作，免得惹她不高興，徒生事端。”姜煙道。
馮開德嘆息一聲，“我知道……這話你別往外傳，我也只是和你說說嘴，沒什么資料不資料的。那些都是小東西，不重要，重要的還是要挽回我在林清湘那里的形象，讓她支持我把這個公司給撐起來才行。”
姜煙應付幾句，直接離開，在樓下便給傅司眠發了消息，說了馮開德剛才的話。
幾人很快在聞歌的酒吧碰面。
“資料的事情是確定的嗎？”邵肅飛首先開口問，“那地方我們沒有去過，上回聞歌和你去了也沒往里面走，聽說是被趙久茹給毀了個大半，里面的實驗項目全都停了，怎么還會把資料放在那里？”
“不清楚。”姜煙道，“也許是林清湘和馮開德有自己的考量。”
“還有一種可能，是馮開德故意拿消息詐我們。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是陸家那邊授意的嗎？”
“我們去了也是打個平手，林清湘不能一擊即中，不會浪費這樣的功夫。”聞歌道，“之前和林清湘的人打過這么多次交道了，這倒不像是她的風格。司眠，你說呢？”
眾人將實心齊齊轉到了傅司眠的臉上。
姜煙也跟著看了過去，傅司眠沒表態，而是看著姜煙問：“想去嗎？”
姜煙思索片刻，“想。我們對上陸家始終處于被動，能多探到一些資料也好。就算是馮開德故意使詐，你也有辦法全身而退，是么？”
她語氣試探，但還是透著幾分堅定。
因為傅司眠的能力就擺在那兒，他不可能連這點危局都對付不了。
傅司眠勾唇，“是。”
“所以……”姜煙的笑意也揚了起來。
“去。”他道。
聞歌在一旁激動了：“真去啊？去偷資料？太好了！我還沒有干過這樣的事呢！要不要叫上楚夢璇？剛好我們今天不是要去她家里吃飯么？”
“不用，這事多少有一定的危險，她遇事比較激進，這樣的事還是別讓她參與比較好。”
“是。”邵肅飛突然接話，“而且她只會幫倒忙，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我們去救她。”
姜煙突然看了他一眼，眸光里染上了幾分笑意，這眼神看得邵肅飛一陣局促，偏開了視線。
喲，奇了怪了。
她瞇眼又觀察了一會兒，心里隱隱有一個念頭閃過，但思緒又迅速被扯回了當前的戰場，開始聽傅司眠和聞歌制定路線和計劃。
傅司眠在地圖上隨手標出了幾個地點，速度很快，腦子里像是有張具體計劃表似的，對他手底下的成員了如指掌，誰適合打前鋒，誰適合攻擊和防守，甚至連誰開車誰斷后都安排得清清楚楚，姜煙從來沒有和傅司眠同時集體行動過，但看他這幾句精準的布局，就意識到了傅司眠對人手的運用和把控遠遠在她之上。
智商碾壓。
姜煙有些不爽，抱臂靠在躺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踢著桌角，側頭又見眾人對傅司眠的命令全數聽從，又不得不佩服這份領導力和凝聚力。她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面，傅司眠就是擁有讓人絕對聽從的力量。
“我來斷后吧。”聞歌主動道，“如果他們在那邊埋伏了人手，斷后的事情還是靈活度比較高的，我可以勝任。”
“我來。”傅司眠道。
聞歌睜眼，“這怎么行，你……”
傅司眠點頭，反手將地圖給蓋上了，隨后轉頭看向姜煙的方向。
姜煙正托著下巴欣賞面前這個養眼的畫面，見傅司眠轉頭看過來，立刻迎上他的目光笑了笑，笑意清甜。
“都處理好了？”她上前問。
傅司眠點頭。
姜煙揚起手機道：“夢璇催我們了，現在過去吃個晚飯，我們還能趁著夜色出發，來得及的話說不定還能趕上夢璇那邊準備的夜場。”
她說到楚夢璇，笑意是真心的，聞歌聽了之后也興奮地拍手。
“這個好這個好！我喜歡夜場！走走走，還等什么，趕緊去！”
邵肅飛落在最后，腳步停了停，突然道：“我今天有點累，就不過去了，你們……”
“你有什么可累的！別撒謊！不就害怕楚夢璇嗎？真是夠可以的你！”聞歌一把勾住了邵肅飛的肩頭，“走走走！有我幫你擋著你怕什么？”
“怕夢璇？”姜煙在前方側頭，視線再次停留在邵肅飛的身上。
聞歌尷尬地笑了一聲。
要說這件事的起因，和姜煙也脫不了關系。邵肅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老是對姜煙不冷不熱，有時候還出言譏諷，態度不佳，楚夢璇又是出了名的護短，當初一門心思想和姜煙做朋友的時候，是連陸家都敢拿刀上陣對著干的，更何況是一個邵肅飛？
要不是他護著，邵肅飛早就成了楚夢璇的刀下亡魂。
但這話也不好明說，聞歌只是含含糊糊道：“有點小誤會，呵呵……小誤會。”
“什么誤會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姜煙勾唇，“夢璇這人一根筋，由我出面也會比較好解決，不如說一說，我幫你們在中間調和？”
邵肅飛臉色更僵了。
他現在可以百分之一百確定姜煙明明就是知道發生了什么，這話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