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獨眼大漢聽聞,卻猙獰大笑起來。
他身后的十幾個人,也同樣跟著大笑起來。
“不吃人肉,難不成啃石頭嗎?”
“果然是富貴家的公子哥,不知人間疾苦。”
獨眼大漢看著高歡,譏笑道。
“大哥,我看他們細皮嫩肉,口感應該也不錯吧?”
站在獨眼龍身旁,一個臉色蠟黃,長滿麻子的大漢,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高歡等人,似乎在菜市場挑肉一般。
“你們已經不配做人了,連幾歲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畜生都不如。”
高歡身上的寒意愈發濃郁,這是來到這個世界,自己最憤怒的一次。
無論在書上看過多少慘絕人寰的記錄,但那終究是冰冷的文字。
當真正親眼目睹這一切,高歡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被怒氣沖擊著五臟六腑,讓他五內俱焚。
“喔!”
“你是說那個小娃娃?”
“肉感美味啊!”
“就是太吵了,哭的我心煩意亂。”
“不過小家伙還挺頑強,足足被我割了二十多刀,才終于不哭了。”
“嘖嘖嘖!”
獨眼大漢,似乎在炫耀著,無比滿足的敘說著。
此時他心中正在暗暗盤算,最好讓這家伙徹底失去理智。
畢竟這些人看起來十分強壯,并不好惹。
原本自己沒打算與他們拼命,可現在看來,似乎無法善了。
既然如此,那就盡可能的消減敵人的戰斗力,這樣才能讓勝利永遠站在自己這一邊。
這是他在這個殘酷世界,歷經無數次生死,磨練出來的經驗。
小石看著即將暴走的高歡,心中非但沒有半點擔憂,反而對這些不知死活的畜牲表示默哀。
再看看眾兄弟,更是一個個雙眼噴火,恨不能上前把這些畜生生吞活剝了。
可是他們有鐵的紀律,沒有命令,他們哪怕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也要牢記自己的軍人使命,絕對服從。
高歡再也不想聽廢話,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
哪怕讓這群畜牲,在這個世上,再多活一秒,那都是自己的失責。
“死來!”
高歡動作迅捷的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這個動作宛如千錘百煉,渾然天成,只是眨眼間,他整個人便快若閃電,飛了出去。
原本還在心中盤算如何解決這些人的獨眼龍,立刻感覺眼前一閃,然后脖子上似乎有什么液體流動。
他本能的伸出手,摸了摸,鮮血染紅了他那難以置信的眼神。
一股重力襲來,他整個人便如同離弦之箭,飛出了幾米遠。
巨大的轟鳴聲,將極度震驚的眾大漢拉回現實。
他們眼神露出恐懼之色,看著步步緊逼而來的高歡,下意識的不斷后退著。
剛剛這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他們的眼睛都來不及反應,老大就被殺了。
此時,他們已經不再把高歡當成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一個恐怖絕倫的死神。
看著不斷退縮的眾大漢,高歡并沒有收手的意思。
而是再次急射而出,整個人猶如一個鬼魅,每一次揮手,都要奪走一條性命。
他儼然化身成了奪命的死神,揮舞著死神之刃,不停的收割著罪惡的靈魂。
前后不過短短幾十秒,十幾名大漢,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滿臉的驚駭與惶恐,身體不斷地抽搐著,直到徹底失去生機。
高歡看著十幾具冰冷的尸體,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現在的他,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更不會有半點罪惡感。
這樣的畜牲,老天不收,自己但凡遇見一個,便收一個,遇見一萬個,那便收一萬個。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高歡走出了神殿。
來到一處殘垣斷壁高墻前,直接縱深一躍,跳了上去。
他坐了下來,看著還在滴血的匕首,思考著,這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
可能自己已經發揮出最大想象力了,可似乎還是低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與野蠻。
如果說父母的慘死,讓自己意識到了官府的腐敗與殘酷。
那這一次的經歷,就讓意識到,民間同樣有惡人。
在官府面前,他們同樣是受到迫害的弱者。
可面對比他們還弱的人,他們就會比豺狼兇狠十倍,比虎豹歹毒千倍萬倍。
不知過了多久,小石來到高墻下,看著那蕭瑟的背影,微微嘆了一口氣道:“歡哥,里面收拾好了,可以進去了。”
“小石,你說這世間,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惡人?”
高歡依舊坐在高墻之上,望著天上四輪迷人的藍色月亮,疑問道。
小石愣在了原地,撓了撓頭,苦思冥想半晌,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就自己腹中這點墨水,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強人所難啊!
歡哥啊!
我真的想不明白啊!
就在小石苦苦為難自己的時候,高歡又開口道:“罷了,這實在太難為你了。你先進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等會再進去。”
“嗯!”
“那好吧!”
“歡哥,有事你就叫我們。”
小石看了看四周寂靜無聲的黑夜,又看了看似乎深受刺激的高歡,最終無奈道。
等待小石離去之后,高歡捧著下巴,看著形態各不相同的明月,漸漸思緒飄遠。
究竟是人之初,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古今多少圣賢,都無法解決的難題,自己又有什么本事來解決呢?
高歡有些自嘲,這就跟消滅貧窮,讓所有人都成為有錢人一樣,是道無解之題。
就在高歡胡思亂想,思緒游離之即。
突然,他感到后背一股涼意襲來。
讓他整個人都如墮深淵,汗毛炸立。
“誰?”
高歡猛然轉身,頭皮依舊在發麻,一雙眼皮不斷跳動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是放眼望去,除了無盡的黑暗,什么也沒有。
錯覺?
高歡一雙眼神,在黑暗之中不斷搜索著,可依舊一無所獲。
“嘿!”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高歡腦海炸響,只感覺整個人宛如被人從后方狠狠推了一下,高歡整個人直接從幾米高墻之上,狠狠砸在了地上。
高歡強忍著身體上的酸痛,緊握手中匕首,背靠著高墻,警惕務必的四處掃視著。
“是誰在惡作劇?滾出來……”
為了給自己壯膽,也為了呼喚神殿之中的同伴,高歡大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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