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張思洋聲音沉穩、傲氣,“我是,您是哪位?”
我問:“聽說張總在找老貓?”
那邊微微停頓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知道老貓在哪兒,你想知道嗎?”
“想!”
“十分鐘后,你一個人在利華集團大廈路邊等著,會有一輛白色捷達車接上你,敢嗎?”
“好!”說完,電話就掛了。
我慢悠悠走了回去,坐在車里觀察。
九分鐘后,張思洋出來了。
她穿了套灰色的職業套裙,黑色絲襪下雙腿筆直,挺胸收腹,干練颯爽。
唐大腦袋和老疙瘩看直了眼睛,口水都快淌下來了。
下臺階時,不停有人躬身打招呼。
張思洋態度和藹,微笑應對。
大廈轉門里,我看到了她的保鏢虎子和老二他們,手里都拿著對講機。
此時我才反應過來。
尼瑪,自己的小黃狗竟然和她這個保鏢重名了!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有意的。
張思洋款款走下臺階,來到了馬路邊。
虎子他們出來以后,并沒有再往前走,有兩個人去開車了。
我對唐大腦袋說:“走,回家!”
本來我就沒奢望張妖精能下來,只是想看看她和貓爺還有沒有聯系。
她那句:你怎么知道?
我就明白了,起碼在這件事情上,她沒說謊,貓爺確實不見了!
老家伙肯定躲了起來。
去哪兒了呢?
我們的車就這么大搖大擺開走了,張思洋甚至還往車里看了看。
此時我們都化了妝,她根本認不出來。
半路加滿油,棄車時又抹除了所有痕跡。
隨后打了一輛車,換下一輛車時,三個人先后找了個公共衛生間,恢復原樣后,這才往家走。
路上買了一個狗籠子,還有一些火腿腸。
到家以后。
我開始打包,值錢的東西沒有,可那些修表的工具,還有墻上的老掛鐘,我舍不得扔。
于是統統打包,連同虎子,貨運回北京。
晚上房東過來,把房子退了,在雪城的家就這么沒了。
沒再去見大老張,我討厭離別,徒增傷感。
本來燒包的唐大腦袋要坐飛機,我還沒坐過那東西,總感覺沒有火車安全,在天上肯定沒著沒落的。
沒有急事兒,行李又隨車走,于是我堅持選擇了坐火車。
過后好一陣后怕。
就因為這個堅持,讓自己差點送了命!
等待檢票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看我,我以為是張思洋的人,可暗中觀察了好半天,也沒有發現什么蛛絲馬跡。
離開雪城這事兒,雖然我沒對她說,卻瞞不了她。
只不過住在哪兒還不想讓她知道。
這個行業一旦有了固定住所,肯定是件麻煩事,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或許以后還得考慮投資個生意,用來作掩護,畢竟吹出來的那些牛子虛烏有,早晚是個病!
我和老疙瘩耳語了幾句。
他逛了好大一圈,沒什么發現。
排隊的時候,被人盯住的感覺又出現了。
不過直到上車,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那種感覺也消失了。
我下意識的以為,一定是張思洋派人盯我們的稍,等我們檢票以后,這人就回去報告了。
k18次是18點50分發車,跑了半個小時以后,車廂都亮起了燈。
這倆貨又閑不住,想竄車廂看美女去,被我呵斥了幾句,聳眉搭眼地不敢亂動了。
現在手里不缺錢,沒必要再冒險干活。
我從背包里抽出了兩本雜志,扔給了他倆,“看書!”
唐大腦袋哭咧咧說:“我看這玩意兒困,有小人書嗎?”
“困就睡!”
大約九點鐘。
尿急,我放下書要去廁所,大腦袋他倆臉上蓋著書,呼呼大睡。
才尿一半,就聽有人在拿鑰匙開廁所門。
我揚手敲了兩下,“有人!”
估計是列車員,別人也沒有鑰匙,趕快尿……
開門聲又響了起來,眼瞅著反鎖保險銷扭到一側,門就要被推開了。
我連忙伸手懟在了門上,另一只手還扶著小兄弟。
“說了有人……”
不等我說完,一股大力襲來,門就被踹開了!
事發突然。
我被門撞了個趔趄,尿了一手。
因為下意識以為是列車員,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我肩膀抵住了半開的門,用力一推,關上了!
隨后又一次扭動反鎖保險銷,背靠著門,兩只手快速地提起大短褲,還沒忘甩了甩手。
什么人?
這時,噗!
一把尖刀透門而過,緊貼著我的耳邊,好大的力氣!
噗!
又是一刀!
就在我后心位置,幸好我已經挪開了身子。
外面不知道幾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槍,這個時候不能出去!
眼瞅著外面又在扭動鑰匙,我用腳踩在了保險銷上,兩只手去抬窗戶。
幸好這個衛生間只有下面一根鐵欄桿,如果遇到封得嚴的,想從這兒出去都就費勁了
外面見扭不動,開始用力踹門。
窗戶開了,呼呼呼,夜風灌了進來。
我兩只手扒住了窗框,腳用力一蹬門,人就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就聽身后一聲巨響:“砰”!
他們竟然有槍!
面對這扇窗外的右手側,正是上車時車門兩側長長的鐵扶手,沒有它的話,我可不敢這么出去。
槍響的瞬間,我人已經在外面了。
兩只手抓緊了扶手,身子被風吹得蕩了起來,放風箏一樣。
穩住!
身體落下后,我一只腳用力去夠上車踏步,很快就踩在了上面。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這時,一把黑洞洞的五連發,從衛生間窗戶伸了出來……
我剛想去奪槍,不料槍口下垂,一個人探出了身子。
我肯定沒見過他!
隱約能看清這人三十多歲,那張臉像刀削過的冷酷。
槍口抬起,又對準了我。
眼看他就要開槍!
此時火車時速至少140公里,我又不是超人,如果跳下去,不死也得半殘!
我連忙抓住車門另一側的扶手,身體就朝兩節車廂連接處蕩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沒打中我。
我身體懸空著,往外蕩的瞬間,看到那人爬出了窗戶。
我扭頭去看車廂連接位置。
下面又黑色的粗管子,再往上一點兒又一粗一細兩根電線。
腳下的枕木和小石子都是虛影。
第二次蕩回來時,我右腳尖勾住了那根粗一些的電線,這才把身子穩住。
可此時腳下不著力,那人已經到了我先前的位置。
車廂側面,從上到下凸起一條長方體,情急之下,我一只手勾住了它,左腳就往車體上蹬。
第一腳,蹬到了連接處的膠皮,再往里一些,果然有橫梁。
因為沒有車窗,這個位置太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雖然第一次經歷這種情形,可我太熟悉綠皮火車了,連接處這里,左右各有四道一只腳面寬的橫梁。
此處,正是我的著力點!
用力一扭,我整個身子都縮了過去。
兩只腳上下各蹬住一條橫梁,身體背靠著凸起那條長方體,整個人都擠到了后面。
我不是沒想到繼續往上爬!
可再沒上過學吧,也知道這個速度下,人在光滑的車頂根本無法走路。
上去當靶子嗎?
砰!
又是一槍響起,可根本就打不到我。
“你是誰?!”我喊了起來,一張嘴,呼呼往肚子里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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